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夜泊被秦淮舟猛地拉住,他以最快的速度關閉手機電筒,並且將屏幕光調到最暗,然後被男人拉著躲到了某個貨架後麵。
“嗒、嗒、嗒……”
腳步聲進來了,直接衝著擺放屍體標本的這個貨架來了!
此時的鬱夜泊就在貨架的另一側,跟那鬼僅僅隔著一堆貨物!
好在貨架的底部堆放著大量體育器材,其中有幾塊大墊子可以擋住人,鬱夜泊輕輕彎下腰貓在後麵,將屏光儘量接近地麵,然後迅速往貨架的另一側走去。
“嗒、嗒、嗒!”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他前腳剛邁過貨架,下一秒鬼就從另一端繞了過去!
太快了,他不確定那隻鬼有沒有看到他,脊骨不由自主地有些發麻,儘可能保持著冷靜不發出一絲聲音,繼續貓在貨物後麵,混身僵硬。
直到聽見腳步聲走開,他才直起身子,正要出去,卻猛地被人從背後拉了一把,驚得他下意識要掙紮,結果跌入了一個冰冷卻結實的懷抱,是秦淮舟。
與此同時,那個原本已經離開的腳步聲竟然又猛地折返了!
膨脹發泡的恐怖鬼臉從貨架的一側伸了出來,兩隻渾濁發灰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轉了兩下。
回頭殺!
這措不及防的場麵要換個普通人得當場嚇跪。
鬱夜泊在心裡嘖了聲,這胖蘿卜還挺機靈。
好在秦淮舟反應夠快。
等這鬼走遠了,鬱夜泊立馬行動,他一邊豎起耳朵注意著腳步聲的動態,一邊從相反的方向繞了出去,總算是有驚無險地離開了倉庫。
他這次直接從左側的樓道下去了,或許是因為這邊距離大門比較遠,樓道間很乾淨,沒有堆放雜物。
就在他下到二樓的時候,汪蕾再次發來信息:“它出去了!往左邊的樓道去了!”
“它看到你了!!”
鬱夜泊一個激靈,拿著手機電筒猛然回頭,可是身後漆黑的樓道裡卻不見鬼影。
汪蕾又說:“等等,不對,那個黑影比你矮還有點壯,好像不是你……”
聽到這個描述,鬱夜泊立馬知道是誰了,恐怕是另一個“卓黎”,也就是死去的黃毛。
“天!那個黑影爬過去了!”
鬱夜泊正要熄滅電筒光,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他被發現了,“卓黎”像蜘蛛一般貼著地麵飛快地爬了過來,從樓梯的轉角處幽幽地探出一顆腦袋。
慘白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那張原本稚嫩青春的臉變得骨瘦嶙峋,像是被抽乾了血肉,蒼白的臉皮緊緊貼著骨頭,活脫脫地就像一具乾屍!
看見這個害他斷指的家夥,黃毛明顯是興奮起來,仿佛看到了獵物,眼睛瞪得滾圓,嘴巴瘋狂地裂到了耳根,嘴裡發出詭異的笑聲。
鬱夜泊:“……”
他實在無力吐槽,這也太沒新意了,還能不能整點陽間的東西了?
通過手機看到這一切的汪蕾等人嚇得魂都要飛了:“鬱夜泊,快跑!你快跑啊!!”
誰知鬱夜泊非但沒跑,反而迎了上去,準確的說是秦淮舟拉著鬱夜泊迎了上去。
隻聽砰一聲,一股看不見的力量徒手抓住了黃毛的脖子,往下狠壓,生生折斷了脖子!
這周圍沒有“公物”,秦淮舟動手毫不收斂,黃毛連慘叫都來不及,腦袋就連根斷了,他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一陣巨疼席卷而來。
黃毛從沒想過死了以後還會這麼疼,這比剛才被碾過手指還疼,或者說正是因為死了才會疼得沒法再死一遍了。
痛不欲生的鬼哭狼嚎頓時驚天動地。
“啊——!嘎!”
