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命也真是好,老太太走了,你也就不用伺候她。”孫氏道,“旁的人,若是生病了,怕是要纏綿病榻一段時日,而你們家的老太太這麼快就走了,也好,也省得你伺候出不是來。”
楊氏黑線,孫氏說的什麼話啊。孫氏這麼說,仿佛他們其他人不想伺候老太太一樣。
“我還有事。”楊氏沒有跟孫氏鬨騰起來,府裡還有很多事情,總不能讓人看了笑話,那多不好。
“去忙吧。”孫氏道,“我就是感慨一下。”
孫氏拿著手絹擦擦眼角的淚水,她看見楊氏離開之後,嗤笑了一下,“慣會裝模作樣的。”
不隻是孫氏,京城的人不少達官顯貴都去了寧遠侯府,隻不過這些的人身份多半是比寧遠侯府低的,比寧遠侯府發展好的,再有那些清貴人家,他們都沒有到寧遠侯府。
祁老夫人死後,至少還有這麼多人來祭拜她。
而謝夫人就不一樣了,她當時靠著威脅謝大人,讓謝大人無法休了她。但當謝夫人去了鄉下之後,謝大人就讓人直接在湯裡放毒,直接毒死了謝夫人。
謝家對外就說謝夫人自知罪孽深重,她雖然沒有親手殺死親生女兒,但是她還是害死了女兒。謝夫人的內心充滿愧疚,又時不時夢見死去的女兒,於是謝夫人就把她自己給毒死了。
謝大人不想讓彆人知道他的原配妻子是被他母親逼死的,他在他的母親麵前比較怯弱,在他妻子跟母親起衝突的時候,他就躲避。
這也就導致他的原配夫人後麵被氣死,算是被氣得病死的。
在原配夫人死後,親娘也死了,謝大人就把這一件事情埋藏在心裡,沒有跟彆人說。他覺得這是他的痛,他對原配妻子也是有些感情的,隻是不敢去反抗他的親娘而已。
誠毅伯府,謝氏得知謝夫人死了,她就知道這一件事情有謝大人的手臂。
謝氏犯了大錯,謝大人那麼對待謝氏,沒有人會去追究謝大人的責任。
在古代就是如此,女子的地位低,女子要是犯了錯,家裡人就會讓她們病逝,或者送她們去家廟。她們因為婦德婦容等方麵的原因非正常死亡,官府不會管,就是讓那些人按照家規處理。
而男子犯了大錯,多半就是被送去偏遠的地方曆練,說他們缺乏磨練,等他們多經曆一些事情之後,他們就能好了。
“死得還真是輕巧。”謝氏放下手裡的水瓢,也不給花澆水了。
“死就死了。”梁誠認為那個謝夫人確實也該死,謝夫人沒有當好繼母,也沒有教育好她自己的親生女兒,謝夫人本質上是一個十分惡毒的人,“難不成還得給她辦喪事?”
“就是有些可惜而已。”謝氏道,“她這樣的人不該這麼快就死,應該……不過早點死了也好,省得她再作妖,也就沒有彆的事情。”
“這就對了。”梁誠道,“很多時候,就是沒有處理,說是要看彆人難過,到最後,就害了自己。”
寧遠侯府辦完喪事之後,梁玥才出宮。
梁玥和陸元卓一起走在大街上,陸元卓還給梁玥買了冰糖葫蘆。
“有些酸。”梁玥發現自己長大之後,就越來越不喜歡吃酸的,總怕牙齒壞了,要珍惜牙齒,“不吃了。”
梁玥吃了兩顆冰糖葫蘆就不打算再吃,而是把冰糖葫蘆遞給身後的丫鬟。
若是在林家村的話,梁玥就是隨手給林大丫。古代講究男女大防,梁玥不可能說自己不吃了,就把東西給陸元卓吃,不合適。
“這裡的吃食跟林家村的不一樣。”梁玥道。
“京城繁華,好吃的東西多。”陸元卓道,“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過了一會兒,他們就來到一個小巷子裡,那一處小巷子的二樓頂上被繩子連接起來,上麵還放著一把把好看的油紙傘,油紙傘上有各種的圖案。
“這裡怎麼有這個?”梁玥疑惑,古代人買傘不是放在攤子上,就是把傘撐開放後排位置,很少人把油紙傘撐開放在頂上。
這讓梁玥想起了溫雅如,溫雅如當初在京城的時候就喜歡弄一些花樣。
當梁玥看到溫雅如的酒樓就在這一條街上的時候,她也就不意外了。那些雨傘擺放在那邊,沒有燈光,跟後世的網紅打卡點還是不大一樣。
不過這種東西也就是玩個新奇,讓大家瞧一瞧。
隻要溫雅如沒有想著什麼兔女郎之類的,她在一些事情上還是比較有天賦。
“聽說是酒樓放的。”陸元卓道,“前兩天才放的,原是要早幾天放,後來有事就推遲。”
寧遠侯府在辦喪事,京城裡的酒樓也不大好舉辦太過熱鬨的活動,就等著寧遠侯府的事情結束之後再折騰的。
“油紙傘容易著火,也不能讓他們一直放著。”陸元卓道。
“就不怕,我們站在著底下,就著火了嗎?”梁玥開玩笑道。
