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無辜?”蘇婆子大笑,“我就不無辜了?”
曹三少爺認為蘇婆子當年真的沒有無辜到哪裡去,靳二爺有錯,蘇婆子也有錯。
蘇婆子恨靳二夫人多過靳二爺,她就認為靳二爺都要妥協了,是靳二夫人非得回去娘家,是靳二夫人非得逼著靳二爺做出選擇。而靳二爺拗不過那些人,他就隻能選擇傷害她。
哪怕靳二爺害得蘇婆子流產了,她還是想著要報複靳家的那些女人,而不是弄死靳二爺。
靳二爺不可置信地看著蘇婆子,眼前的人沒有當年樂師的貌美,聲音也不一樣。
“二爺。”蘇婆子伸手觸碰她自己的臉頰,“奴是不是沒有以前那般貌美了?您是不是不記得我了?”
“我……”靳二爺還真的認不出眼前的人。
“對了,二爺一定不知道刀割臉的滋味,一刀又一刀,好疼的。”蘇婆子道,“傷口多,不好恢複,還化膿過。”
蘇婆子當年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子,如果她不漂亮的話,靳二爺也不可能跟蘇婆子成為知己。
男人,多半重色,他們的紅顏知己就沒有幾個容貌差的。
“……”靳二爺當然不知道那些事情,他不知道蘇婆子到底經曆過什麼事情,導致蘇婆子的臉有這麼大的變化。
曹三少爺讓人把蘇婆子帶走了,靳家人當年確實沒有殺人,但是靳家人的作為確實也有些問題。
最大的問題就是靳二爺不該跟蘇婆子有了孩子,在蘇婆子沒有進靳家的門的情況下,這就是私通,就是養外室。靳二夫人逼著靳二爺打掉蘇婆子的孩子,也不是不可以,一些大戶人家都有那麼做過。
還有一點就是靳大老爺在蘇婆子假死的時候,他對府衙施壓,讓府衙不能繼續調查這一件事情,這也是假公濟私,是一種錯誤。
靳家出了這樣的事情,靳大老爺也不適合在禮部當侍郎。禮部的官員就得是要講究規矩的人當,若是禮部的官員內宅都是亂七八糟的,官員本身都沒有做好那些事情,就更彆說讓他們去管那些禮儀規矩的事情。
皇帝收到了曹三少爺上奏的折子之後,他就準備貶了靳大老爺的官。而靳大老爺沒有等著皇帝貶官,他直接上折子請辭。
“狐狸。”皇帝認為這些官員都很狡猾,一個個都想到未來可能發生的事情,他們就會提前做出選擇。
如果靳大老爺沒有辭官的話,皇帝直接貶靳大老爺的官,雖然靳大老爺可能還當官,但這對於靳家不是好事情。靳大老爺退下,正好還能給家裡年輕一輩留出位子,皇帝也就不會追究整個靳家。
陸元卓在探查靳家凶案的事情上也算出了力氣的,當他知道結果之後,他回到家裡就告訴梁玥。
之前,梁玥跟陸元卓分析靳家的情況,有一大半都對了。
“那個蘇婆子還去整容了?”梁玥震驚。
“整容?算是!”陸元卓點頭,“就是逼著大夫在她的臉上動刀子,讓彆人看不出她原來的長相。”
“她原本很好看的吧。”梁玥看過很多古裝劇,有的電視劇就是女主或者男主在古代當整容師,他們改變單元主角的麵容,讓單元主角能去複仇。
梁玥以前看那些電視劇的時候,她不認為古代有那麼高超的整容技術,就算有,也不可能成功那麼多個。電視劇就是看看,不能當真。
“就那樣改變麵容,多不好。”梁玥道,“應當變醜了吧。”
按照陸元卓說的在臉上動刀子,兩年才好,這就說明蘇婆子在整容的過程中還發生了彆的事情。
“聽他們說,是不如當初好看。”陸元卓道。
“明明是男人做錯事情,她就想著報複女子。”梁玥歎息,“那些女子還不是傷她的男人的女人。”
梁玥越想就越覺得蘇婆子太過瘋狂,蘇婆子就知道為難女人。
“蘇婆子原本打算在過年的時候把靳家的人都殺死。”陸元卓道,“可惜靳家的人太過小心翼翼,也盯著井水這些東西。蘇婆子沒有辦法,乾脆就殺了靳二夫人的貼身丫鬟。”
“……”梁玥嘴角微扯,蘇婆子完全就沒有殺對人過。
真真是可笑!