然而才叫一半,聲音又被生生截斷,秦淮舟一腳踩在他的臉上,直接把他的嘴踩裂開了。
“真惡心。”
鬱夜泊看著腳邊的頭顱,皺著眉,抬腿使出最大的力氣補了一腳。
“啊啊啊啊——”黃毛的頭在慘叫聲中骨碌碌地滾下樓梯,爛泥一樣灘在地上,死魚一樣,徹底不動了。
汪蕾:“……”
卓黎:“……”
毛小靈:“……”
牛逼!
乾脆利索地解決完黃毛,憋屈了一夜的鬱夜泊心情舒暢之極,鬱夜泊抬起手,兩人在黑暗中碰了一下拳。
看著新增的0.233點好感值。
秦淮舟嘴角再次揚上了天,開開心心地給他家乖寶寶塞了顆水果糖。
有些寶寶被多塞塞就習慣了,第二次被喂糖的鬱夜泊果然沒覺得哪裡不對了,包著一顆糖的臉頰鼓起來,十分可愛。
秦淮舟看著來自不易的0.454的好感,努力忍住了想去戳的手。
胖子還站在樓梯口,鬱夜泊剛邁出一步,誰都沒想到,下一秒,那隻胖蘿卜居然轉身……跑了?!
黑暗的走廊裡,扭曲肥胖的身姿十分靈活,一路帶著風消失在儘頭。
汪蕾、卓黎、毛小靈:???
鬼被嚇跑了?!
鬼不要麵子的嗎?!
這三人原本心驚膽戰,氣都不敢大喘一下,見此場景一個個都懵了。
卓黎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太厲害了!”
毛小靈咂舌:“原來鬼也害怕的嗎……”
就問你頭輪流掉,誰不怕?
汪蕾則是一臉羨慕:“他到底怎麼辦到的?抽到這麼高級的道具卡就算了,為什麼還那麼聽話的?”
卓黎:“汪姐,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汪蕾:“我聽老任務者說過,道具卡越厲害限製越多,特彆是高級的道具卡,都有自己的思想,不一定會聽主人的話,必須要刷到一定的好感才行。新人根本駕馭不了。”
毛小靈:“或許是長得帥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的確。”汪蕾想了想鬱夜泊的那張臉,直白道:“也可能是見色起意。”
殊不知一語道破了真相。
更讓她想不到的是,真正在努力刷好感的是秦淮舟而不是鬱夜泊。
兩分鐘後鬱夜泊被秦淮舟抱著從窗戶爬出來了,他來不及緩口氣就立馬問道:“墳在哪裡?”
毛小靈指向左邊:“好像在那邊那棟樓的後麵……發生了什麼?”
鬱夜泊一邊帶頭往那邊走,一邊將實驗樓裡的發現說了一遍。
汪蕾好歹是個老任務者,立刻反應過來了:“我知道了!我們是不是要把無名屍抓住,然後塞回玻璃罐子重新封印?”
既然無名屍是被黃毛和胖子放出來才引發了這一切,那麼放回去重新封印起來,它和它的班規遊戲就應該結束了。
那個倉庫裡還真有不少空玻璃罐子,多半還有沒用完的福爾馬林液。
卓·彩虹屁小能手·黎激動地拍手:“啊對,汪姐你真聰明!”
毛小靈怯怯道:“它那麼恐怖,誰敢抓啊……”話說到一半,想起剛才把黃毛打哭的鬱某人及他的道具卡,閉嘴了。
這兩位絕對敢!
汪蕾:“要不我回去一趟,把玻璃罐和福爾馬林液帶上?”總不能把無名屍的頭又帶回去吧?
鬱夜泊卻道:“先過去。”
不過這下幾人心裡都有了些底氣,加快步伐往墳墓那邊。
然而到達的時候,卻一個人都沒了,那座“墳”被完全刨開了,泥土石塊散了一地,滿地七八糟慌亂逃竄的腳印,地上還有件染血的外套。
在荒無人煙的黑暗中頗為詭異。
鬱夜泊眉心猛地跳了一下,頓時有了種極其不好的預感。
卓黎撿起來看了看,認出是一個任務者的衣服:“他們人呢?發生了什麼?嘶——這風吹得,陰嗖嗖的。”
話音剛落,前頭的鬱夜泊猛地停下了腳步。
“怎、怎麼了?”
