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說他的老師不好,隻是成親是大事情,怎麼就能不告訴我。”溫雅如道,“我就是很失望,我為了他做了那麼多,到頭來……你們……他還待在京城了,那以後呢?”
溫雅如想要是自己死在林清澤的前頭,或許她就不用進京城。要是她死在林清澤的後頭,那她應該怎麼辦,她進不了京城,誰來給她養老?
這些人是不是就想甩開她,不想搭理她?
“你們父子兩個人都是一樣,根本不知道彆人的好。”溫雅如咬牙。
“是不是又要說你為林家做的那些事情?”林清澤道,“我欠你,林家欠你的,可你也毀了我的仕途。”
林清澤認為自己還能容著溫雅如,那已經很不錯。而溫雅如卻還跟他說彆的事情,她有什麼資格說那些話。
“你總是記著這些事情。”溫雅如道,林清澤始終都覺得她毀了他的仕途,哪怕他們兩個人表麵上沒有什麼事情,但是要是說起一些事情的時候,這些事情就會被翻出來。
“兒子已經娶親,你就不要說什麼了。”林清澤道,“不管你有沒有同意,他們都已經成親了。你要是關心孩子,就好好考慮一下女兒的事情,她是和離,還是……”
“他們都成親了,我還能說什麼?”溫雅如打斷林清澤的話,她還是想著兒子,“難不成我能專門寫信罵他們嗎?”
孩子已經不在身邊,心應當也不在了。
溫雅如知道要是自己再多說兒子的不是,兒子隻會越發厭惡她。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為什麼到最後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林清澤沉默。
溫雅如見林清澤沒有說話,她就覺得林清澤一定是那麼想的。
“一封信……很多內容都說不清楚。”溫雅如道,“弄不好就讓人誤解,就得罪人,你以為我有那麼傻嗎?”
溫雅如知道事情已經成定局,她無法再改變什麼。
“以前,兒子沒有成親,家裡的一些鋪子房契,都沒有給他。”溫雅如道,“他成親了,在外麵總要有應酬。哪怕他能去酒樓支取錢,但京城的那些生意還是得交給他。”
溫雅如沒有狠下心不肯給兒子那些東西,金銀之類的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要是她非得跟兒子對著乾,那麼他們以後的關係隻會更僵。
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溫雅如都很難想象出自己和兒子的關係竟然會變得這麼不好。她以為自己幫助兒子很多,以為兒子混出來之後,兒子就會感謝她。
可事情到了這一個地步,溫雅如不得不承認,她跟她的兒子早已經離心,兒子不想告訴她這個娘那些事情,是因為兒子不信任她,兒子怕她棒打鴛鴦。
在兒子的眼中,她就是一個隻要富貴權勢的人嗎?
“隨你。”林清澤道,“那些東西都是你自己的,你給誰都好。”
“當然,我的東西,我愛給誰就給誰。”溫雅如道。
“你想想蘭馨吧。”林清澤道,“她前些日子跟女婿打起來,把女婿的鼻梁都給打歪了。”
“打就打了,這有什麼。”溫雅如道,“是女婿自己朝三暮四,女婿要是沒錯,我們的女兒又怎麼可能打他。”
溫雅如認為自己的女兒沒有挨打,那就行了。女婿有錯,女兒也沒有必要太縱著女婿。
“……”林清澤無語,就女兒那樣……他聽說就是女婿在外頭多看彆的女子一眼,都還沒說話呢,女兒就不高興,兩個人就起了衝突。
林清澤都不知道怎麼說,他當初還以為給自己女兒安排了一門好親事,誰知道女兒就變成這個樣子。
早在女兒未出嫁的時候,他給女兒說了好幾個人,女兒都沒有答應。女兒就是想嫁入高門,可林清澤哪裡來的高門讓女兒嫁呢。
彆說什麼知府家的公子,人家看重的也是大戶人家有規矩的女子,而不是林家女。
“就是你這麼說,讓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好不起來。”林清澤道,“一點小時候就開始動手,生怕彆人不知道她有多凶悍。”
“女兒哪裡凶悍了?”溫雅如不肯承認,“女人不狠,地位不穩。”
溫雅如以前就知道這一點,她在前世的時候也經常看到這一句話。她就是不想讓女兒跟那些古代女子一樣柔柔弱弱的,不想讓女兒被人欺負。
她的女兒自然要過好日子,她還有給女兒準備不少嫁妝,女婿家就應該感激他們才是。
“我欠了你的,用了你的錢。”林清澤道,“不是每一個人都會愧疚。女婿家用女兒嫁妝錢用的也少,他們家本身就有一點家底的。”
“女婿就隻是一個秀才。”溫雅如道,“幾次都沒有考上舉人,等他考上舉人,都要等白頭了。這就是你給女兒找的好親事,讓她一輩子就隻能當秀才娘子。”
“你們就是瞧不起他。”林清澤聽出了溫雅如話裡的意思,“要是你們覺得不好,當初就不該應下這一門親事。”
“是我要應下的嗎?是你跟我說這個人不錯。”溫雅如道,“說他是秀才,說榮縣沒有幾個男的比他好的。”
溫雅如認為自己信錯了林清澤的話,女婿是秀才不錯,可是女婿總是沒有考上舉人,這女婿就沒有什麼好。
在這樣的情況下,溫雅如認為自己也沒有必要對女婿那麼好。女婿要是犯了男人都會犯的錯誤,溫雅如也不可能讓自己的女兒原諒女婿,至於那些事情是不是捕風捉影,溫雅如認為蒼蠅不叮沒縫的蛋。
古代的男子總喜歡三妻四妾,吃著碗裡瞧著鍋裡。
“女兒不過就是把那些不好的壞心思摁死在萌芽階段。”溫雅如強調,“她能有什麼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