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夫子不喜歡那樣的女子,她們就像是菟絲花一樣,菟絲花得攀著樹木,那些女人就得攀著男人。她們缺少她們自己的想法,當她們的男人去想彆的女人的時候,她們也是覺得彆的女人有錯,而不是想男人有錯。
“不用理會她。”楊夫子道,“她就是今天看見你了,就要說幾句,展現一下她的大方。”
楊夫子不認為楊氏有多大方,不過就是這個人把一切都算好。
梁玥派人去給楊夫子送了禮,不是以陸元卓未婚妻的身份,而是北麓學院管理者的身份。雖然說楊夫子要去女子醫學院當山長,但梁玥也要監管女子醫學院,那她自然就會對楊夫子好一些。
誠毅伯府,梁誠請了梁玥來家裡吃飯。
“來來來。”梁誠道,“坐。”
梁玥坐下了,她還帶來了一些禮物送給他們。
“先前,你不是在宮裡,就是忙,都沒有請你過來。”梁誠道,“如今,你也定親了,有時間了,就過來吃頓飯。讓你嫂子給你做,嘗嘗她的手藝。”
“堂兄的手藝呢?”梁玥問。
“你先前嘗過了呀。”梁誠都已經給梁玥做過飯了,“就是讓你嘗嘗你嫂子的手藝,她的手藝好,還是我的好。”
“你們都是一家人,說什麼誰的手藝好啊。”梁玥好笑地道,“是不是看誰的手藝好,下一次就讓誰做飯?”
“也可以。”梁誠道,“你又不是天天來,完全可以。”
“彆聽他說,他就是廚藝差。”謝氏道,“也就是個彆菜做的好,其他的都很一般。府裡的廚子廚藝比他好多了,要是總讓他做,大家就得瘦一大圈。”
謝氏帶著丫鬟端上菜來,她也坐了下來。
“來,嘗嘗。”謝氏道,“我的廚藝也不是特彆好,就是有幾道菜能拿得出手,比他稍微好一點。”
謝氏是女子,能花更多的時間去做菜,她的廚藝自然就比梁誠的廚藝好。
“堂嫂的弟弟不是在這邊嗎?”梁玥問。
“他在學堂讀書。”謝氏道,“就沒有讓他過來。”
謝氏還是知道這一點的,自己的弟弟住在伯府是一回事情,讓弟弟多見皇室之人,又是另外一回事。
人要有自知之明,謝氏沒有想著讓自己的弟弟攀著這些人,不適合。她真要那樣做,彆人還會瞧不起她的弟弟。
“讀書確實更重要。”梁玥多少也明白謝氏的想法,謝氏是一個有分寸的人。
他們用過飯後,去另外一處稍作休息的時候,梁玥就看到一條大狗衝了過來。
那一條大狗直接跑到了謝氏的身邊,謝氏皺起眉頭,趕忙讓人把狗待下去。
“對不住了。”謝氏認為多半是自己的那些陪嫁之人出現問題,她的繼母在她這邊安排了人。
那一條大狗是謝氏養的不錯,但是她今早又再三強調讓下人們看著大狗,綁住大狗,彆讓狗跑到梁玥的麵前,免得嚇到人。
誰能想到,那一條大狗還是出現了!
謝氏原本以為自己安排得很妥帖了,卻沒有想到還是出現這樣的事情。
“先進屋坐。”謝氏道。
謝氏的臉色不是很好,她吩咐人端上水果,又讓人盯著外頭。
“這是怎麼了?”梁玥確實被嚇了一大跳,但是還好,那一條大狗沒有追著她咬。
有的大狗就是追著人咬,讓人根本就逃脫不了。
“沒什麼,就是家裡跑進了小老鼠。”謝氏道,“家裡的米多,就是有臭老鼠盯著。”
謝氏打算等梁玥回去之後,她再處理有問題的下人。誰放出來的大狗,誰就是謝夫人的走狗。
梁玥看看梁誠,看來堂兄家裡看似簡單,還是有一些事情。梁玥沒有多問,她也管不了這些事情。
因著大狗的事情,梁玥坐了一會兒就先行離開。
梁玥一走,謝氏就拉下臉來,就拿起一根大棍子去找那個放狗的丫鬟。
謝氏在出嫁之前,她就已經用心篩選過陪嫁丫鬟等人,結果這些人還有問題。人家真要隱藏,謝氏確實也不好發現。
那一個丫鬟正跪在關狗的院子裡,婆子正盯著她。
“綁上她!”謝氏道。
謝氏當天就帶著那個丫鬟去了謝家,她一腳把謝家的大門給踹開。
“你這麼凶做什麼?”謝夫人聽見響動,連忙帶人出來。
“我凶?”謝氏嗤笑,“你們要是想死,就自己找一根繩子上吊,死得乾淨一點,怎麼還想要拖累彆人?”
