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知道是又第幾次進入門裡, 鬱夜泊的眼前突然明亮曠闊起來。
習慣了昏暗的丹鳳眼眯了眯才適應眼前的光線,亮堂堂的的大廳、寬敞的玻璃門……
——這是商場,他又回來了。
“鬱夜泊!”李詩人正好從保安室那邊的走廊出來,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早上寸頭出去以後, 申軍也出去了, 他在一樓的角落抽了會兒煙又吃了點東西才去廁所解決三急問題, 結果他推開門後也進入了醫院的世界。
畢竟是過過兩次任務的人,哪怕申軍一直是個“信奉滴水成河, 活命更重要, 心願值慢慢攢”的苟且派任務者, 但肯定也是有一定經驗的。
不至於像寸頭一樣被嚇得當場亂了方寸, 但也嚇得夠嗆,他當然沒有鬱夜泊那種探索任務背景故事的想法,隻想趕緊逃離這裡, 所以迅速退了回去。
接著和鬱夜泊一樣連著穿了幾個房間, 被鬼追得哇哇大叫, 肩膀被咬傷不說, 還消耗了兩張道具卡,好不容易才死裡逃生。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運氣不錯。
作為他們這個非洲人隊伍裡唯一的四等獎獲得者,進到第五個房間的時候就打開了通往商場的門, 然後他飛快地逃回了保安室。
好在保安室的門裡是正常的。
李詩人聽到這情況連忙出來找鬱夜泊, 見他沒事,真切地鬆了口氣:“還好你沒事,申軍說他差點都以為自己再也出不去,要被困死在裡麵了。對了, 你看到過劉勇嗎?”
劉勇就是寸頭的名字。
“見過, 但他……”鬱夜泊搖搖頭。
寸頭多半是涼了, 本來在任務中被鬼抓到就凶多吉少了,更彆提他那樣的狀態,在驚悚任務任務中最忌諱的就是不冷靜。
“哎。”李詩人歎息:“對了,鬱夜泊,我之前看你這裡有繃帶,申軍受了傷,可以借用一下嗎?”
“嗯。”
兩人回到保安室,李詩人幫著申軍處理傷口。
矮個男突然道:“喂,你們看監控,它剛才突然成了這樣。”
右側牆壁上的70多塊監控錄像刷刷黑了三分之一,那一個個方形的監控畫麵裡,除了大廳、走廊之外的寬敞空間之外,彆的區域有一半都沒了。
申軍猜測道:“那些鬼魂恐怕正在吞噬商場,所以今天的夜間時間延長了,現在很危險,我們就躲在保安室吧,等安全了再出來。”
鬱夜泊卻說:“不,是得趕緊完成任務了。”語氣少見的多了幾分凝重:“現在隻是隨機性的空間錯位,我們還能回到商場,可如果繼續這麼下去,明天、後天從盲盒裡出來的鬼更多,等監控全黑,我們可能就再也無法離開這裡了。”
假如這個猜測正確的話,哪怕躲在保安室裡那些鬼怪就進不來,但他們也再沒了出去的路,將被永遠困在這家醫院裡!
直到死。
“什麼……”李詩人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忙問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雖然現在白天的商場也不安全了,但相對的,我們可以找盲盒的時間也延長了。”
原本隻有晚上才會出現的盲盒白天也會出現了,這意味著他們現在也可以尋找盲盒了。
至於任務背景故事——鬱夜泊現在也有了些猜測,但要先找到盲盒才行。
申軍駭然:“那豈不是得加快速度了。”
李詩人:“那我們等會就去電影院找盲盒?”
兩人說這話的時候都是看著鬱夜泊的,等他發話。
雖然論年紀在場的任務者都比鬱夜泊大,但從任務開始鬱夜泊始終表現得鎮定自若,而且膽大心細,所以不知不覺中都將他當作了領導者。
畢竟隻要能活下去,誰又會在乎這些?
“嗯,但先休息會兒。”鬱夜泊作為死宅,剛才跑來跑去有些累了,要不是秦淮舟抱著早就趴下了。
此時坐下準備休整會兒,結果剛點煙,就又被秦淮舟塞了顆糖。
他皺眉不滿道:“秦淮舟,你到底想乾嘛?”
這三天來隻要他點煙,這貨就會塞糖來阻止他抽煙。
他又不是小孩子了,誰不知道吸煙會有害健康呢?熬夜還有害健康呢,但你能做到完全不熬夜嗎?明顯不能。
秦淮舟:“我不喜歡煙味。”
鬱夜泊嗤了聲:“嗬,誰管你喜不喜歡。”
剛想把糖吐了點煙,就看到屏幕上彈出一句:“主人,你又凶我。”
鬱夜泊:???
什麼叫又?不對,他啥時候凶他了?就秦淮舟這樣的,誰敢凶他?
秦淮舟:“你有。”
鬱夜泊:“沒有。”
秦淮舟:“你就有。”
鬱夜泊:“我沒有。”
“每次我叫你起床,你都會起床氣發作,至少得有半個小時不想理我。”
“是你非要7點叫我起床去鍛煉身體的。”
“我想出去逛街,你說太無聊,不陪我去。”
“都是網上就能買的東西,為什麼非要出門?”
“我想和你一起打cs,你說我太菜,帶不動。”
“本來就是。”
電子競技,菜是原罪。
“還有,明明說好一起去看場電影,結果你每次都說下次一定。”
“我忙嘛……”
“還有還有……”
男人把鬱小渣男的事跡件件道來,懟得鬱夜泊無話可說。
鬱夜泊:“……”
心虛j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