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雅如對付榮寧公主,瞧不上榮寧公主,她對彆人似乎總帶著一股子狠勁兒。明明彆人不曾得罪過她,她也顧著一時的舒爽,而沒有去想過後果。
這讓林清澤不是很能理解,為什麼在彆人沒有影響到她生活的情況下,她還要做出那樣的事情。
林清澤不知道溫雅如是女頻種田文爽文的女主,有的就是隻顧著一時爽。女主啪啪啪打臉彆人,爽就完事。
有的爽就是沒有什麼邏輯,女主就是抓住彆人一點小錯誤,她們就開始打臉。她們不管這背後是不是有彆的緣故,她們就隻相信她們自己看到的。
溫雅如以前就是這樣的,在經曆一次又一次的事件之後,她也發覺自己曾經的想法很可笑。她根本就沒有透過表麵看到本質,虧得她每一次都已經自己掌握了真理,以為自己站在正義的這一方。
等她回頭看,溫雅如發現自己不是站在正義的一方,而是站在一時舒爽的一方。
溫雅如看過太多的,她把現實生活想得太過簡單。還有就是她總是把這個世界的人當作製片人,有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她沒有真真融入進去。
“那你也可以放心,我不給你戴綠帽子。除非你有了彆的女人,那就不能怪我了。”溫雅如道。
如果林清澤敢有其他的女人,溫雅如真的敢找彆的男人。
“話說在前頭,也就彆說言之不預。”溫雅如道。
“……”林清澤早前就聽溫雅如這麼說過,如今再聽到這話,他也不覺得有什麼稀奇的。
隻不過林清澤沒有納妾,不完全是因為溫雅如,更是因為他不想徹底地毀掉自己。他納妾,到底是在報複溫雅如,還是報複他自己,這都不好說。
“給他回信。”林清澤道。
“他給你寫的信,當然是得你回信。”溫雅如嗤笑,“若是我回信,也許他覺得信件是被我攔住了,你沒有看到信。他每一年讓人送來五六千兩銀子,那些銀子大半都讓你給花了的。”
榮縣能有現在,比他們當年來的時候更好,可不就是林清澤花了那些銀子改變的榮縣麼。
上頭沒有撥款那麼多銀子,林清澤就自己出銀子。林清澤自己哪裡有那麼多錢,就是靠溫雅如。
林清澤明白溫雅如的意思,“也行。”
“去回信吧。”溫雅如沒有過多挽留林清澤,沒有必要,林清澤的心不在她這邊。
林清澤瞥了一眼溫雅如,“養好身體。”
他們都希望溫雅如這一胎是兒子,溫雅如生了兒子,他們以後也就能少接觸。
“一定。”溫雅如低頭看向小肚子,她很在乎這個兒子。
京城,陸明輝的事情終究還是被查清楚了。他和那一名女香客之間確實沒有曖昧關係,就是那個車騎校尉的小妾故意去散播消息,意圖讓校尉休了正妻。
那一名妾室不甘心自己跟著夫君在邊疆受苦多年,回到京城,她的兒女就要低人一等。在邊疆的時候,她這個妾室就是被當正室用的。
憑什麼她辛辛苦苦做了那麼多事情,夫君稍微疼寵她一點,正室夫人就不大高興呢。
老太太還讓夫君多疼寵正室,妾室不滿。
當妾室得知正室最近一段時間總是去道觀裡上香的時候,又得知正室有跟道士接觸,於是她就想到了這麼一個好主意。
隻是那個妾室沒有想到正室接觸的道士是陸明輝,陸明輝的兒女又去調查了那些事情,那個妾室的陰謀也就被揭穿。
陸明輝還躺在賈家,他覺得自己很委屈。
“我就說了,我這一把年紀了,哪裡可能做出損害自己名聲的事情。”陸明輝道,“你們還不願意相信我。”
“那還不是因為你以前做了很多蠢事。”賈夫人翻白眼,“要是你以前沒有做那些蠢事,我們會不相信你嗎?”
“都是過去很多年的事情了,為什麼還想著那些事情?”陸明輝就不明白了,為什麼這些人總是抓著他曾經的過錯,他們就不能看到他的好處嗎?
“前些年,陸小明他們進京,你也蒙騙過我。”賈夫人道,“你說你被搶上山寨的。”
“就是被搶上山寨的,隻是我沒有說全而已。”陸明輝道。
“你沒有說全,就讓彆人誤會。”賈夫人道,“這還不夠嗎?”
陸明輝氣惱,“我這一次還白白挨了一頓打!”