三人的心立馬揪了起來,
鬱夜泊沒有回頭,垂著眼瞼,睫毛輕輕動了動,用冷靜到讓人發怵的聲音警告他們:“你們最好捂住嘴。”
毛小靈十分聽話,立馬瑟瑟發抖地捂住了嘴並且躲在了卓黎的後麵。
哪知卓黎也怕得不行,但有女孩子在後麵,怎麼也得裝一下,故作淡定地往上跨了半步。
內心小聲bb:還好這裡沒同學……太特麼丟人了。
虧他牛皮都吹上天了,經曆了今晚的事情,他以後是再也不敢自稱密室達人了。
“墳墓”的後麵是一塊足有半人高的雜草荒地,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仿佛密不透風。
汪蕾作為一個老任務者,自認也是見過世麵的了,她擔心錯過什麼線索,做好心理準備跟著來到鬱夜泊的旁邊。
隻見他手機電筒光照射的地方,十多米外的草叢頂上露出小半截被染紅的木碑,鮮血從頂端嘩嘩地往下流。
就這?未免太小看她的承受力了吧?汪蕾懸在喉嚨口的心臟落了回去,可就在她往前踏出半步的瞬間,一陣陰風襲來,草叢嘩啦啦地響,吹開了木碑下麵的草叢。
措不及防的,一顆滿臉鮮血表情猙獰扭曲的人頭從草叢中見露了出來,是於慶!他正麵朝著這邊,被木碑的尖端刺穿從脖子貫穿一直到了頭頂,天靈蓋都沒了!
一個幾分鐘前才看到過的大活人如今死在麵前,還是以如此恐怖的方式。
汪蕾渾身的血液都像是凝固在了血管裡,幾乎用儘全身的力氣才遏製住那已經到了喉嚨口的尖叫聲。
更可怕的還在後頭。
木樁底下還有個年輕男性的頭,兩顆頭跟糖葫蘆一樣串在木碑上,濃稠的血液糖汁似得流了一地。
卓黎手裡提著的外套嘩一下掉落了,因為他認出來了,下麵那顆頭正是衣服的主人!
“怎、怎麼……會這樣……”毛小靈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又吐又哭。
“他們怎麼會死!?”卓黎也沒好到哪裡去,肚子裡的東西吐乾了,胃一抽一抽地疼。
鬱夜泊圍著木碑周圍轉了一圈,看到地上熟悉的玻璃碎片與黃青色粘液的時候頓時明白了——最壞的情況出現了。
“他們果然是以為毀掉標本裡的屍體就能過任務,卻恰好違背了班規。”
所以他才會通知他們千萬彆碰並且立刻趕了過來,然而還是晚了一步。
鬱夜泊抿著蒼白的唇,那雙漂亮的茶色的眸子沉了下去,心情極度不好。
“是不能攻擊彆人?”卓黎不解道:“可你不是把黃毛按地上打也沒事嗎?”
“不一樣,無名屍雖然是鬼,但它本體卻是實驗樓裡的標本,是學校裡的東西,屬於公物,所以打碎玻璃罐就會死。”
的確,跟著墳墓這條線索也能找到無名屍的屍首,卻無法判斷它的來曆,如果天真地覺得隻要破壞掉屍首就能過關的話,那才是真的上當了。
“可為什麼他們死得那麼……”汪蕾不忍說下去了。
之前的任務者雖然死得也很慘,但不至於獵奇到這種程度,一根隻有五六厘米粗的破木板竟然能穿透兩顆人頭,頭蓋骨還不翼而飛。
“應該是無名屍乾的,他們死了它串上去的。”鬱夜泊神色凝重道:“如果沒猜錯的話,它的另外兩塊身體恐怕是出來了。”
話音剛落,右側的草叢裡突然傳來嘩啦啦的聲音,像是有什麼東西從那裡快速地竄了過來。
“小心!”鬱夜泊立刻出聲警告。
四人猛然轉身,那聲音卻驟然消失了,在幾把手電筒光的照射下,草叢後麵印出一團黑糊糊的影子。
卓黎猛咽口水:“好、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那裡!”