這樣的事情真讓人感覺悲哀,如果蘇婆子是報複靳二爺,梁玥也許還會為蘇婆子鼓掌。可是蘇婆子傷害的都是無辜的女子,那些女子不曾得罪過蘇婆子,也不曾傷害過蘇婆子的孩子。
“蘇婆子是不是還喜歡那個靳二爺?”梁玥問。
“不清楚。”陸元卓真不懂得這一件事情。
“也許還喜歡吧。”梁玥嗤笑,“有的人就是這樣,明明彆人傷害了她,她還念著人家。”
梁玥不能理解蘇婆子的腦回路,畢竟戀愛腦本身就擁有異於常人的腦回路。
“如果你以後要是敢對不起我,我就直接對你下手。”梁玥道,“彆說是女人的錯,要是男人不動心,什麼樣的女人勾引他都沒事情。”
“不敢對不起你,也不能對不起你。”陸元卓想自己辛辛苦苦才娶到心上人,他哪裡能隨意就去做對不起妻子的事情,“有前車之鑒擺放在那裡,哪裡敢做呢。”
“最好是這樣。”梁玥瞪了陸元卓一眼,“天底下的男人多了去了,不是隻有你一個。”
“對,對,對,不隻有一個。”陸元卓點頭。
“明早要去女子醫學院一趟。”梁玥道。
“後天呢?”陸元卓問,“我後天休沐。”
“後天就不去了。”梁玥輕笑,“你都說休沐了,當然得陪陪你呀。”
梁玥隨時都能去女子醫學院和北麓學院,沒有規定必須哪一天過去。
光明縣,溫雅如建立的女子學院已經開始招生,她找了好幾個貴夫人一起出資,還弄什麼慈善拍賣會。溫雅如還把那些人出的金錢數額都刻在石碑上,那個石碑就放在女子學院。
溫雅如是一個商人,她難免會去算一下女子學院的開銷,想著那些學生交的束脩夠不夠請夫子的。就算她免費出場地,但是束脩和夫子的工資要是不能平衡,那女子學院就不能長長久久辦下去。
林清澤還在光明縣的時候,溫雅如自然能多出一點錢,那也是給林清澤做政績。可當他們離開光明縣,彆的人來當縣令的話,溫雅如就不知道彆人願不願意給女子學院出那麼多錢。
指不定彆人還覺得林清澤留下來一個大坑,就此怨上林清澤他們。
溫雅如坐在屋子裡算著賬本,要幫助那些女學生,還得讓窮苦人家的女孩子勤工儉學,不好白白讓她們吃。
“還在算賬?”林清澤進屋的時候,他就看到溫雅如拿著賬本。
“對。”溫雅如點頭,“等過幾年,要是我們沒有在這邊,女子學院總得走上正軌。哪裡能總讓彆人做善事出錢,不現實。也不能總讓那些富貴的女學生多出錢,人家未必就願意。”
溫雅如想那些人又不是冤大頭,要是她們出的錢太多,她們在學院裡可能就覺得她們的地位高,她們就更加得意,這也不利於女子學院的發展。
她不想等到以後出了事情,彆人就怨上她。
溫雅如是想要做好事情,而不是做事情做到後麵就半途而廢。
“主要還是要幫襯那些窮苦的女學生。”溫雅如道,“就算讓她們免交束脩,讓她們住在學院的施舍,再讓她們勤工儉學,也得安排好一定的比例。”
如果超過一定的比例,女子學院財政就入不敷出。
溫雅如想那些女子從學院畢業之後,她們又不大可能再給學院捐錢,不可能補曾經的束脩。
“原本還想著多幫襯幾個人的。”溫雅如歎息,她真的是太天真了,那根本就不現實,“現在就隻能少幫幾個,還是看她們的成績吧。”
溫雅如認為自己也挺可笑,她有很多很多的想法,可等到實踐的時候,她就發現各種問題。加上她賺的錢其實沒有那麼多,她又不是首富,也不是什麼皇商,不是大商人,她的那點錢若是拿去辦學,根本就不可能支撐很多年。
這還是因為古代的學院沒有進貴重的精密儀器情況下,溫雅如對自己又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量力而為。”林清澤道。
“嗯。”溫雅如點頭,“知道。”
溫雅如想著他們以後去彆的地方,還要錢,哪裡可能一下子把錢都花出去。
“有的事情,還就得自己做了才知道。”溫雅如道。
以前,溫雅如就認為梁玥去管北麓學院都是很簡單的事情,哪怕她聽人說梁玥有給學院捐錢,她也覺得沒什麼。當她自己建立女子學院,她就發現女子學院發展難,資金就是一大問題。
梁玥是公主,還有封地,錢多。
而自己呢,溫雅如就想怎麼自己就沒有穿成公主,如果她是公主,那她還要去抱彆人的大腿嗎?
京城,梁玥收到了林清澤寫的信裡,信裡寫了溫雅如要辦女子學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