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這些銀子也可以,斷絕父女關係,讓她立女戶。”梁玥道,如果不斷絕關係,這些人必定還會想著再賣佟婷婷,“從此以後,她跟你們沒有關係。”
“行。”佟父道,現在斷絕關係,以後,要是女兒要再回來,那也不能怪他們。
佟父心裡還有彆的主意,有的關係哪裡能說斷就斷呢。
梁玥見童父答應得那麼爽快,她就知道這裡頭有問題。
“立字據。”梁玥道,“本宮就在京城。”
“我歐陽家也不是你們招惹得起的。”歐陽蘭馨附和,“你們家租的田地,還有我們歐陽家的。”
“……”佟父還真沒有想到這一點。
等溫雅如找衙門捕快過來佟家村的時候,事情已經解決。佟婷婷被送出佟家村,她以後就暫時跟著歐陽蘭馨,是歐陽蘭馨出的錢。
歐陽蘭馨當然是讓佟婷婷去立女戶,但是她也讓佟家人寫了佟婷婷的賣身契。萬一佟家人以後要是還來鬨騰,歐陽蘭馨也能拿出佟婷婷的賣身契,就算鬨上公堂,歐陽蘭馨也是有理的。
“怎麼還要寫賣身契?”溫雅如來了一句。
“歐陽花了錢,他們當然就該寫賣身契。”梁玥不覺得這有什麼錯,古代的人口就是可以買賣,他們阻止不了。
為了讓佟婷婷以後能過得更舒心一點,這個賣身契是非常有必要的。
梁玥知道佟家的那些人是懼怕景王府的勢力,又加上歐陽蘭馨的威脅,佟家人才不敢鬨。要是光光憑借溫雅如那一套女子自立自強的理論,她們就很難解決佟婷婷的事情。
“不是,我就是覺得同學之間這樣傷感情。”溫雅如道。
“不傷,不傷。”佟婷婷連忙道,這總好過她這麼快就嫁給一個沒見過麵的人好。就她家裡人就隻顧著彩禮錢的模樣,他們又怎麼可能給她找一個非常好的人家。
“走吧。”梁玥道,這一件事情沒有再鬨大,主要還是因為普通老百姓懼怕官家,他們不敢得罪權貴。
在後世的話,人們也怕得罪官員,但是後世的互聯網發達,有的人就能跑到網上發布信息,把事情鬨大,民眾們就能起到監督的作用。
輿論嘩啦,上頭自然也要注意影響。
古代就不一樣了,沒有發達的網絡,宗族觀念強,官員們相對保守一點,在那些人沒有觸犯律法的情況下,家規就是很大的存在。
在一些偏僻落後、交通不便的地方,他們就是以私代公,用家法去處理事情,而不是把那些事情上報到官府。
他們把女性浸豬籠,到最後,害了一條人命,他們還能好好的。
梁玥胎穿之後暫時沒有前世的記憶,等她恢複前世的記憶之後,也能比溫雅如更容易融入到這個世界。
“就這麼走了?”溫雅如溫。
梁玥沒有回答溫雅如的話,她就直接上馬車走了。
佟婷婷跟著歐陽蘭馨,她沒有跟著溫雅如。佟婷婷對溫雅如的感覺很微妙,說辦糕點鋪子的是溫雅如,無法保護她們的也是溫雅如。
即便佟婷婷明白溫雅如沒有那麼大的能力,可是她對溫雅如的感覺還是不如之前。溫雅如跟她們說開糕點鋪子的時候說得很激情,隻要她們賺錢了,經濟獨立了,她們就能把銀票摔在家人的臉上……
事實就是賺錢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們根本就無法一下子賺到很多錢。當出了事情之後,溫雅如也是先讓人後退,頂多就是拿出一把菜刀出來,可有的人根本就不怕溫雅如手裡的菜刀,溫雅如也不敢真的砍過去。
溫雅如察覺到佟婷婷對她的閃躲,她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她好心幫助這些人,最終卻被這些人嫌棄。
周圍的人都四散開來,跟著溫雅如來的衙門捕快也先行撤離。事情已經解決了,沒有幾個人願意繼續待在這個窮鄉僻壤之地。
梁玥坐在馬車上,她喝了一口水。
“身份當真好用。”梁玥感慨。
如果她不是公主,這一次的事情可能會有些波折,但最後應當也能處理好。隻要佟家人要租歐陽家的地,他們就不敢為難歐陽蘭馨,還就得順著歐陽蘭馨,那歐陽蘭馨就能救出佟婷婷。
“這是靠近京城,若是在外地,怕是沒那麼好用。”柳嬤嬤道,“昭陽長公主出京十年,她曾經是一個多麼傲氣的人啊。等她回到京城之後,這脾氣就改了很多。”
天高皇帝遠,那些人才不怕什麼公主不公主的。
“遇上狠心一點的人,把公主殺了,又沒知情人,他們也就無事。”柳嬤嬤道。
“……”梁玥表示自己小瞧了這些人,她還以為這樣的劇情隻有在電視劇裡發生的。
當梁玥回到景王府之後,她就發現梁景軒的胳膊受傷了,她嚇了一大跳。
“爹,這是怎麼回事?”梁玥問,“好端端的,怎麼受傷了呢?”