“去看看。”鬱夜泊拿著手機,手心也有些冒汗,但聲音卻一如既往地冷靜,再次提醒:“記住,無論發生什麼,千萬不要做出違反規則的事情,特彆是不要尖叫。”
他說完又帶頭走了過去,秦淮舟在前麵護著他。
毛小靈受了剛才的刺激是說什麼也不想往草叢裡走了,抱著肩膀瑟瑟發抖地往後麵縮了縮。
“反正就幾米的距離,我一個人在這裡應該也沒事……”
吧?
這個尾音還沒吐出來,毛小靈忽地渾身一抖,臉色變得煞白,嘴唇顫抖不止,就像是見了什麼惡鬼一般,臉上的表情恐懼不已。
錯覺、錯覺……這一定是錯覺!她不斷地在心裡欺騙自己,可餘光分明瞟到肩膀上有一抹慘白!
毛小靈梗著脖子僵硬地扭頭看過去,那是一隻蒼白肥大的手,皮薄薄的一層黏在肌肉與血管上,從後麵伸出來握住她的肩膀,長長的指甲上滴著血,一直垂到了地上,散發出一股充滿腐臭的腥味。
“啊!”
鬱夜泊隻聽到一聲驚呼,扭頭一看,毛小靈不見了,地上有一道明顯被拖拽,掙紮出來的印痕。
“毛小靈!”
等他們追過去的時候,毛小靈硬生生被拖到了百米外的水泥空地上,渾身淤泥,右側肩膀的衣服都被磨了個洞,她抱住汪蕾失聲痛哭,徹底崩潰了:“嗚嗚嗚,好可怕、好可怕……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啊,我才二十三歲呢,嗚嗚,為什麼是我……為什麼是我……我不就下了一個app……我不要實現願望了,我不要了!明明都沒有經過我的同意,憑什麼,這不公平!太他……唔!”
汪蕾趕緊捂住她的嘴:“彆說了!罵臟話會死的。”
鬱夜泊在她麵前蹲下,詢問道:“你剛才看清楚是什麼東西了嗎?”
毛小靈哪裡還敢回憶,流著眼淚拚命搖頭,汪蕾和卓黎一陣安撫,她才結結巴巴地說出了剛才看見的東西。
聽到這話,三人臉上的血色褪去。
鬱夜泊全部猜對了,於慶砸碎的正是裝著實驗室裡人體標本的玻璃罐,無名屍的手和腳跑出來了!
“這下完了,全完了啊!”
無名屍又不是傻,它肯定不會乖乖等著任務者來找,本來要抓住一顆頭就有難度,現在又多了兩個部分。
“距離零點隻剩下一個小時了。”汪蕾都開始絕望了:“現在還有……其他人活著嗎?”
儘管現在他們多有防備,無名屍的恐嚇基本不起作用了,可它又不傻,怎麼可能乖乖等著任務者來抓?哪怕它不能直接殺人,但不代表不能嚇唬、傷害人,毛小靈剛才就被它給拖走了。
想在一個小時內找到它並且塞回去幾乎成了不可能的事情了。
該死的,於慶那個白癡!為什麼不能等他們過來?!這麼急著下手恐怕是為了賺貢獻度!自私自利的家夥!
汪蕾氣得在心裡罵娘。
卓黎和毛小靈也是一臉絕望。
唯有鬱夜泊仍然一臉平靜,他緩緩開口道:“還沒有結束。”
無名屍的真實身份、不合理的班規,這些都是不能忽視的重要線索。
對了還有那句——我會選擇最殘忍的死法,讓你們感受世間最恐怖的死法。
選擇、死法。
鬱夜泊隱隱抓住了什麼,黑暗中那雙茶色的眼眸極亮。
鬱夜泊轉身,強忍著胃裡翻騰的不適感,回到剛才人頭的地方。
秦淮舟十分默契地幫他拉開兩邊的草,鬱夜泊則撿了根小棍子,薅開人頭額前被血液凝固黏在上麵的頭發。
汪蕾湊過來幫忙,一眼看見餘慶的額頭上有一塊方方正正被剝掉的皮,不止是他,還有他下麵的那顆人頭也是。
鬱夜泊輕輕嘖了聲,嘴角輕輕勾了起來:“有點意思。”
“這……”汪蕾驚訝:“以前的屍體上有嗎?”
