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誠輕咳,“這不是沒有什麼事情做麼,就聽一聽。”
梁誠的生父那樣,皇帝又不可能重用他,他閒來無聊的時候就是探聽一下那些權貴的八卦。比如哪家的男子在外麵養了外室,哪個人的表妹挺著大肚子逼著正室讓位,那戶人家的姑娘不願意嫁在那邊要死要活……
“你也可以多聽聽。”梁誠道,“要是他們為難你,你還能說那些事情,反過來為難他們。”
“流言,有時候是假的。”梁玥道,她哪裡總用流言去說彆人,還是得看情況。
“不說那些。”梁誠強調,“你和陸元卓才新婚不久,等過一年半載,指不定他就有彆的想法。”
“沒有彆的想法。”就在這個時候,陸元卓回來了,陸元卓的身後還跟著曹三少爺。
曹三少爺手裡還拿著一把紙扇,他用紙扇遮麵。
梁玥懷疑曹三少爺正忍著笑意,可惜她不能直接把那一把紙扇挪開。
“這麼冷的天,怎麼還拿著一把紙扇?”梁誠問。
“平時要外出查案。”曹三少爺稍微挪開紙扇一點,他真沒有想到他們會聽到梁誠說那些話,這個誠毅伯果然如傳聞中的那般疼愛榮寧公主,“會遇到一些突發情況,有一把扇子,也好擋一擋。”
比如他剛剛想笑,就用扇子遮擋一點,省得梁誠這些人看去。
“你們聽到我們說的話了?”梁誠問。
“就是聽到後麵半截。”曹三少爺道,“就是有人養外室那兒。”
“……”梁誠張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這些人聽了太多去了。
“堂兄就是說說。”梁玥想這就是社死吧。
“堂兄的心意是好的。”陸元卓點頭,“有堂兄在,我也能安心很多。”
梁誠看向陸元卓,陸元卓安心什麼啊。
“來之不易的親事,我不會不珍惜。”陸元卓道。
因著有曹三少爺在,陸元卓也不好說太多,再說了,那些親密的話,當然是得等他和梁玥單獨在一起的時候說,哪裡能在這個時候都說了。
陸元卓也怕梁玥害羞,怕梁玥就此跑開。
“你們坐著聊吧。”梁玥起身,“廚房燉了湯,我去瞧瞧。”
梁玥準備離開,下一刻,她的手被陸元卓拉著。
“外麵天冷,讓下人去看就好了,不用走過去。”陸元卓道,“若是累了,就先回去休息。”
“好。”梁玥微微點頭。
曹三少爺看著陸元卓和榮寧公主的膩歪勁兒,他就想自己也許不該這個時候過來。不過他都過來了,自然就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離開。
當榮寧公主走後,曹三少爺看向梁誠。
“伯爺似乎知道很多內宅之事。”曹三少爺道,“那您可知道靳家的事情?”
“說的是新晉的禮部侍郎家靳家嗎?”梁誠問,他還真知道一些,“我也是才聽來的,聽說他們家二房的一個丫鬟懷孕了,他們一開始都以為那孩子是二房的。但是,那個孩子是大房的!”
這就是禮部侍郎的家啊,這樣的人家應該是要有規矩的人家,結果他們家還出現這樣的問題。
“事情還沒有鬨得太開,他們就把那個丫鬟送去莊子上。”梁誠道,“聽說那個丫鬟去之前還被慣了墮胎藥。”
梁誠知道的也就是最近一段時間的事情,還有就是他來京城之後的一些事情,再早之前的事情,他就不清楚了。
“那個丫鬟死了!”曹三少爺道。
“死在莊子上的?”梁誠問。
“肚子被剖了一個大洞死的。”曹三少爺道,“不過確實也算是在莊子上死的,她去的當天就死了。”
靳家原本想要瞞著這一件事情,但是除了那個丫鬟,靳家家裡又有一個妾室死了,死的時候的慘狀都是一模一樣的。
這讓靳家的人認為有人針對他們,而不是凶手隨便找人下手。
大理寺的人正在調查這一件事情,曹三少爺和陸元卓正打算商量要怎麼調查,從哪裡入手。
“天哪。”梁誠震驚,“這麼慘?”
