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清澤吃飽飯回去後,林王氏連忙上前,“你阿奶有沒有說什麼?家裡的銀錢……”
“兒子這些年讀書,家裡就沒剩下什麼銀錢。”林清澤皺眉,“小妹是做了繡品去縣城裡賣的,你們也知道的。”
“她的那些繡品哪裡能賺多少錢。”林王氏不相信,“就是跟人學了兩年,大丫跟她還一塊兒學的呢,大丫都沒賺到錢。”
林清澤黑線,他的親娘怎麼就這麼不可理喻。在學堂裡,同一個夫子,學生的成績也不是都一樣好。
“娘,你交給阿奶多少錢,你不清楚嗎?”林清澤道,“阿奶還沒有讓我們全都把錢交上去。我們這麼多,一個月能上交一百文錢嗎?”
“這……”林王氏當然知道沒有,她丈夫去城裡打短工,掙了半兩一兩銀子的時候,她才肯上交老太太一百文。平時沒有賺那麼多錢,一個月能有個幾十文交給老太太就不錯了。
其他的就是家裡的雞蛋之類的拿出去換錢,那些錢是一定得給老太太的。
“賣豬的錢還是給你阿奶的。”林王氏道,“一頭豬都好幾兩銀子呢,家裡還京城是養兩頭豬。”
“我們吃的穿的,總得要錢。”林清澤解釋。
“林玥花的錢才多。”林王氏咬牙,“你阿奶就是偏心她這個外孫女,算了,算了,不去說了。你阿奶先前還說你要科考,她就知道拿這一點威脅我們。”
“……”林清澤懶得去說了,他說再多,他的親娘都是這副樣子。
到了夜晚,溫雅如還給林清澤做了雞蛋羹。她要想以後做首輔夫人,那她就得對林清澤好一點。
“過些日子,小妹可能要買婆子。”林清澤告訴溫雅如,“她前幾年打絡子、做繡活賺了一些錢,阿奶又不可能時時幫襯她,她買個婆子也好。隻有一點,你不能跟其他人胡來,彆想著那些錢是我們家的,真要說是彆人的,那也是姑姑的。”
“知道。”溫雅如先前不知道這些,她看的時候就覺得林玥是個極品,林老太太是個偏心眼的奇葩。要是她知道這些人都是在吸林玥的鮮血,她哪裡可能把林玥的身世透露出去。
溫雅如倒也沒有多後悔,她告訴自己,分家也好,那麼家裡的這些人不能繼續吸林玥和林春梅的血。這就算她幫助同是女人的林玥和林春梅了,哪怕她原本認為她們不好,但這也算是陰差陽錯做了好事。
“我想著做點小買賣,賣些吃食。”溫雅如道。
“你要是有手藝,那就試一試。”林清澤道。
“夫君不介意?”溫雅如眼睛一亮,她原本還擔心林清澤不願意讓她拋頭露麵做吃食。
“有什麼好介意的,你那麼做,也是為了養家。”林清澤道,“這些年,我讀書耗費了不少錢。小妹又分了出去,我倒不好再用小妹的錢了。我這些年對小妹好,也是如此,到底是我欠了她的。”
如果不是林玥被分出去,林清澤也不可能跟溫雅如說這些話。林清澤也是要臉麵的人,他不希望彆人認為他花費林玥的,他要為林玥撐腰,不代表他喜歡被彆人逼著去報恩,也不希望外麵的人因為這一點就對他指指點點。
林清澤這樣的人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他也有一點小心思。
“等明年去府城科考,還得要盤纏。”林清澤道,“我抄點書,怕是還不夠。若是不夠的話,興許還要找小妹借點。”
林清澤沒有想過要盲目去抄書,要是總是抄書,不去多讀書,他也不容易考上舉人。他得分得清輕重緩急,若是他考上舉人,那麼他就真的賺了。
“不用找小妹借,我給夫君賺。”溫雅如道,她看過原著,林清澤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原主好吃懶做,還不喜歡林玥,還喜歡偷跑到林玥的房間拿東西,這才讓林老太太不滿。
原主也不是被林家人逼死的,而是原主另外有心上人,又被人撞破,林清澤才休了原主的。
溫雅如不可能走原主的路,她現在對林清澤好,林清澤以後也不會拋棄糟糠之妻。要知道林清澤考中狀元之後,還有公主看中林清澤,林清澤都沒有答應,沒有休了再娶的妻子。
那時候,林清澤的妻子就是一個小縣城的商戶之女,林清澤都沒有拋棄妻子,還在皇帝的麵前說了妻子對他的恩德。
“夫君,你放心,隻要我們自己有活計,賺錢了,娘他們也就不盯著小妹了。”溫雅如道,“小妹的錢,小妹想要怎麼花,那都是應當的。”
溫雅如隻想果然不能全都相信原著的一些內容,什麼極品小姑,什麼奇葩小姑,那還不是因為人家有那個資本麼。她現在想想隻覺得林老太太是一個拎得清的人,老太太沒有霸占外孫女的東西貼補兒孫,不對,老太太還是用林玥的東西貼補兒孫了。
隻不過是林家實在太窮,林老太太才那麼做。
“我們都知道了那些東西原本是小妹的,就不可能再去爭的了。”溫雅如道。
若是其他妯娌還想去爭,溫雅如也不可能那麼不要臉地去爭。
林玥不知道溫雅如的想法,她進了屋子,站在一把椅子上從櫃子上頭拿了一匹布。那一匹布是用蓮藕的絲線做的,林玥以前還想這用這一匹布做嫁衣,她現在不那麼想了。
說是一匹布,其實這一匹布比平時的一匹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