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流水一樣在曹清宇拍著肚皮的時候悄然過去了一個多月,一天大多數情況下,曹清宇會將窗戶打開,呼吸著燕郊汙染度還算不上嚴重的偽新鮮空氣,在足夠大的房間裡溜達著做運動。
他不出去一是因為他現在快八個月大的肚子實在不允許他出去轉,二是曹清宇也真的是懶,他還跟來看他的安邦和賈文靜說以前從來沒發現自己是個宅男。
電腦不能碰,電話少接觸,他唯一的生活重心就全都移到了肚子上。八個月大的胎兒似乎能聽懂他說話,這種感覺很新奇,曹清宇最近這一段時間正逐漸增加每天逗弄肚子裡小崽子的時間。
還彆說,小崽子脾氣不小,稍微說不順意或者曹清宇被什麼東西嚇到了就會踢他一下。區彆是前者小崽子因為自己不高興踢他的幾率大大小於後者。因而曹清宇總是趁著自己放空狀態的時候突然回神,“啊!”一聲尖叫,嚇的小崽子在肚子裡直蹬腿。
小時候自己被老爸嚇的憋屈感全在小崽子這裡找回來了場子,心情真舒暢啊!
不過,這種運動在賈文靜知道後差點提著他的耳朵將他拋屍菜市場之後就杜絕了。無聊之下,曹清宇又發現有時候他將手放在肚皮外麵,裡麵似乎也會有小手貼上來,父子心手相連,血脈相通,這感覺竟然讓曹清宇錯覺每天呆在家裡帶孩子,不時鍛煉鍛煉,不泡吧,不泡妞的生活也還不錯!
直到一周之後的一天晚上,曹清宇正睡著覺而被小崽子突然踢醒,第一次覺得也就是一下,他迷迷糊糊的睡著,可沒一會兒又被踢醒,反反複複幾次之後曹清宇頂著一雙熊貓眼,被暴躁的揉亂的像鳥窩一樣的頭發掀開被子,深深地吸了口氣,惡狠狠地盯著圓潤碩大的肚子。
“你要乾什麼?”
曹清宇最近的睡眠質量並不好,每天晚上他都隻能側身睡,而且還隻能壓著右半邊身體,如果壓著左半邊心臟就不舒服。沒睡多一會兒右半邊身體就麻了,他自己也不知是什麼時候學會了迷迷糊糊給自己按摩,但是終歸是半夢半醒,睡十三個小時都沒有以前睡六個小時精神足。而且腿部浮腫最近嚴重了一些,隻能按照賈文靜說的在小腿下放兩個枕頭墊高,他睡姿一直不好,有的時候被子弄歪了露出些枕頭暴露在空氣中,再一碰,涼的立刻就醒了。
三月中旬北京已經停暖了,昨天早上還是暖陽,到了中午開始下雪,傍晚又轉成了小雨。今早起來倒是大晴天,可是外麵厚厚的一層積雪。兩天而已,天氣倒是經曆了個透徹。白天曹清宇打開窗戶,換了換室內的空氣,下過雪後空氣新鮮了不少,他心情好也就多做了些運動,晚上好不容易乏了想好好睡一覺,小崽子卻完全不給麵子。
“你要是不說出個所以然來,我保證有你受的!”曹清宇也是給氣糊塗了,八個多月大的嬰兒都還不會說話,更何況是八個多月大的胎兒?
他這麼一問,小崽子倒是立刻乖了,一動不動的呆在他肚子裡麵,然而等到他要睡覺,小崽子又開始左踢一下,右踢一下。
“啪”曹清宇一巴掌拍在撩起睡衣的肚皮上,手疼,肚皮疼,小崽子毫發無傷。他氣的半倚在床上呼哧呼哧的喘粗氣。這樣的生活也不錯,果然是錯覺!
“誠心不讓我睡覺了是吧?”曹清宇沒有得到小崽子的回應,挫敗的將靠枕摞好,自己靠在床頭,睜著眼睛看昏暗的窗外。
爺倆聊了一會兒,曹清宇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隻不過他記得他睡著前天已經亮了。
一直到有人按門鈴,曹清宇才從睡夢中被吵醒,右半邊身體不出意外的又是半麻半癢。以為是賈文靜來了,穿上拖鞋便晃晃悠悠的走去開門。
曹清宇歪著頭瞪著眼,臉上還印著側身躺在靠枕上留下的壓痕,挺著個肚子看著門口站在自己麵前的高大的男人。
“你是?”
“我住你對門,今天飯煮多了,給你吃。”說著伸出手上的兩個大大的玻璃飯盒,可以看到裡麵紅紅綠綠搭配得當的菜肴和另外一個盒子裡黃白相間的小米大米飯。
男人強勢的直接將飯盒伸到了曹清宇麵前,還打開了一角,米飯和葷素結合的菜肴香味像是有形的介質直接鑽進曹清宇的鼻子,立刻勾起了他的饞蟲。吞了吞口水,曹清宇將臉扭到一邊,“我不認識你!”乾嘛要吃你送的東西?
“木森。”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