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的意思就是讓梁景軒給榮寧準備大一點的生辰宴,這是榮寧回歸皇室的第一次生辰。生辰宴辦得過於低調,旁人還在想榮寧的身份是不是有異。
像榮寧這種半路被找回來的孩子,就是容易被人懷疑。孩子的內心可能也沒有很堅強,太後就想讓孫女開心一點。
最近一段時間,太後見梁景軒,都覺得兒子更加有精氣神,氣色好了許多。
“有勞母後了。”梁景軒道。
“榮寧也是哀家的親孫女。”太後笑著道,“彆人家有的,我們的榮寧也得有。”
梁景軒看著太後疼愛榮寧,他的心情也好。
太後看到小兒子微微揚起的嘴角,她就說有個孩子在就是不一樣,這人也有活力。她以前還想著要不弄一個假的過去,不過小兒子不好欺騙,好在上天對小兒子比較仁慈,小兒子有親生的女兒在。
“最近天也冷了,你們父女都得注意身體。”太後道。
“母後也是。”梁景軒道。
“母後的年紀這麼大了,也算活夠本。”太後道,“養孩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榮寧是大點,也乖巧。榮寧這樣,才更招人疼。”
太後每每想到親孫女在鄉下長大,還被人說野種,她的心情就不美妙。她又不可能下懿旨去斥責那些人,彆說在鄉下,就是在京城也有發生類似的事情。
這也難怪林老太太當初要讓她大兒子當外孫女的爹,太後是能理解,這不代表她心裡就沒有疙瘩。
安平縣城,林清澤早前一段時間就讓驛站送東西去京城,他給林玥買了禮物。
林清澤一直都記著林玥的生辰,小妹對他好,還曾經給他筆墨紙硯,給他送吃食補身體。林清澤不可能因為林玥沒有在身邊,他就不給林玥準備禮物,在他的心裡,林玥就是他親生的妹妹。
溫雅如沒有多管林清澤手裡的銀子,把男人管得太緊,男人就容易不高興,特彆是在這個男尊女卑的世界。
即便如此,溫雅如還是知道林清澤曾經找商鋪定了香料等物,她原本以為林清澤要給她一個驚喜。可是等來等去,她都沒有等到林清澤送她那些東西。
溫雅如心裡憋不住那麼多事情,她擔心林清澤跟彆的女子勾搭在一起,畢竟她不是林清澤真正的官配。炮灰原配,就是被炮灰的存在,哪裡算得上官配呢。
可溫雅如也知道她不好跟蹤林清澤,林清澤早出晚歸,他又沒有在外麵留宿,白天也是在學堂。要是她去跟蹤林清澤,林清澤知道後必定很惱火。
“前一陣子,去了香料鋪子,掌櫃的說你買了不少香料。”溫雅如道,“是要準備宴席嗎?”
溫雅如故意那樣說,沒問林清澤是不是把東西送給彆的女子。
香料有用來做飯菜的,也有用來做脂粉之類的,那一家鋪子賣各種各樣的香料,還有曬乾的草。
溫雅如過去主要是買做飯用的,其實那家鋪子很少賣做胭脂水粉的料子,就是有人特意去定,定的還多,達到一定的價格,掌櫃的就讓人準備。
“小妹的生辰就要到了。”林清澤正端著碗筷,“她喜歡自己染布,之前還為了找染布的草去山上,還扭傷了腳。她去京城,我也不知道送她什麼好,就想著投其所好。”
“……”溫雅如麵露尷尬,她真沒有想到這一點。
主要是原主嫁進來也沒有很久,溫雅如穿過來之後沒有特意去記林玥的生日。林玥就隻是一個小女孩,一個小姑娘過什麼生日啊。
“小妹小小年紀就打絡子賺錢,還給我買吃食。”林清澤特意強調,“是我欠她的。”
“是,是,是。”溫雅如哪裡敢說不是,“都怪我,我怎麼就忘了這一點,也沒給小妹準備生辰禮。現在準備寄過去,估計也晚了。”
“你有這個心就好。”林清澤道,“先前讓二叔輸了很多錢的賭坊,他們沒有讓二叔花錢,也沒再讓二叔進去賭。賭坊的人進了大牢,過了好幾天才出來。”
