張雁聲抿唇笑笑。
徐立晨也不是說話好聽的人,他斜瞅了她幾眼,說:“說起這個,你跟你那個妹妹,是真地處得挺好?”
“不然呢?”張雁聲反問,“她什麼樣你剛才也看見了。這麼一小孩,你想讓我怎麼著她?是抽她打她虐待她,還是潑硫酸給她毀容?你選,你敢選我就敢做。”
徐立晨真選不出來。
小姑娘還沒他肩膀高。頭發烏黑眼睛烏亮,小臉蛋白嫩嫩的,小細胳膊小細腿,怕姐姐凍著,抱著一大坨衣服顛撒顛撒地跑出來。又乖巧,又禮貌,張口知道叫“哥哥”。
這如果是他妹妹……
誰敢動這妹妹一根頭發絲,他就弄(neng四聲)死誰!
張雁聲長長地吐出一口白色哈氣。
“那怎麼辦呢?還能怪她投錯胎了嗎?”她終於是忍不住罵了臟話,“這些傻逼父母,又不需要持證上崗,什麼時候在乎過孩子願意不願意投胎到他們家呢?”
徐立晨深感與我心有戚戚焉,憤憤地說:“開個車都還得滿十八歲才有資格考駕照,當父母這麼大的事,他媽連個考核都沒有就上崗?沒天理!”
“不然呢?要真考核上崗,至少得有一半的人都沒資格生孩子當父母了,國家還活不活了?”張雁聲跺跺腳,“還有事嗎?沒事趕緊走,冷死了。”
鞋子也穿得薄了。平時習慣了,學校裡有暖氣,穿太厚的鞋燒腳。
逐客令都下了,徐立晨隻能說:“行叭。”
戴上頭盔,騎上車,張雁聲卻又把他喊住了。
“兄弟姐妹這種事,得看緣分,分人。”她說,“你彆看我和我妹這樣就覺得你和你那個弟弟也可以兄友弟恭,你記住,他是個精神病養出來的神經病。絕不是什麼好餅!”
徐立晨怒道:“我兄友弟恭他大爺!居然擔心我?我還擔心你太聖母了呢!”
“聖母你妹。”張雁聲冷笑,“揍得你滿地找牙的時候,怎麼沒覺得我聖光普照?”
罵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揭黑曆史過分了!
不過張雁聲還是這樣,又冷又橫的樣子最好看!
“你還救苦救難呢!”徐立晨麵罩一扣。
張雁聲說:“記住啊,後一百名以內,彆跟我說話。還有,不管學校裡學校外,少來煩我。”
徐立晨要氣死了,恨恨說:“你等著!”
機車轟鳴,走了。
張雁聲裹緊外套,小跑著回到家裡。
才一進房子就被張碩成看到了,他對她吼了一嗓子:“姐!吃飯了!”
又扭頭衝裡麵吼:“彆打了,她回來了。”
張鶴翎跑出來:“回來了呀,正想打電話叫你吃飯呢。”
一個,兩個,三個。
自張雁聲起,上輩子張家三個廢號。
給他們選擇的機會,未必願意投胎到這個家裡。
嗯,張碩成不一定……
張雁聲看了眼小小的張碩成。
這輩子對你也沒什麼高期望,彆犯罪就行。
張雁聲一記九陰白骨爪摳在張碩成腦袋頂:“走,吃飯去。”
周六晚上臨睡前,張鶴翎又玩了會兒遊戲。臨到準備下線睡覺的時候,忽然看到世界公告:“恭喜溪畔聽鬆開出橙武!”
咦,溪畔聽鬆?不是那個哥哥嗎?
張鶴翎記得她之前發了加好友申請,但是好像沒有收到通過回複?小學生哪裡懂得成年人“沒有回複就是一種回複,不接受就是一種拒絕”的社交規則呢。她毫不猶豫又點擊了加好友申請,然後關機睡覺去了。
K大男生宿舍。
嶽鬆點開申請,忽然頓了頓,念出了那個讓他牙酸的名字:“紫眸?冰凝?青絲如雪?”
錢偉正翹著一隻腳丫子在電腦桌上,一邊操作一邊嘎吱嘎吱吃餅乾呢。聽到這個名字,直接噴出了一口餅乾屑!
“這名字怎麼這麼……耳熟?”他腳一踹桌子,連人帶椅子滑到了嶽鬆旁邊一看,興奮了,“喲!這不是上次那個小美眉嗎?”
他再看一眼,更興奮了:“哇撒,又申請加你啊?老嶽你牛逼啊,從小學女生到大學女生通吃啊!”
嶽鬆無語地搖搖頭,懶得搭理他,滑動鼠標準備繼續“忽略”。
冷不防錢偉伸出爪子按住了他的手:“彆!彆傷人家小美眉的心啊!你好友列表缺那一個位置啊?”
嘴上說著,手底下使勁。
那鼠標就點在了“同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