“他們有上門賠禮,那些賠禮都是你的。”賈夫人道。
“誰要他們那些賠禮啊,我的名聲都被他們毀了。”陸明輝道,“這讓我以後還怎麼混啊。”
陸明輝想自己原本能混出一點名聲出來,被那些人這麼一攪和,彆人可能就認為他根本就不是一個正正經經的道士。
“以前怎麼混,以後還怎麼混。”賈夫人道,“你可是有皇上禦賜的道號的。”
“……”陸明輝不想去說那個道號的事情。
“什麼時候回去?”賈夫人問。
“就不能讓我多待幾天嗎?我可是受傷的人。”陸明輝道。
“一點小傷,又不是大傷。”賈夫人道,“早點回去,努力成為一個世外高人。”
三月,寶慶郡主再婚了,她成親的時候,安樂縣主過去了。而梁玥沒有過去,省得寶慶郡主見到她心情不好。
寶慶郡主成親後過了幾天,她便來榮寧公主府。
梁玥沒有想到寶慶郡主竟然會過來,她自然就讓寶慶郡主進來。
“表姐。”寶慶郡主沒有當初的尖銳,整個人顯得更加平和。
“怎麼過來了?”梁玥問。
“成親之時,聽說你沒來,又想著表姐還懷著身孕,確實不適合去人多的地方。”寶慶郡主道,“我就過來瞧瞧。”
寶慶郡主不想讓彆人覺得她和榮寧公主的關係不好,她既然已經決定改變,那就得有改變態度的樣子。她總不能等榮寧公主去她家裡找她,等榮寧公主想辦法跟她和解吧,那不可能的。
一來是榮寧公主沒有對不起寶慶郡主的地方,二來是榮寧公主又正得寵,寶慶郡主自然就不能等榮寧公主上門。
要是寶慶郡主一直等榮寧公主上門,那她應該等不到榮寧公主。
“糯糯呢?”寶慶郡主問。
“去隔壁府了。”梁玥道,“父王教他讀書。”
“真好。”寶慶郡主就想著若是她當初沒有流產,她的孩子也有糯糯這般大了。
如果寶慶郡主當初沒有流產,她平安生下孩子,或許她還可能就不跟衛慶元和離。女人總是能為了孩子,湊合著把日子過下去。
“當初,確實是我的不對。”寶慶郡主道,“我就隻想著自己,見不得彆人過得比我好,我才做了那麼多錯事。如果我不去折騰,我的孩子也就不會沒了,他現在也能跟糯糯一塊兒玩耍。”
梁玥想自己大概率不可能讓糯糯和寶慶郡主的孩子玩耍,孩子都是父母的掌中寶。小孩子之間難免還會鬨矛盾,若是糯糯和寶慶郡主的孩子打架了,出問題了,鬼知道寶慶郡主到時候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那些事情都過去了,就不必去想。”梁玥道,“你既然已經再婚,就該好好過日子。孩子,還能有。”
“前些年,衛慶元一個月去我屋子的次數,屈指可數。”寶慶郡主道,“我以為我得到了我所愛的人,時間會讓他發生改變,他遲早會愛上我。”
“日久生情是有的,隻不過……”隻不過寶慶郡主和衛慶元之間一開始就沒有發展好,梁玥認為這兩個人很難日久生情,他們之間的坎太多。
“我想著他曾經跟秦二定親過,他想著我和他庶出兄長通信過。”寶慶郡主明白,“我們都忘不了這些事情。他的親妹妹又因為跟我吵了一架,我流產了,她被休了,她還被送出京城。”
寶慶郡主和衛慶元之間隔了太多的東西,那些刺怎麼都摁不下去,軟化不了。
“我和他,無法繼續當夫妻。”寶慶郡主道,“他出京,不是因為他不想看著我嫁人,而是他覺得他犧牲了太多。”
“或許。”梁玥哪裡懂得寶慶郡主和衛慶元之間的事情。
“可能是因為我以前太過得寵,過得太順了吧。”寶慶郡主道,“表姐以前則是吃了很多苦頭,你也不曾想過要嫁入公侯之家,也沒有想著那些世子,什麼京城四大公子。”
梁玥當初聽聞過京城四大公子,隻不過她對這些人不感興趣。像京城四大公子這樣稱號的人,梁玥下意識就覺得他們以後可能風花雪月,還有很多個紅顏知己。
男人有紅顏知己,那些人不會說男人的錯,要是女人不同意男人有紅顏知己,那就是女人善妒。
梁玥不傻,不可能在明知道未來可能發生那樣的事情,她還湊上去。她不想成為彆人的陪襯,或許那個人以後會很出名,彆人就會說那個人的妻子是一個多麼善妒的人。
她要為自己而活著,而不是為男人而活。
“如今,你也算是吃過苦頭了。”梁玥道,“以後的日子,苦儘甘來。”
“誰知道呢。”寶慶郡主不知道自己以後的生活到底會如何,可她知道自己和榮寧公主過的是兩種不一樣的生活。
到了六月的一天,溫雅如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