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是怎麼跟這回事扯上關係的!】
【我老公的聲音真好聽嗚嗚嗚嗚低音炮,啊我死了。】
【@xx峰會,@xx論壇,請你們經常邀請葉總演講,謝謝ORZ】
【這怕不是個被科技耽誤了的配音演員……】
【我的關注點偏了?葉總不是與世隔絕搞開發嗎,為啥關注這個,他要進軍娛樂圈?】
【什麼叫進軍……兩年前星光娛樂就被葉總收購了啊,隻是不參與實際管理,收購的比較低調。】
……
就在葉於淵發完微博沒多久,一個微博大V又真身上陣,發了白天直播的全程錄像。錄像裡把所有真相解釋的明明白白,順便帶上了一張gif——林睿被麻雀啄歪鼻子的表情包。
更有人貼出了聲音頻率分析圖,被水軍壓製住的種種證據同時浮出水麵,輿論再一次徹徹底底的轉向。
林睿的微博已經完全被攻陷了。有八卦博主整理了本次事件的始末長微博,更有人把林睿以前那些被刻意掩蓋下去的黑料挖了出來,某字母站也有林睿的鬼畜視頻。
【這位糊逼戲太多了,舞了那麼久,總算把自己舞死了哈哈哈哈】
【來上香】
【林老爺是個體麵人,大家吐口痰再走吧。】
【我想蹲一個小哥哥出道……長成這樣不出道是暴殄天物啊!】
【樓上+1,出道出專輯拍電影!!!我都想去工地蹲人了】
【我預感這事情還沒完,林睿那個辣雞戲精估計還要掙紮。】
果然,沒多久,林睿微博發了一封誠懇的道歉信。但在道歉的同時,明裡暗裡地提了方懷沒教養、惡意打斷他的直播,以及惡意傷人——他把最後麻雀躍起來啄人的行為,歸咎於方懷。
然而這一次,買賬的人很少。而且就在林睿發布微博沒多久,一個動物博主就直接提了林睿的大名,並且帶上‘虐待動物,惡意馴化’的標簽,把林睿如何通過藥物控製動物的事情揭露的一清二楚。
【我靠,我之前就一直在想了,他又沒有超能力,怎麼還能……】
【直播的時候其實已經暴露了,當時他說話惹了眾怒,被那群鳥一鳥扇了一巴掌,噗。】
【@動物保護協會,出來收錢了!!】
【我覺得這裡應該@警|察局,我剛剛去看了直播——裡麵還有珍稀保護動物啊???這是要坐牢的吧】
【科科,他之前自己說的,‘我花了錢,哪怕一隻隻殺掉你們也管不著’,科科。】
【一首涼涼送給林大糊逼。】
不久後,林睿通過‘賣藝視頻’熱度拿到的通告,全都一一被取消了。他還想再賣慘、或者乾脆走黑紅的路線,奈何自身實力實在不夠過硬,拍拍平麵照片還行,演戲唱歌全都一竅不通,再加上有虐待動物和碰瓷的黑曆史。
而且,星光娛樂的最大股東直接拍板封殺林睿,但凡星光投資的任何電視劇、電影、節目,都將永不錄用該明星。
不久後,林睿這個名字,漸漸淡出了大眾視線。
而微博上,關於‘賣藝超能力小哥哥’的超級話題悄悄建立了起來。托視頻熱度和封朗、葉於淵轉發的福,在方懷本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他已經擁有了一批粉絲。
粉絲雖然數量不算多,但行為很規矩,圈地自萌,不會到處ky招人煩。但無奈糧實在是太少——說舔顏、聲控吧,小哥哥一共就兩個視頻,第一個視頻還很模糊。
饑|渴的嗷嗷叫的某位粉頭,在某次看完兩個視頻後,實在忍不住,悄悄找上了某大手。
這位大手微博名叫‘不圖’。他畫畫和主流的風格不太相同,為人也比較神秘,產量不高,但畫的質量是真的好。他的所有畫似乎畫的都是同一個人,但那人從未出現過正臉——
有時是個少年的背影,挽起濕漉漉的褲腳,露出一段白皙細膩的小腿;有時是少年的側臉,眉眼掩在棒球帽的陰影下,唇角微翹,能看到從下頜到鎖骨的線條優美無比……
當這個粉頭第一次看到大手的畫時,她就有一種直覺,這個大手來畫她們家小哥哥一定非常合適!
“@搬磚小隊長:太太QAQ,不知道您接不接商業稿?想拜托您畫一張我們家草莓奶油小蛋糕哥哥,可以有償的。”
大手沒有回答。
兩個小時後,大手發了一條微博:
“不圖V:不接商業稿,不追星,不畫草莓奶油小蛋糕,隻畫我看中的人,不用再問。”
【超遺憾,好想圖大大畫一下我們家的嗚嗚嗚嗚】
【講道理,我覺得圖巨佬畫裡的人,和最近很火的那位,有些微妙的像。】
【姐妹彆說了,圈地自萌吧,彆給小哥哥招黑qaq】
.
方懷的手機上不了網。
他的藍屏老人機連聽個音樂都很困難,更不要說什麼微博朋友圈的。也因此,他對網上跟自己有關的事情一無所知。
從那片空地跑走後,方懷找了塊空地坐下,給一群鳥兒包紮好傷口——但那隻是表麵的傷口,一群鳥兒還是病懨懨的。
方想了想,清清嗓子,隨意唱了兩句《桃花扇》:
“我這裡捧金杯略表誠敬,你本是青雲客久負才名……”
唱這個時,他的聲音和往常乾淨清冽的少年聲線並不相同,正經的旦角戲腔,音色清亮婉轉,尾音還帶著點低泣的顫。他跟方建國學過些唱戲,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水平如何。
半人高的荒草,灰撲撲的天幕下,方懷發梢翹著,被風撩起,他把自來水倒到毛巾上擦了把臉,淺琥珀色的眸子跟水洗過一樣,鼻尖泛著點紅,英俊的少年氣兒擋也擋不住。
當然,唱的什麼並不重要。
在那歌聲中,病懨懨的鳥兒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點回複了健康。山雀依戀地蹭了蹭方懷脖頸,展翅飛向遠方的故鄉。
然後是畫眉、麻雀……等所有鳥兒一一飛走,方懷才輕輕出了口氣,停下歌聲。
他並沒有發現,每當有一隻鳥兒蹭了蹭他時,他隨身佩戴著、用紅繩穿起的玉佩,就會發出一陣微弱瑩潤的光。
不遠處。
“我聽到有人在唱,在唱《桃花扇》,”一老者抖著嘴唇,在學生的攙扶下顫巍巍下了車,“很熟悉,這個唱法,這個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