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落水了,還不隻是一個人。
湖裡有兩個女子,她們竟然在湖裡打起來了。好在湖水不深,也就是不到一米深,那兩個女子還能直接站著。
“那麼淺的湖……”梁玥站在涼亭上,她能看到湖麵。
沒有男子跑到湖裡英雄救美,也沒有男□□仆下水。
有丫鬟婆子直接下水,把那兩個姑娘直接分開,讓她們上岸來。
“哪家的姑娘?”梁玥詢問。
“她們兩個人原本是極為要好的姐妹。”安樂縣主道,“她們年紀都想不出多,之前,她們都在說親。誰成想兩家看中了一個男子,這樣的情況也簡單,商量一下,誰要唄。再不然,就不要那個男子。天底下的男子多了去了,何必在一個樹上吊死。”
“對。”梁玥點頭,她不喜歡看好多女子爭奪一個男子的畫麵。
梁玥覺得那樣很悲哀,她不喜歡跟溫雅如接觸,其中有一點就是因為溫雅如總是下意識要討好林清澤。很多穿越成炮灰原配、惡毒女配的女子,她們穿越之後首先想到的就是抱男子的大腿。
溫雅如明明有很強大的實力,還非得妥協去討好。如果溫雅如隻是沒有和離,那還行,關鍵是溫雅如為林清澤考慮的太多了。
梁玥不喜歡炮灰非得討好男主的,不喜歡,就少接觸。
“條腿的□□不好走,還能剁了□□的一條腿。”梁玥道,“何必苦苦爭奪一個男人。”
“我們是這樣想,她們不一定就這樣想。”安樂縣主道,“有的表姐妹平時關係看上去很好,說說笑笑的,其實她們的關係根本就沒有那般好,都想著把另外一個人壓下去。這兩個人就是這樣,非得爭個高低。”
“爭出來了嗎?”梁玥問。
“那戶人家感覺不大對,就都沒跟這兩女子提親。”安樂縣主道,“哪裡有人在媒人的麵前說能給多少嫁妝,相互攀比的呢。好像誰出的嫁妝多,那男子就娶誰,這讓人怎麼想。”
湖裡的兩名女子被拖上岸,她們對著彼此冷哼了一聲,她們就各自去換衣服。
“隨便她們。”梁玥道,她又無法阻止這些女子為了一個男人低頭。
古代的女子很少拋頭露麵做生意的,很多人就是待在家裡。沒有彆的事情做,也就在宅鬥之類的。
“可不就是隨便她們。”安樂縣主道,“要我,我就不去爭。未來夫君身份地位高不高,跟我們過得好不好,那就是兩回事情。哪裡總能想著自己的夫君就得壓過親戚的夫君呢,這太不行了。”
安樂縣主就沒有想過自己的夫君一定要強過梁玥的,沒有必要把婚姻當作比拚的工具。
兩個年輕的姑娘在宴會上打起來,還都落入湖裡,她們掉入湖裡還打。主人家得知這一件事情之後,頗為無語,正巧這兩個年輕的姑娘又是主人家的親戚,主人家氣得讓她們先行回去。
梁玥進宮的時候,她還跟太後說了這一件事情。
“都是親戚,又何必那樣呢?”梁玥道,“各自再找過其他人不是挺好的嗎?怎麼就非得比呢。”
“確實。”太後點頭,“沒有成親,都是說親的時候,沒有必要比。”
除非是表姐妹嫁給同一個男人,那就無法避免要彼此爭寵。
太後不是很瞧得上那些為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的女人,也瞧不上那些未婚女子非得去爭奪某一個男人。
“許是她們都是在她們自家私塾讀的書。”太後道。
“自家私塾?”梁玥問,“跟我一樣,都在自家學的?”
“有的宗族有學堂。”太後道,“他們喜歡教導女子去爭奪,也喜歡說從四德。朝廷也有開女學堂,教的不全都是從四德、女戒女則,若是她們自己有出息,便是不依靠男人都行。”
大梁朝的女子能立女戶,這已經比很多朝代都強了。
隻是很多女子的舊觀念還是根深蒂固,很難改變。
“學堂裡出來的姑娘,還有到宮裡當女官的,也有到那些王府當女史的。”太後道,“總是能混口飯。”
可有的女子進學堂就是為了嫁給更好的人家,太後又阻止不了這樣的現象。千百年來,多少女子都是那樣,太後能做的就是讓皇帝多開幾家像樣的女學堂。
太後本身也不是一個愛爭的人,就是她入了宮,她就必須去爭。她不是都用光明正大的手段,也用過陰暗的手段,就是用的次數比較少。
宮裡很多人都很厲害,他們隱藏的能力也很強,在光明正大的手段無法對付他們的時候,陰暗一些的手段反而好用。
“是的。”梁玥點頭,“聽父王說,您讓很多姑娘都能去學堂讀書。”
“還是少數的人能去。”太後道,“等哪一天,全天下的姑娘都能去讀書,那才是真的好。不過哀家等不到那天了。”
太後知道那一天非常難等,女子當皇帝的少,管不了那麼多。女皇帝前麵幾年才讓人改的,等男皇帝來了,很多事情都被打回原形,那些女子甚至變得比原先還要拘謹。
“你是該多出去參加宴會,瞧瞧有什麼新鮮事情。”太後道。
林老太太家裡,林王氏跑了過來。
林二木的妻子懷有身孕,他們年前寫的信,年後到達京城。這又過了幾個月,林王氏當然不可能跑回老家給吳蘭坐月子。
在小王子坐月子的時候,林王氏都沒有多幫襯,小王氏還是她的娘家侄女,林王氏就更不可能幫襯吳蘭。
“娘,我們過兩天就要寄東西回去,您要寄嗎?”林王氏道,“吳氏還懷了孩子,您又要抱小曾孫了。”
“該給她準備的沒落下。”林老太太早就讓人準備好了,“還用你特意過來說?你擔心我隻給你弟媳婦他們家準備,就不給你家兒媳婦準備?”