“對。”曹三少爺點頭。
“要不,你們先聊聊,我出去看看。”陸元卓道。
“可以。”曹三少爺道,他就知道好友想要去看看梁玥,正好他可以問問梁誠一些事情。
梁誠看著陸元卓離去的身影,他就想陸元卓這麼快就走做什麼,怎麼不留下來聽一下。
“可能是擔心榮寧公主送東西過來,聽了這些血腥的事情。”曹三少爺道,“我們這些人在大理寺,跟命案打交道,難免就得知道這些事情,也會說幾句。”
“是不該讓榮寧聽。”梁誠道,“這都要過年了,你們還得調查?”
“過年了,也是得調查,就是這一件案子可能要拖到年後了。”曹三少爺道,“無端端的,怎麼是剖女子的腹部呢。”
“是有孩子吧。”梁誠首先就想到這一點,如果肚子裡什麼東西都沒有,又怎麼要剖肚子。
“那個妾室沒有懷有身孕。”曹三少爺道。
“沒有懷有身孕,也有可能有啊。”梁誠道,“興許是她假懷孕呢。”
梁誠表示自己聽多了那些八卦,就知道很多關於後宅的各種不可思議的事情。比如有的女子為了挽留住男人,她們就可能利用藥物假懷孕,等到一定時候,她們就假裝流產,還能栽贓彆人。
身為一個男人,梁誠聽了那些事情,他都覺得很可怕。梁誠多聽那些事情,也是為了以後好告訴梁玥,男人就沒有幾個好的,男人不滿足一個女人,他們就是會折騰出各種事情來。
梁誠還想著若是陸元卓敢對不起梁玥,那他一定不可能放過陸元卓。他跟梁玥說的也都是一些簡單的事情,哪裡可能把那些過於殘酷的事情告訴梁玥。
“確實。”曹三少爺也是如此想。
曹三少爺還認為梁誠是一個妙人,這樣的人若是去做一些事情,應當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陸元卓從客廳出來之後,他就去廚房。
梁玥果然就在廚房,她沒有親自做那些菜肴,就她的廚藝,她自己都不愛吃自己做的飯菜。
“怎麼過來了?”梁玥見到陸元卓,便問,“不陪著他們?”
“他們兩個人正聊天呢。”陸元卓笑著道,“我就過來看看。”
陸元卓拉著梁玥的手,他剛剛就覺得妻子的手有點冷,“怎麼這麼冷?”
“到了冬天,手腳就容易冷一些。”梁玥道,“沒事。”
“先回屋休息。”陸元卓道,“他們會看著湯的,不用你待在這兒。你是公主,你待在這兒,他們也膽戰心驚的。”
“好,回去。”梁玥點頭。
陸元卓搓搓梁玥的手,他們兩個人一塊兒從廚房離開。
到了中午的時候,梁玥還留了梁誠用飯,梁誠還跟曹三少爺說了很多話。
梁誠認為曹三少爺也算是他的知己了,要知道就沒有幾個男人願意聽他說那些話的。就是他的妻子都不願意多聽,哪怕他妻子大多數時候都是安靜地聽著,可是他能看出她的不耐煩。
“京城裡的很多事情,我都知道。”梁誠道,“彆看我在他們後宅沒有眼線,但是後宅的那些下人們,總有幾個口風不緊的。隻要他們在外麵說了,知道的人稍微多那麼幾個,我就知道。”
“很好。”曹三少爺還讚揚梁誠,“像伯爺這樣的人絕對是個人才,若是您能來大理寺做事,一定能讓我們早點破案。”
“算了。”梁誠揮手,“你們要是有不知道的事情可以問我,我就不去大理寺了。整天跟那些命案打交道,想想就可怕,容易吃不下飯的。”
梁誠就認為自己現在這樣很好,府裡有錢,他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有時候還能帶著他的小弟們出去玩耍。他才不想探案什麼,要是他去探案,指不定這裡麵又牽扯到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關係。
萬一他哪一天就被人彈劾,那該怎麼辦?
梁誠不想到手的伯爵之位又沒了,什麼當官不當官的,不重要。他也沒有那麼大的誌向,就當一個富貴伯爺就好。真要努力的話,就讓他的兒孫去努力。
“堂妹,多吃點。”梁誠還給梁玥盛雞湯,“外麵冷,喝點湯,暖和一下。”
梁玥沒有忘記自己的堂妹,他才不是隻顧著自己說話的人。
然後,梁誠就看到陸元卓給梁玥挑魚刺,他就說剛剛怎麼沒有聽到陸元卓說話呢。
“下一次,讓廚房的人先把魚刺給挑了。”梁誠道,就這點事情,哪裡需要陸元卓表現,“挑了魚刺再做菜,也入味。”
陸元卓看梁誠不是想讓廚房的人挑魚刺,是梁誠想要挑他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