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不等除夕後了?等大年初五過後?”曹三少爺調侃。
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輕重緩急,他們就隻知道他們的臉麵。要臉麵,不要命,這也是沒誰了。
這一次,靳家人倒是肯坐在一起說當年的事情。靳大夫人也就是知道一個大概,根本就不知道具體的細節,她就知道她的丈夫幫著二房的人把事情壓下去,讓衙門的調查不了了之。
那一個女人死了,那個女人的朋友還要衙門告狀,都沒有用。
靳家人把事情壓下去,他們以為這一件事情就已經結束,根本就沒有想到事情還有後續。
“都怪你。”靳二夫人責怪靳二爺。
“當初,是你要她流掉孩子的,我才去找她。”靳二爺認為都是這些人逼著自己的,如果妻子肯讓那個女子進門,也就沒有這些事情,“她懷的是我的孩子,你們就當我狠得下手?”
靳二爺原本就不是一個狠心的人,特彆是那個女子跟他的感情還不錯。可是妻子逼著他,嶽家逼著他,自己家的人也逼著他。
因為那個女人是賤籍,他們都覺得不該讓一個賤籍的人入門,哪怕是讓那個女子當妾,都會影響靳家的名聲。
“當年如何?”曹三少爺問。
“就是我和她發生了衝突,她撞到了桌角。”靳二爺道,“我有些害怕,就跑了。”
靳二爺想著那個女人身邊還有丫鬟,應該就沒有什麼事情。誰能想到後一天,那個女人就麵目模糊,地上一地的血,屋內值錢的東西沒有全都丟掉,頂多就是沒了一兩件不是特彆值錢的東西。
那個女人的朋友就認為是靳二爺殺的人,靳二爺認為自己沒有能殺人。
“就是撞了一下,怎麼可能會死人呢?”靳二爺道,“你們說凶手可能是她,可她當年又被認定死了。會不會是當年死的人不是她,是彆人?”
而且那個死者也懷了身孕,身形跟那個女人很相似。
“有可能。”曹三少爺道,“事情過去多年,隻有查出凶手,才知道當年死的人是不是她。”
曹三少爺認為多半有可能不是,那個女人還活著,可那個女人沒了孩子。如果那個女人沒有流產,也就不可能殘忍地去剖開彆的女子的腹部。
大年初一,陸元卓就知道靳家出的那些事情。他沒有直接過去,他今天要跟梁玥等人一塊兒去相國寺。
至於靳家的事情,靳家的人都不著急,他們都還隱瞞,那也就彆想著彆人那麼快就過去曹三少爺一直盯著這一件事情,也虧得他那麼有耐心。
陸元卓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那些人不肯說,就該冷一冷他們。就算他們現在說了,也不代表他們說的就是真的。
彆說提早一天過去就有用,真要有用的話,靳家的事情早已經解決。
梁玥昨天就說讓梁景軒一塊兒去,梁景軒也去了,隻不過他去見了明空大師,沒有跟梁玥夫妻一塊兒。
相國寺後山的梅花開了,開得格外漂亮。
“原本讓阿奶來,阿奶說她自己來。”梁玥道,“年紀大了,反倒是很少走在一起。”
“是。”陸元卓點頭,“其實還好,在一個地方,還能見麵。不在一個地方,幾年都未必見一次。”
“娘在安平。”梁玥道,“也見不到。”
梁玥知道自己不可能總是去安排,她也不可能讓親娘待在京城,這不現實。她們遠離一點,未必就不好。
“走一走。”梁玥道。
陸元卓同梁玥一起走在梅花林裡,時不時還把落在梁玥頭上的梅花花瓣拿開。
安平縣,吳寶生和許小玲也一塊兒去寺廟求簽,他們這一帶都是大年初一要去寺廟裡,大年初一還得吃素。
林春梅沒有跟他們一塊兒去,她去了林家村的寺廟。她以前總是會去林家村的寺廟,總覺得自己老家的寺廟靈驗。
林王氏也去了,她就看見了林春梅。
“春梅啊。”林王氏拄著拐杖,她在丫鬟的攙扶下過去。
“嗯。”林春梅不喜歡林王氏。
林王氏隻覺得林春梅連一聲大嫂都不肯叫,她生氣了,“還生大嫂的氣啊。”
“……”林春梅多看了林王氏一眼,林王氏怎麼好意思說這些話。
“明天,到家裡吃飯。”林王氏道,“我給你們炒幾個菜。”
“不用了。”林春梅拒絕。
“怕我下毒啊。”林王氏開玩笑道,“來家裡坐坐。孩子們在外頭做事情,也就是我們這些老人留在家裡。”
“不必。”林春梅再一次拒絕。