“應該有。”鬱夜泊了然道:“難怪他們的死法麵部都是受到重創,嚴重毀容。”
除了那個被扭成麻花的大哥之外,所有的人都是被從臉部“開刀”殺死的,就算是麻花大哥,也是臉朝下死的。
讓人根本不會注意到額頭上少了一塊皮。
“可是掉落塊皮有什麼問題?”
問題大了。
“這是重要提示。我現在知道該怎麼過關了。”鬱夜泊語氣篤定道,卻沒有再繼續說下,他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隻剩下50分鐘了:“時間緊迫,現在來不及解釋。你們三個一起,我們分開來找辦公樓,我走這邊,你們走那邊,找到以後通知我。儘快,明白嗎?”
“什、什麼……?”毛小靈還沒回過神來,汪蕾已經雙眼發光,趕緊拽她起來:“好,我們馬上去找!”
在0點前把人體標本全部封印回去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而鬱夜泊現在說有辦法了……
如果是彆人,汪蕾或許不信,但眼前這個相貌出挑的青年不一樣!從進遊戲開始,他就一人帶飛全場,幾乎所有的有用線索都是他挖掘出來的。
驚人的推理能力,精準的判斷力,還有著超乎常人的冷靜與膽量,甚至擁有一張高級道具卡,除了體能方麵弱得一塌糊塗之外,各個方麵都強大得讓人難以置信。
他一定是真的想到了過任務的方法!
這是最後一絲希望了!
十五分鐘後,汪蕾發來信息。
他們找到了!
鬱夜泊立馬根據他們描述的位置趕了過去,發現毛小靈又蹲在地上哭。
卓黎解釋是無名屍又來嚇人了,它知道現在玩家有防備,所以專挑膽小的下手,毛小靈接二連三地受驚嚇,哭得已經是上氣不接下氣,渾身癱軟無力,緊緊拉著汪蕾的手不放,現在是說什麼也不肯再走了。
不過無名屍越是騷擾阻礙他們,鬱夜泊就越能肯定自己的判斷恐怕是對了。
眼看著隻剩下半個小時了,隻好由卓黎留下來照顧毛小靈,汪蕾則跟著鬱夜泊進了辦公樓。
“找校長辦公室。”
和實驗樓一樣,辦公樓也不高,總共就三層,大門沒有被鎖,推開就能進去。
或許是因為辦公樓裡值錢的東西多,廢棄的時候校方就搬了個一乾二淨。
大廳裡沒什麼東西,隻有一兩張壞掉的老舊桌椅,兩側的走廊很寬,一邊隻有四間教室,密不透風的空氣裡透著一股陰冷與潮濕,鬼氣森森。
鬱夜泊禁不住打了個寒戰,手腳徹骨的冰涼。
時間有限,兩人都走得極快,空蕩蕩的走廊裡回響著他們的腳步聲。
“嗒、嗒、嗒……”
在寂靜而黑暗的樓房裡顯得無比刺耳,像是尖針一下下刺在敏感的神經上,讓人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
一樓應該是舞蹈室、鋼琴室之類的多功能教室,門是鎖起來的,但從窗戶能看到裡麵。
也不知道是誰在左側玻璃上貼滿了明星海報,電筒照過去的時候,就看到窗戶後是一張張蒼白的人臉!
偏偏恰好一陣穿堂風吹過,海報上的臉齊刷刷地扭曲起來,就好像在教室裡真的有很多人,正趴在窗戶上窺視外麵,密密麻麻地一片!
簡直如同鬼片場景,詭異又驚悚。
汪蕾恐懼地咬緊了牙關,以防止叫出來。
在他們從其中一間教室前走過的時候,教室門砰一聲被推開了,一隻可怕的鬼手刷地伸了出來。
眼看就要抓鬱夜泊的時候,秦淮舟及時出手攔截,硬生生將鬼手撞了回去。
“小夜,快走。”
鬱夜泊明白,他們正麵對上無名屍太吃虧了,無名屍屬於公物,不能還手不能攻擊,隻能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