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榜首,不是榜首啊。
啊啊啊!
溫雅如在內心大叫,卻還得保持微笑。隻怪當初太過篤定,以為那是原著的劇情,不可能發生變化,她就想著自己的夫君連中三元,希望自己的夫君是榜首是狀元。
“怎麼?”林清澤看出溫雅如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出了什麼問題?”
總不會是溫雅如去賭了,賭誰是榜首,然後,輸了?
林清澤就知道外麵有開這樣的賭局,他沒有去賭,也不認為自己一定就能榜首。這種的,花一點小錢,還能說玩玩,特意去賭,還花大錢就不行。
“沒什麼。”溫雅如道。
“你可是去賭我榜首了?”林清澤問,有的學子家屬就會去。
“沒……是,是去了,就是幾兩銀子,沒什麼。”溫雅如總不能說自己壓了將近上百兩的銀子上去,結果一敗塗地,那些銀子都沒了。
溫雅如不敢說,哪怕那些銀子都是她自己賺的,也怕林清澤不高興。
“隻要夫君能中舉,便是幸事。”溫雅如道,錢還能再賺回來。
“如此,便好。”林清澤微微點頭,他沒有過問溫雅如賺了多少錢,也沒有刻意去要,溫雅如賺的錢,她就有資格去使用。
何況,溫雅如還是賭林清澤榜首,林清澤就更不好說什麼。要真怪,他總不能怪自己沒有考中榜首,能中舉本就已經是一件難事。
林清澤和溫雅如一同回村子,林王氏十分開心,還想著要宴客。
林王氏手裡頭是有些錢,隻不過真要請多人,采買的東西多,她還是看向溫雅如。溫雅如這一段時間總是有給家裡買各種東西,也有主動提出要給錢辦酒席。
這都是之前說過的,林王氏當然就看溫雅如。
“是該請叔伯都過來吃酒。”溫雅如笑著道,“我和夫君拿出二十兩銀子來,再另外做一些點心。”
溫雅如手裡的銀子不多了,但是她必須這麼說。她還得留下給林清澤進京的盤纏,也許她應該去賣糕點的方子,她之前沒有想過要賣方子,奈何賭局輸了。
隻是這一件事情,溫雅如不能說出來,將近一百兩的銀子,林王氏這些人必定十分心痛。
等溫雅如賣了方子,他們又進京,應當就沒有什麼人去說這一件事情。真要是被林清澤他們知道,她也能說是她太過相信林清澤,可她也沒有影響林清澤進京趕考。
溫雅如盤算著,如何在短時間內把方子賣出高價,先前就已經有人找過她,說是出六十多兩銀子。她哪裡肯,怎麼也得是上百兩銀子。
她知道的糕點花樣多,實在不成,就先賣出一個方子,先有幾十兩銀子。等他們進京之後,京城的人總能出更高的價格買糕點方子。
“若是不夠,再跟我說。”溫雅如道。
“應當是夠了的,買那麼多東西做什麼。”林王氏道,“人家娶媳婦都沒花這些錢。”
“有剩下的就交給娘。”溫雅如挽著林王氏的手,“您也辛苦了。”
溫雅如心想自己幸好沒有借錢去賭林清澤是榜首,不然,債主找上門,她就完了。
隻是沒等溫雅如回縣城準備其他的東西,林二牛就到了林大牛家。
“你們真是有錢,白花花的百兩銀子,就這麼沒了。”林二牛道。
“什麼?”林大牛不明白。
“你們不知道嗎?”林二牛道,“你們三兒媳婦賭清澤府試是榜首,好像是九十九兩銀子,長長久久。很多人都知道的呀,你們怎麼可能不知道?”
林二牛連續說了兩個不知道,這讓林大牛沉默了好一會兒。
“我們鄉下人,泥腿子,能考上舉人就不錯了,還去賭榜首。這麼多錢就沒了。”林二牛歎氣,“我還以為你們有很大的把握,跟著賭了八兩銀子,都沒啦。不行,你們得賠給我,要不是我看你們家的人那麼篤定,我怎麼可能下手?”
