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是穿越過來的爸爸,阮蜜一直覺得不可能有原生爸爸那麼重的感情,可現在事到臨頭,阮蜜才發現她跟阮穆感情有多深。
就像天塌下來一樣。
阮蜜告訴自己要堅強,可真的麵對不了癌症,她想起道聽途說那種癌症的疼痛就害怕,怕阮穆纏綿在病榻,疼痛把他整個精神氣都抽走。
化療,藥物副作用,這些網上查來的東西就像一把刀子,狠狠傷及阮蜜對父親的愛。
陸行舟一言不發,男人陪著她坐在樓梯上,默默陪著她。
阮蜜哭了許久,咬著唇瓣說話:“我爸,我爸是在說遺言嗎?”
遺言兩個字,阮蜜說出口心口就疼,眼淚掉的更凶。
陸行舟目光看著阮蜜,黑眸裡意味不明,輕聲說:“沒事的,相信我,無論發生什麼情況,叔叔都陪著你。”
阮蜜想說話,可是唇瓣有些哆嗦,眼裡全是淚水的看著陸行舟:“你就愛說甜言蜜語,又玩套路,實際上怎麼回事我都知道,我才十八歲,我爸爸那麼擔心我,可你還是欺騙我感情,陸行舟,如果我對你動心了,以後被你傷到,你良心過得去嗎?”
陸行舟望著阮蜜,沒回答。
阮蜜哭的更凶,她不是傻子,她趕不走陸行舟本來就輸了,越是想到這點,阮蜜哭的越凶。
可她知道這件事不能完全怪陸行舟,都怪她定力不夠,總是被金錢誘惑。
她也不止18歲了。
想到這裡,阮蜜哭的更凶殘,鼻涕泡都不停的冒,阮蜜傷心的之餘不得不從口袋裡掏出一包衛生紙,給自己抹鼻涕眼淚。
陸行舟還是看著她。
擦完鼻涕眼淚,阮蜜眼眶通紅,眼淚還是洶湧往下掉,沒一會又水漫金山寺。
陸行舟心裡喟歎,湊到阮蜜耳旁,聲音低到不能更低哄著人:“寶貝,你彆哭了。”
阮蜜剛擦完眼淚鼻涕,乾乾淨淨的臉望向陸行舟,通紅的眼眶裡寫著控訴:“怎麼,你心疼嗎?”
陸行舟說:“不心疼,就是看你哭的這麼可愛,想日。”
阮蜜嚇得瞬間瞪大眼睛:“你……”
果然老畜生!
阮蜜果斷要罵,那邊陸行舟卻突然擁抱住她,男人把他摟在懷裡,用近乎虔誠的語調說:“咪咪,你眼裡有我。”
阮蜜掙紮一下,發現掙紮不開,就掉著眼淚乖乖在陸行舟懷裡,咬牙切齒道:“陸行舟,你太壞了,做人怎麼能這麼混蛋呢?”
陸行舟說:“還沒親你已經非常紳士了。”他唇瓣在阮蜜耳側一擦而過,純男性的聲音說:“咪咪,你知道我現在多想吻你嗎?”
阮蜜:……
阮蜜哪裡還敢做聲,連眼淚都被嚇回去,等著陸行舟把她抱完,男人依依不舍放開她,眼睛卻看著阮蜜的唇。
阮蜜低著頭,感覺陸行舟情緒不像平時穩重,趕緊說:“我回病房了。”
她說著便站起來,陸行舟卻一把拉過阮蜜的手,說:“你再陪我坐會。”
阮蜜沒坐回去,陸行舟順勢從樓梯上起身,他身高驚人,一下子像是巨人慢慢站起來,整個人把阮蜜籠罩住。
阮蜜把他又要抱自己。
陸行舟卻隻是牽著她的手:“走吧,我陪你一起回病房。”
走廊裡,隻聽見他的聲音說:“咪咪,叔叔一定會沒事的,你放心,無論如何,你的身邊有我。”
阮蜜這會哭出來,心情好了很多,忍不住小聲吐槽:“輩分亂了……”
陸行舟哭笑不得,眼神看向阮蜜,笑著說:“那你以後彆叫我叔叔,叫我官人?”
阮蜜:“好的,土豪爸爸。”
回病房後,阮穆正在跟莫秋芳說話,看到女兒眼睛發紅,但精神好一點,阮穆心裡安慰很多。
阮蜜自己也覺得眼前豁然開朗,而且不再沉湎在恐懼幻想裡,開始期待明天醫生有好消息。
人的想法有時候就是奇怪的,樂觀起來就覺得什麼都不算事兒,事情能迎刃而解。
周一,阮穆病情報告出爐。
醫生說,萬幸,良性的,沒事兒。
阮蜜跟莫秋芳瞬間驚喜,兩個充滿宿命恩怨的女人緊緊擁抱在一起,相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