“為什麼不去?”林王氏的神色有些著急,丫鬟見此就擔心林王氏要發脾氣了。
可是丫鬟又不好叫林春梅先走,林春梅沒有一個進士兒子,可是人家有一個公主女兒啊。
“老太太,家裡有人找你呢。”丫鬟道。
“誰找我?”林王氏問。
“不清楚,您回去就知道了。”丫鬟道。
“彆騙我。”林王氏又看向林春梅,“都來家裡,明天都來家裡。”
林春梅懶得理會林王氏,林王氏這般瘋瘋癲癲,也怨不得彆人。
林春梅的其他兩個兄弟,他們也不敢說讓林春梅如何如何。他們當年還想著把林春梅送回霍家,或者是把林春梅生的女嬰送出去,這也就導致林春梅跟他們的關係很一般。
這些年來,他們是有走動,但也沒有顯得很親近。
“都來家裡啊。”林王氏看著林春梅離去的背影,她還特意大聲地道。
林家村的人都知道林王氏的精神方麵出現了問題,有的人還會當著林王氏的麵說一些難聽的話,有的人就是在私底下說。
當林大牛得知林王氏的舉動之後,他就是歎一聲氣。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他們當初把梁玥趕出家門口,逼迫梁玥離開。
如今,林王氏又想跟林春梅親近,林春梅哪裡可能跟他們親近呢。
親兄妹,變成了尋常的親戚,甚至比尋常的親戚還要不如。
等林王氏回到家裡,自然沒有人來找她,林王氏沒有見到人。婆子就說來人又走了,就是留下了一些糕點。
那些糕點還是婆子事先買好的,他們就是用這一種方式糊弄林王氏,讓林王氏以為很多人敬著她,很多人找她。而林王氏的記憶力不好,她也不可能總去問怎麼人還是沒有來。
京城,寶慶郡主和衛慶元又吵架了。這兩個人經常吵架,就沒有過幾天安生的日子。
“你是不是想著秦二了?”寶慶郡主總覺得衛慶元想著秦二姑娘,她認為這些人都覺得她不如秦二姑娘,明明她是郡主,她的身份擺放在那裡,她怎麼可能不如秦二姑娘。
“彆胡說。”衛慶元很無力,他是跟秦二姑娘定親過,但是他們兩個人接觸少,“這話傳出去了,多難聽啊。”
“你還知道難聽,要是你知道難聽,你就不該想著她。”寶慶郡主道,“要不要我跟你和離,讓你去娶她?”
“……”衛慶元隻想著幸好他們沒有住在潁川伯府,“她已經成親,我不想著她,你就不要再胡攪蠻纏。”
“你喜歡青色的東西。”寶慶郡主道,“你以前不喜歡的。”
“以前跟你聯係的人不是我。”衛慶元道,“信裡所說的喜好都是假的。”
“那你是介意我跟彆人通信了?”寶慶郡主又抓住一個點,“那也是你們伯府的人陷害我的。”
“不可理喻。”衛慶元也憤怒,“青色跟彆人沒有乾係。”
“秦,青,多麼相似,你還說不是。”寶慶郡主道,“你覺得我不夠乾淨,你就想著她,她都嫁人了,你還……”
啪!
衛慶元著實忍不住,他就打了寶慶郡主一巴掌。
他們昨天夜裡就吵架了,衛慶元還喝了一些酒。
今天一大早,寶慶郡主又找衛慶元吵架,衛慶元憤怒得控製不住自己。
寶慶郡主顯然沒有想到衛慶元會打她,她憤怒地要打衛慶元。衛慶元推了寶慶郡主一把,寶慶郡主摔倒在地上。
這讓一直都非常傲氣的寶慶郡主怎麼忍受得了,寶慶郡主跑了出去,她要去找她兄嫂,要進宮,要讓皇後他們為她做主。
皇後在寶慶郡主這裡掉過坑,她沒有直接認定就是衛慶元的錯,“是不是你又沒事找事了?”
男人打女人是不對,可寶慶郡主的情況不一樣。
“是他惦記著彆的女人。”寶慶郡主咬牙。
“哦?”皇後問。
“他喜歡青色,就是惦記著秦二。”寶慶郡主道,“秦二都嫁給他堂兄了,他還惦記著,也不知道他們私底下都是怎麼樣的,彆以後他們有了孩子,還得讓孩子叫彆人爹!”
“你們和離吧!”皇後認為寶慶郡主和衛慶元總是這樣不是辦法,潁川伯府確實有錯,可是寶慶郡主也太過胡攪蠻纏。
如果寶慶郡主肯安安穩穩過日子,衛慶元自然也不可能總惦記秦二。
“什麼?”寶慶郡主道,“他對不起我,你們還讓我和離?”
“不和離,你要怎麼樣?”皇後問,“你不是說他有錯嗎?既然他有錯,那就不要他!”
“不,不行。”寶慶郡主搖頭,她那麼喜歡衛慶元怎麼能和離。
“不和離,你跑到本宮的麵前說這些做什麼?”皇後道,“如若再有下一次,本宮就下懿旨讓你們和離,你也不用再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