梁玥以前看電視劇和的時候,女主就是走到哪裡,哪裡就得出事,比如燈籠著火了,比如牆倒了。梁玥才不希望自己有那樣的女主體質,生活還是平淡一點,平靜一點為好。
她有時候想到溫雅如的生活,也會唏噓女主不好當。
溫雅如現在的情況看似好,但是她的生活會出現各種矛盾,要麵對各種極品。當然,溫雅如自己也有錯的時候,但在裡,女主的錯誤就會被掩蓋,作者將無限放大彆人的錯處。
光明縣,溫雅如本來也想在縣城裡的酒樓弄一條傘街,哪怕就隻有幾米也成。但是林清澤沒有同意,他認為油紙傘容易著火,萬一著火了,林清澤的仕途就會受到影響。
不是林清澤沒有魄力,而是光明縣原本就不是一個特彆富裕的縣城。若是那些油紙傘都擺放在大家很難夠到的位置,真要發生什麼事情,那就是鞭長莫及。
還有一點,那就是林清澤不希望溫雅如把生意做得太過紅火,至少表麵不能那樣。
縣令夫人大張旗鼓的去做生意,彆人難免就會想著奉承溫雅如,這就容易出事。
溫雅如的肚子很大了,她先前和林清澤去林家村過年的時候,還住在吳蘭夫妻那邊的屋子。主要就是因為林王氏會在那邊罵罵咧咧,明明她說話都不利索了,林王氏還會折騰。
過年的時候,溫雅如夫妻還帶著大花過去了,再給村子裡的親戚家的孩子包一些紅包。
當時,林大牛為了防止林王氏折騰,還不讓林王氏多出去。等到溫雅如夫妻離開老家之後,林大牛才肯讓林王氏多出來走走。
“已經讓人把這個月的錢送去老家了。”溫雅如就快生了,等她生了孩子,還得坐月子,就怕有的事情管不過來,“都說一孕傻三年,要是我到時候忘了給老家送錢,你可得提醒我。那些丫鬟婆子都得有月例,爹娘也得吃飯。”
“好,一定提醒你。”林清澤道,“不過我看多半不用我提醒。”
林清澤相信溫雅如不可能忘記這些事情,溫雅如總是把事情處理得很好。
二月中旬,小王氏生產了,她生了一個女兒。
這讓小王氏覺得小女兒就是二花的轉世,二花可能已經死了,二花又重新當她的女兒,她得對女兒好一些。
梁玥派人送去了補品,讓小王氏能好好養著。
小王氏還是最疼她的兒子,但是她對小女兒的態度又比對二花和大花的好,她還裁了新布給孩子做衣裳。
林老太太去看小王氏的時候,小王氏還念叨著二花。
“阿奶,小花就是二花。”小王氏躺在床鋪上,“先前,還沒有生她的時候,我就做夢,夢見二花,二花說要再當我的女兒,說讓我這一次一定要對她好。”
“……”林老太太聽到這話就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也許人家二花還活著呢,小王氏就說這樣的話。
梁玥還派人繼續尋找二花,也許有一天能找到二花,也許永遠都找不到。
“她是二花,一定是。”小王氏道,“阿奶,你說呢?”
“她是你的親閨女。”林老太太不知道小花是不是二花的轉世,她就知道小王氏這麼寶貝這個女兒,小花以後的日子一定不差。
小王氏本就不是一個多疼女兒的人,林老太太不去拆穿,就讓小王氏那麼認為,二花已經不見了,至少小花能過得好一點。
當林老太太跟梁玥說小王氏把小花當成二花的時候,梁玥心想小王氏就是想要個安慰。二花的失蹤跟小王氏的遲疑也有關係,小王氏說小花是二花,是說給彆人聽的,更是說給她自己聽的。
“還有人在找二花。”梁玥沒有讓那些人回來,依舊讓他們去找二花。
隻不過他們多半找不到二花,梁玥就是想讓他們再找找,萬一他們成功找到二花呢。
“過些日子……就讓他們回來吧。”林老太太道,“大海撈針,哪裡有那麼容易。”
林老太太就是覺得這一件事情太過麻煩梁玥,他們都已經找了那麼久,找不到就彆找了。二花會長大,小孩子忘記又大,也許二花到時候都不記得林家人,那些人又怎麼可能找得到二花。
“彆浪費那些錢了。”林老太太道,“真要是有那些錢,就把錢給那些窮苦的孩子,讓他們吃上一頓飽飯。”
林老太太相信二花一定也願意幫助更多的孩子,不是他們不願意繼續找下去,而是太難找了。
“再找找。”梁玥不想放棄,就怕二花還等著他們去找她,他們卻已經放棄,“那點錢也不算什麼。”
對於一個有封地的公主而言,梁玥手裡的錢多,她願意為找二花花錢。
女子醫學院正式招生,芸娘跟著楊夫子離開北麓學院到女子醫學院,她在門口瞧見了祁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