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微博上倏地更新了一則爆炸型的實時熱搜。
#新晉小花祝霖芸夜會鐘家二少鐘策#
與此同時,祝霖芸發了微博,就一顆紅彤彤的愛心,沒有任何文字解釋,疑是承認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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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發展已經和夢裡發生的重疊了。
彆墅露台,玻璃小圓桌上放著一瓶快見了底的紅酒,在倒了的高腳杯中則還有點點紅酒漬,程愫愫窩在躺椅上,眯著眼仰望星空,酒過三巡,白皙粉嫩的臉頰上透著不正常的紅。
程愫愫現在處於微醺狀態,但還不至於到不省人事無法思考的地步,縷縷夜風拂過,更是吹散了不少醉意。
清醒了不少!
昏黃的壁燈下,她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須臾,眸色微沉,皺著眉思忖起了這次的熱搜事件。
熱搜的主人公都和她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鐘家二少鐘策是她的新婚丈夫。
或者說聯姻對象。
她和鐘策都是鐘程兩家為了共同利益而推出的犧牲品。
鐘策為什麼娶她她不知道。
但她很清楚自己為什麼要嫁給鐘策。
她程愫愫想借機擺脫程家。
說來也是狗血可笑。
擺脫程家的想法是和熱搜的女主人公祝霖芸相關的。
她和祝霖芸是被掉包的真假千金,她是貨真價實滴血驗親過的真千金,而祝霖芸則是程家保姆祝慧的外孫女,當年,保姆的女兒祝燕和程太太同一天生產,祝燕難產而亡,孩子的父親又不知道是誰,祝慧苦了一輩子,現在又要重新奶孩子,也估計是被女兒的死刺激到了,她忘卻了程家給她的恩惠,滿心滿眼裡隻有程家的富麗堂皇,漸漸的,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調包了祝霖芸和程愫愫的人生。
所以,在前麵十八年裡,程愫愫是頂著祝愫愫的名字在生活,而祝霖芸則用著程霖芸的身份在程家當小公主。
後來機緣巧合下的撥亂反正,她程愫愫總算是回了程家。
作為程父程母的親生女兒,程愫愫原本以為自己會感受到久違的父愛母愛的,可惜她太天真,她渾身上下都是市井氣息,沒有半點名媛千金的樣子,和祝霖芸的姿態相比,就是雲泥之彆,帶出去也隻會丟了程家的臉麵,這樣的情況導致程父程母還是更願意承認祝霖芸是他們的女兒。
祝霖芸雖然改回了祝姓,也跟祝慧相認了離開了程家,但程父程母依舊把精力關愛放到祝霖芸身上,什麼都要給她最好的,以她意願為主,甚至還幫她進娛樂圈。
相反,程愫愫在程家就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這樣有爸媽和沒爸媽一樣的家庭,程愫愫早就受夠了,所以在程家推出她來和鐘家聯姻時,她想也不想地就同意了。
程愫愫和鐘策結婚三個多月了。
屬於低調完婚。
夫妻生活和諧。
雖然還處於相互認識相互熟知的階段,但兩個人都有心照不宣地把這段婚姻關係維護好的意思在。
如果沒有那些宛若真實的夢魘,以及夢中的場景一個個地在現實中兌現的話,程愫愫覺得自己其實是可以和鐘策過一輩子的。但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現在鐘策和祝霖芸果然被媒體捕風捉影到了曖昧。
而且祝霖芸發的這條微博也確確實實在她夢裡存在過。
再照這個軌跡發展下去……
她大概就要淪為炮灰原配了。
程愫愫眯起眼摸摸下巴,有了新的考量。
她還是很惜命的,所以必須得規避未來可能會麵臨的糟糕境遇。大不了就離婚,分了財產遠走高飛。
就在這時,有汽車遠光燈的光束一掃而過。
夜會祝霖芸的鐘策回來了。
程愫愫抬手摁了摁腦門,舒適感襲來,倒也慢慢地驅趕了逐漸混沌的意識,待眸子變得清亮後,這才起身,頂著亂糟糟的雞窩頭,悠哉悠哉地下了樓。
鐘策是被他的助理小高攙扶進來的。
看樣子是醉酒了,隻是鐘策的酒量並不差,能讓他喝到東歪西倒的,可見今天他有多高興。
程愫愫撇撇嘴,趕緊走上前從小高手裡接過鐘策。
鐘策一碰到她,就跟條美人蛇似的,壓著她,把她箍地緊緊的,肌膚相觸,就能感受到他炙熱的體溫。程愫愫渾身不自在,僵了僵,又抬起頭假裝不好意思地看向小高。
小高也正神色複雜地瞅著她,欲言又止,“太太……”
程愫愫哪裡會不知道小高想說什麼。
無非是鐘先生做錯了事兒,他做助理的想替老板解釋幾句,但有道是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她已經知道地差不多了,沒興趣再聽一遍,況且這“太太”她現在也不想當了,還能去管他鐘策和誰蹦迪的夜生活?
遂揮揮手,示意小高先離開。
小高一步三回頭,依依不舍。
這更加肯定了程愫愫心中的想法。
熱搜上的內容十有八.九是真的!
“砰”地一聲。
彆墅大門被小高帶上。
同一時刻,鐘策像是被摁了某一按鈕般,倏地抱起程愫愫,旋轉,再旋轉,程愫愫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尖叫,才“啊”出聲,手腳並用地盤住他,下一秒,就被他狠狠地抵在了牆上,堵住了唇。
“唔。”程愫愫發了瘋似的拍他肩膀,示意他住手。
奈何鐘策比她更發瘋,甚至說簡直是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他粗粗地喘息著,一邊親一邊摸一邊單手解著皮帶,完全一副像是要把她就地正法的架勢。
好半晌,他才稍稍鬆了手,把頭埋進程愫愫的頸窩裡蹭了蹭,蹭夠了,抬起頭,分開點距離,他眉頭皺成一團,眯著眼看了她許久,就在程愫愫以為他要像往常一樣喊她“老婆”的時候,鐘策他忽然發了飆。
他動作粗魯地扯開領帶,露出漂亮精致的胸膛。
“嘛的,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小野雞,敢給勞資下藥。”
程愫愫:“………”
這劇情,不太對啊!
程愫愫努力靜下心來,手背貼了貼鐘策的額頭,須臾,又湊上前仔細地嗅了嗅,這才發現,鐘策現在根本就不是醉酒的狀態,甚至連酒味都沒有幾分,但他麵紅耳赤渾身燥熱不堪的模樣,絕對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