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們自己去說。”林清澤道,這也是欠人情的事情,該大房的人去說,就該大房的人去,而不是讓三房的人跑去說。
等到第二天,溫雅如就去找了小王氏。
小王氏原本就是想著送兩個姑娘去方二少那邊,但是她還是想從溫雅如手裡借錢,倒不是因為她手裡沒錢。而是就借一二兩銀子,幾兩銀子,溫雅如也不會催著她長,時間長久了,指不定就不用還了。
溫雅如還記得小王氏還有五兩銀子沒有還給她,這也是她不想借錢的原因。
雖然說溫雅如的糕點鋪子和酒樓一個月能賺不少銀子,但是蒼蠅再小也是肉,溫雅如不可能讓小王氏一直借錢不還。
有的人就是這個樣子,他們就喜歡借錢不還,又繼續接著借。
溫雅如不慣著小王氏這些人,也不想裝大度。
“你儘管過去問,要是不成,再去彆的學堂。”溫雅如道,“你們擺攤子也賺了一些錢,也彆都把錢攢著,就該把錢拿出來給他們讀書。”
“那借錢……”
“借錢的事情就彆說了。”溫雅如打斷小王氏的話,“酒樓的生意也不好做,那些跑堂的、大廚都得要錢,食材,地盤,沒有幾樣不要錢的。買酒樓的錢,還是我表兄當初留下來的錢,到現在為止,都還沒有完全賺回來。”
“怎麼沒賺回來,我瞧著你酒樓的生意很好啊。”小王氏道。
“看著生意好而已。”溫雅如道,“實際上沒有多少錢,菜品便宜,價格不高,賺的就少。那些達官貴人吃過多少美食啊,一次兩次讓他們出高價還行,次次讓他們出高價就難咯。我的酒樓做的還是平民一點的生意,還是得普通老百姓吃得起的。”
溫雅如明白自己的廚藝,也知道自己請的廚子的廚藝水平,一開始就拔高高度,不適合。她還是適合做平民的生意,平民的市場才是最大的,隻要家裡稍微有一點錢的人願意到她酒樓吃飯,那就成。
“酒樓的生意,不一定就比你擺攤子賺的錢多。”溫雅如道,“有時候還虧了,這都不好說的。”
小王氏聽見溫雅如賣慘,她就覺得溫雅如故意這麼說,為的就是不借錢給她。
“你也難。”小王氏就隻能這樣說,她又不能得罪溫雅如。
傍晚,溫雅如早已經回去,小王氏就跟林一木說溫雅如不肯借錢的事情。
“三弟的錢也在她手裡。”林一木道。
“你去找你三弟了?”小王氏問。
“趁著攤子上沒什麼人的時候去的。”林一木道,“三弟說手裡不寬裕,每個月還得給爹娘的房租錢,還有婆子的月例……他還說三弟妹難,讓我們彆找三弟妹借錢。”
林一木和小王氏的想法都一樣,那就是林清澤夫妻有錢,他們就想從林清澤夫妻手裡頭借一些錢花花。
“算了,不借就不借。”小王氏道,“還要讓她們去讀書嗎?”
“讀,怎麼不讀。”林一木道,“要不是大丫認得幾個字,方家人也不可能娶她的。”
林一木就想著讓自己的兩個女兒多去學習,等女兒長大以後也就能嫁入好人家。
“讓她們去妹夫那邊讀書。”林一木道,“能省一點錢就省一點。”
林一木還想著把錢留給兒子讀書呢,等兒子長大以後,還能讓兒子去方二少那邊讀書。
於是林一木過了兩天就帶著兩個女兒去方家,他先找的林大丫。
“哦,你們就是想不給錢就去上學堂是吧。”林大丫想要翻白眼,“你們還真會打主意。”
“她們是你的親侄女。”林一木道,“姑母當年不也有讓三弟去讀書嗎?何況,就隻是讓妹夫多教導兩個人,也無妨的。不用讓她們坐在前麵,讓她們坐在地上都可以。”
“學學是可以,一兩年還好,就是你們家幾個孩子,你們以後還生,是不是都要讓我夫君白白教導他們?”林大丫想到這兒,她心裡就來氣。
林大丫想她姑母也就是讓林清澤去讀書,不是再讓林一木、林二木都去,當然這跟這兩個人不愛讀書也有關係,他們的讀書成績還不好。但是林大丫不想被一次又一次吸血,誰能保證這些人以後就沒有彆的孩子。
真要是那樣的話,那方二少還能教導其他學子嗎?
“這樣,束脩還是得交的。”林大丫道,“學堂裡主要是方家子弟,還有街坊領居的孩子,他們都交了束脩的。就是方家自己的人,交的束脩少,有的還不用交,那也是族裡給錢的。我兒子是方家的,侄女、侄子不是,你們還是得給束脩,給一半,怎麼樣?”