溫雅如一聽就明白了,林玥的生父是個有能耐的人。
“小妹不需要靠我什麼。”林清澤道,“怕是我這一輩子都很難還清恩情。”
林清澤還覺得端午節那一天發生的事情,林大丫當著眾人的麵把外頭的人說的話說了。林清澤一直都很清楚,林玥不可能成為他的妾室,他也不可能傷害林玥。
同時,林清澤也不希望溫雅如誤會什麼。溫雅如這一次問這些話,林清澤就明白溫雅如的內心也有嫉妒。
有的事情攤開來說也好,林清澤道,“都說忘恩負義多是讀書人,反倒是屠狗輩更講義氣。可一個讀書人要是不講恩情,這人怕是也不可能成為鐵麵無私的公道之人,鐵麵無私不是不懂得報恩。”
“是,對,就這樣。”溫雅如哪裡敢說其他的,她總覺得自己說的讓林清澤不大滿意。
林清澤就是要跟溫雅如說說這些話,避免溫雅如隻講究利益。商人重利輕彆離,難免就不是很在乎親情、恩情,林清澤不能讓溫雅如成為那樣的人。
一頓飯結束,溫雅如才鬆了一口氣,她怎麼就忘記這一點呢。溫雅如猛地打了一下頭,她得多注意一點,下一次不能再犯相同的錯誤。
不僅僅是林玥的生辰,還有林春梅這些人的生辰,溫雅如都要去打探清楚,都得記住。免得下一次誰過生辰,她還是不知道。
溫雅如先前就隻記得林王氏、林大牛、林老太太和林清澤的,她認為其他人的生辰不大重要。她錯了,她沒有記住的,林清澤記住了。
到了第二天,溫雅如特意去林春梅那兒,還問林玥喜歡什麼。
“夫君倒是給小妹送了禮,他也不跟我說說。”溫雅如笑著道,“夫妻是一體,他送了也算是我送了。可這到底不是我準備的,我就想問問姑母表妹喜歡什麼。”
“你都說了,你夫君送了就是你送了,就彆準備。”林春梅道,“再過幾個月就要過年,你要是憂心,就給娘準備一些年禮,也就夠了。”
林春梅不稀罕溫雅如給林玥送生辰禮,她在霍家當丫鬟的時候,霍家人都十分敬重梁景軒。霍家的那個親戚還在府城當官,林春梅不傻,女兒沒有在信裡說梁景軒的身份,林春梅也知道梁景軒必定十分了得。
“年禮是年禮,生辰禮是生辰禮。”溫雅如強調,“彆讓表妹覺得我不關心她。”
“你們各自有自己的家,玥姐兒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她懂得的。”林春梅道,“她生父是京城的富戶,不說他給玥姐兒的錢,就單單說他給我的鋪子、田地……安平離京城又遠,就算一點小玩意,且不說他們家的人能不能看得上,就說這讓人送東西的費用,劃算嗎?”
“……”溫雅如想要尖叫,當然不劃算,“親情哪裡能用金錢衡量的,小妹也知道我們家是個什麼樣的情況。”
“你們當玥姐兒是薄情寡義之輩?有了富貴的爹,就不要你們這些窮親戚?”林春梅問。
“不是,我就是……”
“不必說了。”林春梅直接揭穿溫雅如,“玥姐兒的身世怎麼被揭穿的,你該清楚。
“……”溫雅如沉默了,她沒有想到林春梅竟然知道這一件事情。
“你是清澤的媳婦,以為玥姐兒白白吃用你們的,你去說,還慫恿他們要把玥姐兒趕出去。是,有的人是能理解你,我不能!”林春梅咬牙,“玥姐兒才十二歲啊,她還沒有說親,你就不能等幾年,等她嫁人了說嗎?非得這個時候,你就是不想她嫁個好人家!”
林春梅心裡憋著一股子氣,為了林清澤的臉麵,她沒有去跟林清澤說開這一件事情。可是溫雅如還這般裝模作樣,著實讓人厭惡,林春梅不可能配合溫雅如的舉動。
門口,林清澤正和吳獵戶一塊兒過來。吳獵戶打了一隻兔子,又在路上遇見林清澤,就讓林清澤到家裡來吃頓飯。
誰能想到,林清澤正好聽到林春梅和溫雅如之間的對話,他才知道林玥身世被揭穿跟溫雅如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