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元卓收拾了屋子裡的榻子,他先前就已經睡在榻子上了,在梁玥坐月子和她養身體的期間,他打算就睡在這邊。
大夫說過了,女子做完月子之後,最好還養四五個月。
陸元卓認為大夫說的話很有道理,他又不是畜生,又不是忍不住自己的欲望。為了他們日後長長久久的美好生活,該忍的還是得忍。
公主府裡的丫鬟都是精挑細選的,但還是有個彆人動了心思。
陸元卓哪裡可能去碰觸那些丫鬟,不用梁玥說,他就直接讓管家把人發賣出去。得讓公主府的那些丫鬟知道他的想法,這些人也可笑,她們以為駙馬不能納妾,駙馬就能隨意睡其他女人了?
還不是因為以前有的公主能忍,也讓駙馬擁有其他女人,那些公主都不說,所以導致一些丫鬟就認不清楚她們自己的地位。
雖然就隻出了那麼一個人,但是陸元卓還是讓管家好生看看那些下人,不適合繼續待在公主府的,就把他們發賣出去。
“喝湯。”陸元卓親自端了雞湯到梁玥的麵前,他跟大理寺的人說了,他這一個月都不去命案現場,不沾染外麵的凶煞之氣。
曹三少爺還笑陸元卓講究多,陸元卓才不覺得他的講究多。
陸元卓自認為自己就隻是一個平凡的小人物,他又沒有打算做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也沒有打算成為厲害的人物。
人生在世,親情、愛情,那都是十分珍貴的東西。
大理寺那邊的事情又不是沒了他就不行,他就隻是一兩個月的時間沒有去處理那些事情而已。
陸元卓看得明白,這個世界沒了誰,照樣運轉下去。就是他們個人沒有了所喜歡的人,也就是難過一陣子,有的人就是難過一輩子。
而陸元卓就是不想自己難過一輩子,他當然得注意小家。
梁景軒得知陸元卓的舉動,倒也沒有說陸元卓不該那麼做。如果陸元卓是梁景軒的親生兒子,梁景軒必定認為陸元卓不該為了一個女人就舍棄那些事情。
但陸元卓又不是梁景軒的兒子,而是女婿,梁景軒的看法當然就不一樣。
梁景軒當初就是看中陸元卓會對梁玥好這一點,要是陸元卓總是專注事業,梁景軒才會不高興。
即便梁景軒坐在輪椅上,他還是抱了外孫。外孫小小的一團,看上去似乎很醜的樣子,就等過幾天,看看外孫長什麼樣,好看的那部分都是隨梁玥,不好看的都是隨陸元卓。
“啊,啊。”梁景軒看著小外孫張嘴,又看著小孩子閉上嘴,他的心情超級好的。
在孩子洗三的時候,太後還來了。
太後看到小兒子臉上的笑容,她的心情也不錯。女人生孩子就是從鬼門關走一趟,太後老早就讓那些禦醫多注意一點,穩婆什麼的,那都得請好的。
“幕後。”梁景軒看向太後。
“好。”太後點頭。
在梁景軒不能人道之後,他一直都不是很開心,就是沒有在大家的麵前表現出來而已。
後來,梁玥出現後,梁景軒的臉上才有笑容。
林老太太本來是要過來的,但是家裡發生了一點事情,大花被送到京城了。林老太太就不明白了,自己送過去的信不是說讓大花跟著林清澤他們麼,怎麼林清澤還是讓人把大花送過來。
“太奶奶。”大花跪在了林老太太的麵前。
大花原本跟人去了林一木的家裡,林一木夫妻就隻管著小女兒和兒子,他們當大花就不存在一樣。大花隻覺得自己是被拋棄的存在,就跑了出去。
大花就想著,她乾脆也失蹤算了。
好在大花沒有被拐,林老太太讓人去尋找大花,就發現大花在一處小巷子裡頭。
那一處小巷子也有些偏僻了,林老太太想著要是再晚點,大花可能就被拐走了。
然而,林一木夫妻卻不著急,他們是這樣跟林老太太說的。
“她自己跑出去的,真要是被拐了,那就是她的命。”
“等她餓了,她自己就會回來。”
“一回來就這樣,也不知道三弟妹他們是怎麼教導她的。”
……
小王氏對大花漠不關心,就想著小女兒還要她照顧。
林一木對大花的舉動很憤怒,他平時要擺攤子,要做很多事情,哪裡有那麼多時間多照顧大花。大花的年紀也不是特彆小了,在鄉下,大花這樣歲數的孩子都能幫著父母做事,而大花還離家出走。
林老太太算是看明白了,這些人對大花都不好。
“算了,你以後就跟在我身邊,就住在這邊。”林老太太對那些人很失望。
大花到底是林家的孩子,是林老太太的曾孫女,老太太怎麼可能不管大花呢。
西北榮縣,溫雅如當初收到林老太太的信,她就把信裡的內容掉包了。她特意讓人重新寫一封信,為了防止林清澤認出她的字跡,她還特意去找其他人幫助寫信。
信裡的內容就寫老太太讓大花回去,老太太認為京城更好,大花也該在父母的身邊長大。
為了讓信裡的內容顯得更逼真一點,溫雅如還讓人在信裡寫了老太太罵林清澤的話。
當林清澤看到信件之後,果然就沒有懷疑,溫雅如順利地把大花送走。
隻是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西北的日子相對苦一點,有丫鬟受不住接受了彆人的錢財,還在溫雅如的麵前說了一句該給縣令大人納妾的話。
溫雅如認為那個丫鬟有了彆的心思,就把那個丫鬟發賣出去。誰知道那個丫鬟恰巧就知道溫雅如先前的舉動,那個丫鬟還把那話告訴了彆人。
彆人又轉頭把事情告訴了林清澤,林清澤這才知道信是假的。
“為什麼這麼做?”林清澤質問溫雅如,“大花就隻是一個小姑娘,她又不用吃多少?”
