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那兩人走進了一家賣豆腐腦的小店。
阿醜茫然地歪了歪頭。她蹲在店門口,邊假裝扯褲腳,邊側耳聽著裡頭兩人的對話。
店小二看見客人進來,殷勤地要擦桌子,裴原拒絕了,自己從袖裡掏出張絲帕,蘸了茶水,將桌子凳子都仔細地擦了遍。那小二看見裴原拿出來的絲帕子眼都直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恭敬地問:“兩位要些什麼?”
“兩碗豆腐腦,半斤棗丸子,再來一屜包子。”裴原又掏出一張紙,上麵密密麻麻都是字,吩咐道,“仔細按著上頭寫的做,做好了加錢,做不好一文錢不給。尤其注意,千萬要用新鮮的豬油,菜至少要洗過三遍,你們的手也要用皂粉洗過。”
小二尷尬地接過來:“好勒,您放心吧!”
阿醜坐在門口,心中道:真婆媽。
寶寧習以為常,高興地托腮等著,覺得無聊,去玩裴原放在桌上的手指。
裴原不滿道:“非要吃外頭的東西……”
他話剛開了個頭,寶寧倏地看向他,裴原意識到自己犯錯,呸了口:“行,我閉嘴。”
阿醜心想著:這王爺懼內?
裴原道:“帽子摘下來吧,放我這邊,熱不熱?”
“有點熱。”寶寧摘了帽子,又想解衣裳,裴原道,“係扣打開就行,不能脫,脫了要著涼。”
寶寧聽了他的話。
阿醜口型道:老嬤嬤似的。
雖這樣說著,心中卻泛起酸意,覺得有些羨慕。
寶寧靠在裴原肩上,有一搭沒一搭和他說話,裴原愛答不理地應著,忙著用滾燙的茶水澆洗碗筷。
寶寧忽的想起什麼,直起腰問:“你不是答應了我,要給我抓麅子來的,麅子呢?”
裴原動作頓住,皺眉看她,本想說你有著孕,哪來的時間看管麅子?但轉念一想,他若真的這麼說了,寶寧肯定不高興,之後不一定有多麻煩。
他話到嘴邊改了口:“明天讓魏濛帶人上山給你逮。”
寶寧滿意道:“記得逮兩隻,要一隻公的,一隻母的,自己太寂寞了。”
裴原聽說懷著孩子的婦人情緒不穩,想一出是一出,要讓著她,便點頭,嗯嗯啊啊道:“好啊。”
“還有啊,阿綿現在也有孕了,她肚子都有些大了,我看她每日自己臥在小棚裡,太可憐,這樣吧,你明日取些錢,去西村的羊莊裡把它的夫君都接回來。”寶寧補充道,“也不知哪個是孩子的爹爹,三個都接回來吧。”
裴原“嘶”了聲,轉頭嗬斥她:“有完沒完,胡鬨什麼?”
寶寧嘀咕著:“怎麼就胡鬨了,沒有道理嗎?”
“弄一隻回來就夠了,不是親爹也是乾爹,不就是給阿綿解解悶嗎?”裴原儘力平靜地和她解釋,“你弄那麼多做什麼?三隻公羊爭風吃醋,還不得鬨翻了天。”
“那不行,孩子生出來,親爹爹怎麼能不陪在身邊呢?要不然阿綿多傷心。”寶寧道,“你們男人真是什麼都不懂。”
裴原冷嗬了聲:“行行行,就你懂,明天就接回來。”
寶寧繼續道:“還有吉祥和阿黃,它們的婚事也可以操辦起來了。阿綿有了家室,若他們兩個還形影單隻的,豈不是要心生妒意?我看他們湊一起就很好,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裴原譏諷道:“你是羊還是狗,怎麼把這三個小牲畜的心思摸得這麼透?”
寶寧蹙眉:“怎麼說話的呢!”
“當娘的人都喜歡牽紅線嗎?你這是亂點鴛鴦譜,它倆不合適!”裴原氣急敗壞地拒絕,“吉祥太強阿黃太弱,吉祥太高阿黃太矮,配種的時候,阿黃還得踩凳子。”
寶寧道:“那你就去給它做個凳子不就好了,大不了讓人抱著它。有什麼不能解決的。”
裴原問:“季寶寧你是瘋了嗎?”
寶寧不高興地推開他:“說話就好好說,你怎麼罵人呢?”
裴原道:“你那麼有閒情逸致,彆管什麼阿綿阿黃了,先給魏濛找個女人,好不好?”
寶寧遲疑道:“這個主意好像還挺好的……”
……阿醜在門口聽得暈頭轉向,她始終沒有弄明白,阿黃是誰,阿綿是誰,吉祥又是什麼東西。
聽不懂又急迫地想聽懂,阿醜逐漸急躁起來,她暈乎乎站起來,想往店裡頭蹭蹭,聽得更清楚。外頭正好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阿醜起身,嘭的一聲撞在陳珈胸前,她向後跌倒,尾骨處傳來一陣激烈的刺痛。
阿醜忍痛,惱怒望過去:“你……”
陳珈根本沒搭理她,急匆匆朝寶寧他們走過去,小聲道:“王爺王妃,你們快回府一趟吧,剛才來了個叫敏敏的女人,說自己一月前和魏將軍春風一度,現在珠胎暗結,來要位分的。她在王府門前又哭又鬨,周圍許多百姓都來圍觀,魏將軍無奈極了,讓我來請你們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天比較忙,更新時間很晚,我儘力調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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