“沒有什麼,就擦破了一點皮。”梁景軒道。
“這哪裡是擦破一點皮,都有血了。”梁玥看到一旁的利箭,“有人要刺殺你嗎?”
“不用擔心,派人去查了。”梁景軒不以為意,就是胳膊上的一點小傷,“箭上沒有毒。”
“沒有毒,也有傷口!”梁玥認為自己過得太過舒心,從來就沒有去想著身邊是不是有什麼危急的事情,也就是看到梁景軒受傷了,梁玥就開始害怕,“爹,彆忘了,您還有女兒!”
彆總是不把小傷當傷,梁玥想到古代落後的醫療技術,她就憂心。
“對,是有你這個寶貝女兒。”梁景軒道,“所以爹要活得長久一點,最近幾天就不出去,臥病在床。”
梁景軒想的是當年那些殘餘勢力是不是又回京了,那些人跟著昭陽長公主一塊兒回京。
此時,昭陽長公主看著站在她麵前的黑衣人,她都想暈過去。她以為以前的事情都已經結束,她根本就不想去折騰,也沒有想著要扶持誰當皇帝。
嫡公主又如何,先帝又沒有允許她另外立皇子為皇帝。
昭陽長公主早已經明白這一點,奈何這些人根本就不放過她。
“長公主。”黑衣人道,“您的侄子還活著呢。”
“什麼侄子不侄子的。”昭陽長公主道,“本宮的侄子多了去了。”
“惠王殿下的兒子,您的親侄子。”黑衣人道。
這些人當初支持的是惠王,惠王落敗之後,他們又改去支持年紀小的皇子,就是想讓小皇子當傀儡。
昭陽長公主當年心有遲疑,就落入他們的圈套。從此以後,昭陽長公主想要跑出來,就總是跑不出來。
“惠王殿下曾經在您的母後膝下待過兩年,他才應該繼承皇位,才是正統繼承人。”黑衣人道。
“就兩年而已。”昭陽長公主皺眉。
“如果不是您的母後早逝,他就是……”
“不,就算母後活著,他也不可能成為嫡子,本宮的母後會再給本宮生弟弟。”昭陽長公主道,“你走,本宮今天就當沒有看見你。”
昭陽長公主不想跟這些人再牽扯上關係,怕到時候真的是連公主都不能當。
“晚了。”黑衣人道,“你當我們怎麼混進獵場的?”
他們當然是利用昭陽長公主的身份,昭陽長公主過去了,他們就能過去。昭陽長公主沒有過去,他們也能利用昭陽長公主的身份,以及昭陽長公主的生母的身份。
當年,昭陽長公主的母後對不少人都很好,有的人就有在獵場工作。
黑衣人認為這都不是問題,隻要能混進去,就算是打掃馬廄都可以。
“你們……”昭陽長公主臉色微白。
“我勸你還是好好想想。”黑衣人道,“殿下成為皇帝,您自然是有功之臣。”
“你們怎麼不說失敗了,我們就是階下之囚。”昭陽長公主道,“跟你們說,不可能,你們彆找本宮。”
黑衣人笑笑,“您不為您自己考慮,也得為您的一雙兒女考慮。”
昭陽長公主瞧著黑衣人離去的背影,她十分憤怒。為什麼事情就變成這個樣子,就不能讓她好好地當公主呢。
和靜縣主正好站在昭陽長公主的屋外,她小時候就有瞧見昭陽長公主和弄下人對話。後來,他們就被趕出了京城。
“母親。”和靜縣主走進書房。
“你聽見了?”昭陽長公主皺眉。
“母親,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和靜縣主道。
“什麼意思?”昭陽長公主問。
“告訴皇帝舅舅。”和靜縣主道,“您總不能老是被那些人牽著鼻子走吧。那些人就是一些貪心的人,您要是為他們做一點事情,他們就死死地咬住您,直到把您拖進水裡淹死。”
和靜縣主不想再體會被趕出京城的痛苦,皇帝的權勢穩固,皇帝還有太子,嫡子就有幾個,他們這些人爭不過的。
“要是告訴皇帝,怕是那些人會對你和你兄長下手。”昭陽長公主擔心這一點。
“那我們就住進皇宮裡。”和靜縣主提議,“想來皇帝舅舅也會同意。”
“讓我想想。”昭陽長公主道。
“彆想了。”和靜縣主著急,“興許皇帝舅舅和景王舅舅他們已經盯上了我們,我們要是一直拖下去,那他們必然認為我們與那些人同流合汙。”
這時,大街小巷起了流言,說景王還有流落在外的兒子,那個兒子跟景王還很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