林老太太瞧不上林王氏這般小氣的模樣,“你們要寄東西就寄,難不成我不寄了,你們也不寄?”
“這是想著都放在一起,簡單一點。”林王氏解釋。
“彆說了。”林老太太道,“就你,還當我什麼都不知道。”
林王氏笑笑,“您也給人當過阿奶,您也關心兒孫啊。”
“嗬。”林老太太知道林王氏的心思,“說幾句就得了,彆再惡心人。”
時間一天天過去,祁煜到了邊疆,他跟陸元卓在同一個軍營。祁煜確實讀過一些兵書,但是他不熟悉邊疆的地形,加上他又想著立功,難免就出差錯。
陸元卓一看祁煜,他就知道這一位是京城來的貴公子混軍功的。這些人不用去危險的地方,到時候把彆人的功勞摁在這些貴公子的身上就行。
就是祁煜一天天努力,讓陸元卓漸漸改變想法,兩個人的關係還好很多。
到了十月,大梁朝和地方發生了一場規模很大的戰爭,祁煜在山上埋伏敵人,跟敵人打起來的時候受了傷,還摔下了傷。
陸元卓當時在另外一處,他原本應當在祁煜那邊,祁煜非得跟他換,將軍也就同意了。那一處本身就比較危險,地勢陡峭,祁煜是練武多年,但是他在山野叢林行走的次數少,這也就導致他出事了。
原本,這一場勝仗,大家都很高興。奈何祁煜受傷失蹤,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這讓將軍特彆無奈。
霍將軍頭疼,祁煜是寧遠侯府的世子,如果祁煜真的死了,寧遠侯府的人……不過這也不能怪自己,也怪不了其他的小兵頭上,祁煜自己要想過去危險的地方,誰也阻攔不住。
“這一件事情跟你沒關係。”霍將軍跟陸元卓道,“該你表功的還是得表功。”
霍將軍不能讓下屬寒了心,陸元卓年紀是小一點,可人家厲害啊。霍將軍自己年歲大,也不知道還能上幾年戰場。
“我再去找找。”陸元卓道,“也許他被人救走了呢。”
祁煜確實被人救走了,他正在一個小鄉村養傷,隻是他撞上了腦子,暫時失憶。救他的是一名年輕的小姑娘,小姑娘跟著她爺爺學習醫術,她時常去山上采摘藥草,還有幫助村裡的人。
當時,祁煜昏迷不醒,縱然小姑娘從他身上的衣服看出他多半是一名士兵,她卻也看不出他是寧遠侯府的世子。加上祁煜受傷嚴重,小姑娘和她的爺爺就沒有讓他回去軍營,免得他在路上就發生意外。
小姑娘很活潑,眉眼間帶笑,讓祁煜很是喜歡。
祁煜失憶了,他哪裡記得自己有沒有娶妻。
半個月後,村子被山匪襲擊,小姑娘的爺爺為了保護祁煜而死。小姑娘的爺爺讓祁煜照顧好自己的孫女,祁煜在老爺子彌留之際說要娶小姑娘為妻,還當著老爺子的屍體拜了天地。
老爺子本是想讓祁煜照顧好他的孫女,娶妻不娶妻的,倒是沒有那麼要緊。等以後,祁煜給他孫女尋一個好人家也是可以。但是他出的氣比進的氣多,根本就無法再說其他的話。
小姑娘從小就生活在小鄉村,沒有見過大世麵,也沒有想過祁煜家裡是不是有妻妾,她就跟祁煜成親。
“也許我就是一個無名小卒。”祁煜道,“朝廷打了勝仗,也無需我了。”
祁煜就打算在小鄉村陪著妻子,跟妻子上山采藥,一起過活。
由於祁煜所在的小山村所處位子偏僻,再加上認識祁煜的人不多,陸元卓等人就沒有找到祁煜。
等霍將軍的奏折到京城時已經是年底,霍將軍沒有皇帝的命令就還駐紮在原地,沒有回朝。
“好啊。”皇帝看到奏折自是很高興,霍將軍打了勝仗,大梁朝又有可用的棟梁之材,如何讓人不高興呢。
就是當皇帝看到後麵的內容,他得知祁煜要跟人換地方埋伏,祁煜到了危險的地方,這才導致祁煜失蹤的。如果換一個熟悉地形的人過去,一個在山野叢林行走過的人,也許就沒有這樣的事情。
皇帝自是不可能因為這一件事情就生霍將軍的氣,要生氣也是寧遠侯府生氣,皇帝就覺得霍將軍立了大功,讓霍將軍班師回朝,讓其他將領駐守邊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