林二牛喜歡賭,各種各樣的賭局,他都喜歡參加。
“你們不會是聯合那些人一定來誆騙我們的錢吧?”林二牛想到那八兩銀子,他就肉疼,那是他賣女兒,啊,呸,嫁女兒的錢。
“不清楚。”林大牛壓根就不知道這一件事情。
“你不清楚,你兒媳婦清楚,不行,你們必須得賠我。”林二牛耍無賴。
林二牛的聲音大,林清澤聽到這邊的響動就過來,這才知道溫雅如所做的事情。
溫雅如本以為自己能隱瞞賭錢的事情,誰知道林二牛也跟著賭。
“話不是這麼說的。”溫雅如一過來,連忙道,“我是信我夫君,就當作是……”
沒了錢有了功名,是……不行,溫雅如想不能說沒了錢才讓林清澤考上的,不能說有所失有所得,這些話在這一件事情上不能用。
“是我夢見夫君考中了榜首才去的。”溫雅如道,“是我過於緊張,又想著是上天要我發財。經過這一件事情,我也明白了,不勞而獲不可取,還是得自己腳踏實地做事情。”
“賠錢。”林二牛就是這一句話。
“夫君,你放心,還有錢。”溫雅如道,“前一陣子總有人找我買糕點方子,我賣一個方子就好幾十兩銀子,上百兩銀子,不耽誤你進京趕考。”
林清澤自己手裡頭也有一些錢,他沒有把所有的錢都交給溫雅如,主要是溫雅如的表現讓他沒有那麼放心。
“無妨,那是你賺的錢,以後不必再去賭。”林清澤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是。”溫雅如點頭。
“你們說這麼多廢話做什麼,賠錢啊。”林二牛道,“還是因為清澤考中了舉人,你們就要我這個當二叔的……”
“二叔。”林清澤開口,“你自願去賭,沒有人逼迫你……”
“舉人欺負叔叔啦。”林二牛乾脆卷起袖子坐在地上,林清澤要拉他起來,他也不起來。
“給你。”溫雅如深吸一口氣,不過就是八兩銀子,她有的,“隻是我給了你,其他人呢?又不是我讓你們賭的。你是夫君的二叔,你們又總說我們讓三叔家跟著做生意,這樣,這一次,我們給你八兩銀子,以後也彆說不帶你們做生意。”
“你們就是沒帶我們二房,就是欺負我們。”林二牛道。
“二叔要這樣說的話,就沒有八兩。”溫雅如堅定地道。
“算了,算了。”林二牛揮手,“把銀子拿來吧。”
等林二牛拿了銀子之後,他還看向林清澤,“你媳婦手裡的錢真多,當男人的,也得管管,彆都讓她把錢花光咯。”
林二牛顛了顛手裡的銀子,又道,“你以後就是舉人啦,二叔也不多為難你們。這一次的事情也怨不得我,還不是你媳婦去賭,我才信的。回頭,記得請我喝酒。”
“嗯。”林清澤不能跟林二牛撕破臉,就隻能看著林二牛屁顛屁顛地走了。
林二牛一走,林家其他人看溫雅如的目光就有些許不同,他們之前不知道溫雅如賺了那麼多錢,哪怕其他幾房在這幾個月也賺了三四十兩銀子,卻也比不上溫雅如。
溫雅如拿錢去賭,還能拿錢做酒席,給林二牛賠錢,他們就想她手裡到底有多少銀子。
“夫君。”溫雅如看向林清澤,“我真以為……就想著夢應該是真的,這才去賭的,也是想有多一點的銀子當盤纏,總不能真在阿奶那兒住很久。表弟是小妹的親弟弟,那宅子多半也算是表弟的。”
“這跟表弟沒有關係。”林清澤道,“寶林表弟遠在京城,他的年紀又小,又如何讓你去賭的。”
林清澤不喜歡溫雅如的一點就是她總會把其他人扯進來,看似說的沒錯,實則有挑撥離間的嫌疑,她也是在轉嫁責任。
“是,是我想多了。”溫雅如道,“可這也是事實,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京城,那是何等繁華,我們這點錢在京城落進湖裡都沒個響聲。我也是財迷心竅,這才如此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