“她要讀書,要穿好一點的衣服,那都要錢。”溫雅如道,“去年,柯表兄讓人送來的錢少了很多。我沒告訴你,那是怕你擔心家裡。表兄說原先就是瞧見你才當官,花銀子的地方多,才特意多給了錢的。”
溫雅如想要說柯宏傑說謊,可她自己開酒樓,也知道一家酒樓賺不到那麼多錢。
柯宏傑開酒樓沒有讓溫雅如出錢,都是他自己出的錢,然後,再給溫雅如分成。溫雅如就隻是出方子,而開酒樓要成本,酒樓擴張也需要成本。
柯宏傑就在信裡舉例子,還分析了那些酒樓的成本,總而言之就是那些酒樓賺的錢不多。柯宏傑本人還處於虧損狀態,但當初說好了酒樓賺的錢要分給溫雅如,柯宏傑也就分了。
因為開酒樓的租金、人工成本和溫雅如的方子,都是算他們各自的投資,所以那些東西都沒有必要去管。酒樓有營業,不算以前的成本,就算當前的成本,有盈利就得給溫雅如錢。
柯宏傑把那些內容都列下來了,溫雅如也不好再說。畢竟溫雅如不用做其他的,就是提供一些方子,她就已經拿到那些錢,那些銀子遠比賣方子來得錢多,後續還有錢。
“你外出應酬要錢,開女子學院要錢,種果樹要錢……”溫雅如道,“要錢的地方太多了。還有大花一直都沒有怎麼說話,你發現嗎?她可能生病了,患了自閉症啊。”
“什麼自閉症?”林清澤不明白。
“就是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不搭理其他人。”溫雅如道,“輕一點的,還能自理,能做彆的事情。大花這樣,我就怕她的情況嚴重,要是再有抑鬱症,萬一她要是在我們這邊發生意外,我們怎麼跟大哥大嫂交代。”
“那你也不能改阿奶的信。”林清澤道。
“你當我願意改嗎?那還不是怕你不同意。”溫雅如道,“大花說不回去,你就說讓她留下。你平時在外麵忙,又沒有待在家裡,這些事情,我又沒法跟人商量,就隻能自作主張。”
“……”林清澤沉默。
“小孩子不是說話,也有可能是生病。”溫雅如道,“你們不懂得,我必須看著她啊。她確實不是我的親生女兒,可她是你的親侄女,我總得考慮一下你。我也怕你怨我呀。你當大花什麼都沒有感覺到嗎?我們來了西北,她就更加謹慎,也很害怕。”
“害怕?”林清澤不大明白。
“我們大人都不喜歡來這邊,就更彆說大花。”溫雅如道,“這樣的地方,誰都知道我們是沒靠山的人,可能還知道我們曾經得罪過人。外頭的人對我都不大敬重,更彆說是大花。”
西北這邊有很多武將,他們要守護邊疆,溫雅如是縣令夫人不錯,但是這個縣令夫人不一定就夠瞧。
“算了,大花都已經走了。”林清澤認為他再去追究這一件事情也沒有意義,他真不知道妻子內心承受這麼大的壓力,他對妻子也有些愧疚。
溫雅如見林清澤不再說大花的事情,她鬆了一口氣。她就是故意拔高聲音,就是為了能鎮住林清澤,林清澤也就不會繼續說下去。
公主府,林老太太安排好大花之後,她才過去見榮寧,這時候,洗三宴早已經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