方家學堂的束脩不算貴,卻也不是太低。方家學堂的夫子好,不僅僅有方二少一個進士,還有彆的進士,另外還有舉人。
方二少算是大家族的旁支,他考中進士又在學堂讀書,方家人都還比較敬重他。
“怎麼還是得交束脩呢?”林一木本來以為大家都是這麼親近的關係,就不用交了。
“學堂裡的事情,又不是我夫君說的算的。”林大丫道,“你們不交,讓我和我夫君替你們交嗎?”
這些人哪裡來的這麼大的臉啊,林大丫翻白眼。
“外麵有的學堂還不用那麼貴的束脩。”林一木道。
“那你們就去彆的學堂啊。”林大丫道,“不想出錢,還要好的,你們怎麼不在夢裡去找呢?”
林大丫根本就不知道林一木哪裡來的那麼大的臉,“真要不行,你們就讓他們去三哥那邊,讓他們能認幾個字就行,彆想這麼多。”
“你三哥要科考。”林一木皺眉。
“我家還要吃飯呢。”林大丫回答。
最終,林一木疲憊地從方家離開,他都帶兩個孩子過來了,林大丫也不管那兩個孩子。林大丫就是讓丫鬟帶她侄女去吃東西,等他們聊完之後,再讓林一木把人帶走。
林一木感覺他的這些兄弟姐妹還真的不好靠,這些人成家之後都有他們各自的想法,他們也就沒有那麼敬著他這個當大哥的。
思來想去,林一木又帶著兩個女兒去林老太太跟前。
“你們擺攤子賺的錢都去哪裡了?”林老太太道,“彆都說花了,我看你們是想把錢都留給你們的兒子,就沒有想著讓女兒多花錢。”
“阿奶……”林一木道,“您能不能想想法子?”
“我想什麼法子,我給你們出錢嗎?做夢去吧!”林老太太道,“要想馬兒跑,又不給馬兒吃草,天底下哪裡有那麼好的事情。你們出不起那麼多錢,就少出錢,讓他們去彆的學堂。”
“可是……”
“彆跟我可是。”林老太太打斷林一木的話,“你們就是鄉下來的泥腿子,還是得有自知之明,彆總是想著往上爬。沒有才能,又沒錢,你爬個屁啊。就想讓彆人托著你們上去,你們怎麼不讓人直接把家裡所有的東西都給你們呢。”
林一木失落,他確實不願意在女兒的身上多花錢。
“這樣,我可以提前把給她們的嫁妝錢拿去給她們讀書。”林老太太道,“你女兒有的,二木、清澤他們的女兒也就該有。”
林老太太一視同仁,她當年讓林玥讀書的時候,也有讓林大丫去。就是林大丫不愛學,林大丫就覺得姑娘等著嫁人就可以,這也就導致林大丫學到的東西不如林玥多。
中秋過後,祁煜一行人才到達京城,陸元卓一直護送祁煜到寧遠侯府。
“進去喝杯茶。”祁煜站在門口跟陸元卓道。
“不必了。”陸元卓不打算這個時候進寧遠侯府喝茶,喝什麼茶,進去看人吵架麼,沒必要。
不過大戶人家應該不大可能因為一個女子吵架,陸元卓想他們總是那般要麵子,還總是說男子三妻四妾實屬正常,他們總能扯到布遮羞。
“那就改日。”祁煜道。
芸娘的肚子已經有些凸起,她下了馬車,看著寧遠侯府的牌匾,十分震驚。她轉頭看向祁煜,“你是侯府的人?”
芸娘認得字,不是一個大字不識兩個的女子。若是她真的大字不識兩個,祁煜也不一定就會看上她。
在他們成親的最初,芸娘還有些擔心,祁煜勸慰她,說她長得好看,說她識字,說她會醫術,誇得她十分開心。
這一會兒,芸娘得知祁煜是侯府的人,她的心就涼了半截,沒有想象之中的開心。她之前頂多就是想祁煜的家稍微富貴一點,而侯府,那是非常厲害的存在。
“是,我是侯府的人。”祁煜點頭。
而陸元卓早早就帶著人跑了,免得被波及無辜。
“走,先進去。”祁煜牽著芸娘進去。
寧遠侯夫人得知祁煜來了,趕忙過來,誰能想到她就看到一個大肚子的女子。她一看這個女子,就知道這個女子身份不高,如果身份高的女子,就不可能隨隨便便就跟一個男人在一起,還懷上了孩子。
“母親。”祁煜看向寧遠侯夫人,“這是芸娘,她救的我,肚子裡的孩子也是我的。”
“嗯。”寧遠侯夫人點頭,“那就讓給人先帶芸姨娘下去休息。”
寧遠侯夫人強調,孫氏改嫁了,兒子以後還得娶妻,那他們一開始就得明確芸娘的身份。
“姨娘?”芸娘睜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