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雁聲讚歎:“叔叔阿姨這是看遍人間風景,真幸福。”
嶽鬆微微一笑:“我也想這樣。”
張雁聲看向他。他深邃的眼睛正看著她,那眸子中有情意翻湧,噴薄欲出。
張雁聲怔住,隱有預感,又不想去想。
“雁聲,”嶽鬆說,“我希望帶著你走遍我們家的每一處度假屋,就像我的爸爸媽媽那樣。”
張雁聲沒說話。
嶽鬆伸出手,將酒杯從她手裡抽走,放到一邊。
他握著她的手站起來,在她麵前單膝跪下。
張雁聲的預感果然成真了。
那戒指一看就是祖傳的,古典的樣式,碩大的寶石,有著厚重的傳承感和儀式感。
嶽鬆向她求婚:“雁聲,嫁給我,我們一起走遍世界,好不好?”
張雁聲這個提上裙子翻臉不認人的大渣女,想到的第一個拒絕的理由是:“我還不到法定結婚年齡。”
“我當然知道,所以我想我們先訂婚。”嶽鬆起身坐在她身旁,捏著她的手,闡述了自己這麼做的理由,“我們家和你們家不一樣,不像你們家還有你爸爸你大伯。我們家是隔代繼承,我爺爺年紀大了,他總擔心自己什麼時候就突然撒手了,所以對我h得非常緊。所以我沒有去讀研,今年就要正式進入家族產業,以後我會真的很忙。這意味著我不能在學校裡一直陪著你。”
而大學生活和高中生活完全不一樣。
豐富多彩,青春自由,校園裡全是荷爾蒙。都是真正跟她同齡的男孩子。
張雁聲理解了一下才明白:“你怕我變心?”
嶽鬆仰頭看了看碧藍的天空,承認:“可以這麼理解。”
張雁聲挑挑眉:“你可不像是這麼沒自信的人。還是說你對我沒有信心?”
“我對你和我都有信心。但我擔心的是彆的。”嶽鬆坦誠,“我因為一直在學校和公司兩頭跑,所以特彆清楚這兩邊是完全不一樣的環境,簡直可以說是存在著次元壁的。而你至少還要在學校裡待四年的時間,我擔心的是這兩種環境帶給你和我不同的變化。”
“邏輯悖論。”張雁聲不留情地指出,“如果到時候我們真地已經因為身周環境的影響變得不合適在一起了,即便是結婚了又怎麼樣?離婚這個操作,沒有存在的意義嗎?”
嶽鬆和張雁聲在一起一年了,很知道張雁聲是個有自己的堅持且強硬的人。你如果不能說服她,說再多也沒用。
而她指出來的邏輯悖論實實在在地存在,無法反駁。
嶽鬆歎一口氣,收起了戒指,但依然握著張雁聲的手:“你說吧,怎麼樣才能拴住你?”
張雁聲笑了,俯過去吻了他。
那吻纏纏綿綿,情意密密。因為此時正是年輕男女荷爾蒙最衝動,大腦最為多巴胺操控的階段。
激素告訴他們的大腦,此時此刻,很幸福,很快樂。
而張雁聲很渣,她就想和嶽鬆留在這個狀態,不想再往前走。
張雁聲和嶽鬆回到了國內k市。
每個人的進度不一樣,這個時候,作為小學畢業生的張鶴翎已經在準備她的畢業考試,而四年級的張碩成,本學期課程還沒結束呢。
“唷,看著玩得挺開心啊?去哪玩了這是?”張寰問。
張雁聲顯然放鬆得很好,高中時期因為睡眠不足造成的眼底青黑全沒了。那皮膚水嫩得,光嘰溜溜的,跟剝了殼的雞蛋似的,找不到一點瑕疵。
年輕得讓中老年人都生出了嫉妒!
而且張寰總覺得張雁聲眉眼間似乎有了些什麼不一樣的感覺,又說不清楚。張雁聲也打量張寰。
之前她學習太忙,沒怎麼關注他。經過莫琳提醒,仔細一看,還真看出來點端倪。
那副樣子,果然是男人錢和女人兩手都抓的春風得意。
梁瑩瑩現在對張雁聲的態度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她上來討好地說:“坐很長時間飛機,累不累啊?想吃點什麼,我去跟阿姨說。”
張雁聲挪動視線,也打量了梁瑩瑩一眼。
那眼神,讓梁瑩瑩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從前她還在做野模的時候,去出席那些飯局、派對時,那些有錢的男人打量她的目光。
梁瑩瑩微微打了個寒顫,仿佛清晰地看到了自己在食物鏈上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