“胡說什麼?”就在這個時候,謝大人來了。
“今天,我和夫君宴請榮寧公主,當我們吃了飯要坐下休息的時候,有人放出了我養的那一條大狗。”若非自己養的那一條狗平日就比較聽話,自己反應也比較快,謝氏真怕那一條狗把榮寧公主嚇出好歹來。
“什麼?”謝大人睜大眼睛。
“榮寧公主是景王唯一的女兒。”謝氏道,“她真要出事,您覺得景王會放過我們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府裡的狗,跟我們有什麼關係?”謝大人著急。
“你們在我的身邊安插人,你們的人做的。”謝氏道,“真當彆人什麼都調查不出來嗎?”
“老爺。”謝夫人不明白了,自己確實有安插人,但是沒有讓人做這一件事情,難道是自己的女兒?
是了,謝二姑娘確實可能讓人做這一件事情。
“您是不是覺得國子監祭酒這個官職太低了,不想當了?”謝氏道,“您不想當就去辭官,弄這些亂七八糟的做什麼。”
謝大人的臉都憋紅了,他哪裡是不想當官,他很想當官,還想當大官。可惜不能,他這一輩子頂破天也就是一個國子監祭酒,他不可能丟了這個官職。
“你想怎麼樣?”謝大人問。
“我想怎麼樣?真是可笑,我能怎麼樣啊,這人又不是我的妻子,我又休不了她。”謝氏嗤笑,“您自己看著辦吧,您要是真喜歡她,就留著她,看看你們以後還能不能過得這般好!”
謝氏扔下話就走了,她倒是要看看她爹還會不會留著謝夫人。
謝大人是一個官迷,他又害怕景王找他的麻煩,趕緊讓人把謝夫人送去老家。原配女兒把她弟弟都帶走了,謝大人認為要那個兒子孝順自己很難,以後還得依靠他和謝夫人生的兒子。
因此,謝大人不敢對妻子趕儘殺絕,就是讓人把謝夫人送去老家。
隻是在謝夫人回去老家的頭一天晚上,也就是梁玥被大狗嚇到的這一天晚上,謝二姑娘死了。
謝二姑娘還真的就上吊死了!
如此一來,謝夫人哪裡甘願就此離開,她還嚷嚷著是謝氏害死了謝二姑娘。哪怕謝氏來謝家的時候跟謝二姑娘沒接觸,謝夫人也說是謝氏害死的謝二姑娘。
謝夫人的娘家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還幫著謝夫人去誠毅伯府門前大鬨。
然後,謝夫人的那些娘家人就被抓入了大牢。
梁誠才不可能同情他們,麵對這樣的刁民,最好就是直接送進大牢。他們對皇家人不敬,且這一件事情原本就是謝家人的錯。
但凡謝家人要點臉麵,他們就直接說謝二姑娘病死的都好,把謝二姑娘葬了就得了,哪裡還有這些事情。
謝二姑娘自己做了蠢事,她自己怕承受不住,自己去死,這又哪裡怪得著彆人。
“我瞧著她不像是自己死的。”謝氏道,“她不甘心去死的,興許是她娘逼著她死的。”
謝氏在謝家待了多年,她知道謝夫人是一個多麼惡毒的人。
謝二姑娘不能生產,很難嫁給好人家,謝大人又要把謝夫人趕回老家,謝夫人就有可能對謝二姑娘下手。
當年,謝夫人剛剛嫁進謝家的時候,她就曾經利用謝二姑娘,讓謝大人以為原配的兒女欺負謝二姑娘。
“讓人去查。”梁誠道。
“多半查不出來,這就是內宅的事情。”謝氏道,“把她弄去上吊,又沒有彆的痕跡,除非有下人作證。那些知情的下人,有幾個人願意作證的?”
謝氏明白這一點,就算他們找到認證,沒有無證,照樣也是不了了之。
“不過查是還是要查的。”謝氏道,“有沒有證據不要緊,重要的是讓其他人知道有這一件事情。”
謝夫人讓她娘家的人到伯府鬨騰,不過就是想讓其他人認為謝氏狠毒而已。謝氏當然也能那樣對謝夫人,不管能不能查到證據,讓謝夫人身上沾了這個汙點,看謝夫人會不會被人說。
可能是謝夫人用言語逼著謝二姑娘上吊的,也有可能是謝夫人讓人強迫謝二姑娘的。前者的話,謝夫人輕易就能逃脫責任,後者的話,那得有證據,不管是哪一個,謝夫人都能辯解。
“你繼母帶來的女兒,她親生父親那邊的人呢?”梁誠問。
“他們……他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謝氏道,“或許有幾個好的,可他們哪裡可能為了一個不在他們跟前長大,又不是他們親生女兒的人尋求公道?”
謝二姑娘可沒少得罪他們!
景王府,梁玥沒有想到謝家的事情竟然還有後續,那個謝二姑娘就那樣死了。
“事情被揭露了,就尋死?”梁玥認為是謝家的那些人玩不起,他們敢做不敢承擔,就想用死亡去威逼彆人,太過惡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