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雁聲都想表揚他了。
她伸出手,拍了拍張碩成的頭頂,表揚他:“這樣的話,我沒覺得你做錯。對女孩子就應該是去保護她,而不是欺負她。”
張碩成一萬年也沒被張雁聲表揚過一回,簡直受寵若驚。
張雁聲的手按在張碩成的頭頂。
徐立晨需要的是表揚嗎?是嗎?
他需要的是確定自己未來是否能繼承更多的家產嗎?
他到底需要什麼?
他現在在家裡吧?那個宅子張雁聲很熟悉,因為徐爸爸徐媽媽對彼此充滿戒心,都不再回去住,所以很長時間,那裡就隻有徐立晨一個人住,就成了他們的活動基地,經常開通宵派對。
他現在,一個人在那個房子裡吧……
友達以上,戀人未滿,這是前世。
前世都沒做成戀人,今生更不可能了。
但,是朋友呀。一直都是。
因為最脆弱的時候,一直都是他們倆在互相陪伴啊。
張雁聲忽然收回了手,轉身回了房間。
張碩成:“?”
張雁聲很快就出來,已經背上了挎包,大步往外走。
“你乾嘛去?”張碩成問。
“去看個朋友。”張雁聲說。
於是張雁聲來了。
“艸!”徐立晨罵道,叉腰,“那你來乾嘛來了?”
“你剛才說了啊,來安慰你。”張雁聲聳聳肩,“看看你是不是一個人躲起來哭?”
“啊呸!”徐立晨完全不知道自己臉上有兩道痕跡,借著燈光的反射還是可以看得清楚的。他叉腰怒目:“下輩子你也看不到!”
現在已經是下輩子了啊。
張雁聲笑笑,招招手:“走,帶你去個好地方。你車在哪?”
所謂車指的是徐立晨的機車。
機車停在徐家車庫裡,徐立晨剛想跨上去,就被張雁聲捉住肩膀,拖到身後去了。
徐立晨:“喂喂喂喂喂喂!”
張雁聲大長腿一抬,已經跨上去了。
“喂!你行不行啊?”徐立晨不是很信任她。
張雁聲:“解鎖!”
徐立晨的車子是定製的指紋鎖,他把拇指按上去,車子啟動了。徐立晨跨坐到後麵,問:“到底去哪?”
張雁聲告訴他:“湖郊。”
“那麼遠?”徐立晨詫異,“大晚上的去賞湖景嗎?我跟你說我沒那麼文藝,你要想安慰我,不如咱們倆去寺後街喝喝酒……”
“彆那麼多廢話。”張雁聲戴好頭盔,喝道。
徐立晨發現自己對上張雁聲就總是隻有挨訓的份,他認命地坐好,戴上了頭盔。臨到頭還是不死心地問了一句:“你行不行啊?”
機車發出了一聲轟鳴示意。徐立晨趕緊抱住張雁聲的腰。
真細!有點不太習慣,從來都是他帶女生,還是第一次女生帶他。
正想著,機車轟鳴著衝了出去。
於是徐立晨終於知道,騎機車這件事,張雁聲很行!
周五的晚上都是出來過夜生活的人,路上堵車堵得嚴重。
這輛由女生帶著男生的機車在車流裡穿行,女騎士那修長緊實的腿很是引得車裡的人們注目。
機車駛出了環路,出了市區,上了國道,速度拉起來,兩邊的樹木飛快倒退。建築物漸漸稀少,到了湖郊,這邊因為一直是工業區,沒什麼住宅項目,倒是不少廠房和倉庫。要想看湖景,還得去更遠的地方。
但張雁聲把車子駛入了一個看起來像是工廠的地方,停車場裡停了不少車,幾乎快把偌大的院子擠滿了。
徐立晨下車摘了頭盔打量:“這什麼地方啊?破破爛爛的?”
那磚牆外麵的水泥都掉了,爬滿了爬山虎,看著像是個老舊的廠房或者倉庫什麼的。
但大門口有好幾個男的在那抽煙。
張雁聲帶著徐立晨過去被他們攔下了。張雁聲直接問:“胖哥在嗎?”
攔住他們的人警惕地看著她:“在呢,你……”有些困惑於她的年輕和臉生。
但張雁聲很熟門熟路地付了兩千塊:“兩個人。”
這幾個人也並不能把所有的客人都記下來,尤其是張雁聲表現得對這裡十分熟悉,他們收了錢,便拉開了門。
徐立晨跟著張雁聲進去了,裡麵還有一道門,再進去,從上麵垂下來厚厚的隔音簾。
撥開厚重的簾子,聲音就撲麵而來,貫穿了耳朵。
開闊的空間,擠滿了人。中間一個擂台,兩個人拳拳到肉,迸起的汗水在燈光裡閃耀成一片。
觀眾們大聲喝彩!
徐立晨張著嘴巴,呆呆看著這個地下拳場。
張雁聲轉頭看他:“你要覺得這太文藝了,那就陪你去寺後街喝酒。”
“去你的!不埋汰人你就不會說話是吧!”徐立晨笑罵,“哪也不去,就這兒了!”
張雁聲看了眼擂台,問他:“想不想上去?”
徐立晨的血都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