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軟軟的,還黏人,還安靜。張雁聲便手癢,忍不住擼了擼小腦袋上烏黑順滑的黑發。
手感不錯!
到了家,兩小隻自顧自地上樓。張寰對梁瑩瑩揮揮手,趕她:“你先上去,我跟雁雁說說話。”
梁瑩瑩強行保持微笑,柔柔地說:“那我等你啊……”不情不願地上樓去了。
張雁聲搓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問:“什麼事?”
“就車上說的,”張寰嘿嘿笑,“想去哪玩?”
看張雁聲動動唇要說話,他又忙截住她:“知道知道,不就那誰,鶴鶴媽媽嘛。爸爸知道,爸爸來安排,就帶你弟弟妹妹,咱們四個!不帶她!”
這種旅遊可不像張鶴翎過生日那樣,就出去個大半天,這起碼得好幾天。
張雁聲看著張寰:“不帶你小老婆?”
張寰以為張雁聲是在確認,遂保證:“不帶!”
張雁聲沉默了半晌,說:“你安排吧。”轉身上樓去了。
張寰站在樓梯口去:“你想去哪啊?”
樓上傳來張雁聲的聲音:“海邊……”
這個事便這麼定了。
張雁聲回到自己房間,隻覺得有種涼涼的感覺。
這輩子,再一次體會到了張寰的涼薄。隻不過上輩子,他的涼薄是對她和她母親,這輩子轉向了梁瑩瑩。
婚姻這個東西,除了財產和繼承權,存在的意義究竟何在?張雁聲想不明白。
而張寰回到房間裡,受到了梁瑩瑩的熱情“迎接”。
梁瑩瑩特意用了費洛蒙香水,調動了張寰對她餘下的不多的興致,進行了一場夫妻運動。
雖然還算順利吧,但等張寰睡了之後,梁瑩瑩還是睜著眼睛。
男人對你失去了興趣,那種感覺太清晰明白了,想裝傻都做不到。
隔了一天,張寰要帶張雁聲去出席慈善酒會。
張雁聲在衣帽間裡換好衣服,走到梳妝台前,拉開她的口紅櫃。
全色號的口紅一根一根地插在格子裡,羞澀得像是等待著皇帝臨幸的妃子。
張鶴翎托著腮看張雁聲一根手指劃過一整排口紅,最後選中了一支,取出來,打開。
火焰一樣的紅色。
“哇~”她發出感歎聲,“這麼紅啊?”
張雁聲烈焰紅唇。
她沒有像前世那樣化過濃的眼妝,隻畫了眼線,用了睫毛膏,用以壓住唇色。
唇色那樣紅,妝容卻給人一種複古的冷感。
張鶴翎睜大了眼睛看張雁聲熟練的化妝手法,眨都不眨。
“張鶴翎。”張雁聲擰著化妝品的蓋子,喚了她一聲。
張鶴翎才回過神:“哎!”
張雁聲把手裡的東西放回原位,告訴她:“口紅要擰回去,再蓋蓋子。”
張鶴翎差點就應“好”了,還好反應得快,磕磕巴巴地說:“我、我沒,沒……”聲音虛弱,一聽就是十分地沒有底氣。
張雁聲抽出了一支粉色係的口紅,打開,旋轉。
果不其然那支口紅的尖被戳碎了。這支口紅張雁聲從沒用過。
簡直人贓俱獲,現場抓捕。
張鶴翎蔫了。
張雁聲繃住臉,說:“知道我怎麼發現的嗎?”
張鶴翎搖搖頭。
“放反了,笨蛋!”張雁聲給了她腦門一個暴栗。
剛才換衣服的時候就聽見梳妝台這邊有什麼被拉開的聲音。化妝的時候一拉開口紅櫃,就看到有支口紅上下顛倒著插在格子了。
小孩偷偷動大人化妝品,再慌裡慌張放回去的模樣簡直栩栩如生。
張鶴翎捂著腦門傻笑。
張雁聲又抽出了兩支粉色係的口紅,連同那支被戳了尖的,都給了張鶴翎:“拿去玩吧。”
“謝謝姐姐~”張鶴翎歡呼一聲,拿起她新得的“玩具”,開心地跑掉了。
張雁聲喊了一聲:“上學不許畫!”
“知――道――”
小孩已經跑到外麵去了。
張雁聲下了樓,張寰在樓下正等她。聽到聲音,抬頭,有點詫異她化了妝。
這個年紀的張雁聲,還是第一次化著妝出現在張寰麵前。
“嗬。”看著她的口紅,他說,“這麼紅啊!”
他仔細看了看她,說:“像大姑娘啦。”
又說:“像你媽媽,不過她不用這種顏色的口紅,她喜歡用柔和一點的顏色,看著舒服。”
張雁聲無所謂地拿起包:“我就是看著讓人不舒服唄。”
“哎?”張寰追上去,“說什麼呢,爸爸不是那個意思。你這麼畫特好看!我閨女,大美女!”
梁瑩瑩跟著送他們到大門,特彆賢惠地喊了句:“早點回來。”
等那父女倆坐車走了,她臉上笑容消失,恨恨地甩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