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偉使勁踹了一腳,“彆裝死,都滾起來。”
康偉都不敢多看夏曉蘭。
周誠卻看見了她額頭正在長嫩肉的傷口,“額頭怎麼回事兒?”
夏曉蘭想,這人怎麼一點都不見外呢。
不過對待恩人,她也不好態度惡劣,就含糊過去:
“不小心摔得。”
周誠越看那傷口越不順眼。白璧無瑕的臉蛋,多了傷口挺礙眼,也不知道會不會留疤。
康偉把三個人綁上,一個嘴裡還不乾不淨的:
“她就是一個破鞋,彆人能睡,我們不能碰?哥幾個都是男人,大家一起爽好了!”
康偉一腳揣在他臉上,對方掉了好幾顆牙,終於沒有滿嘴亂噴糞。不過氣氛還是很尷尬,夏曉蘭的臉色也很不好看,把自己自行車扶起來,真的碎了不少雞蛋。
每一個蛋她就賺1分錢。
頂著烈日到各個村去收蛋,又一天兩趟跑安慶縣,早上五點起床,到晚上九、十點才歇下,中途是沒有休息過的。就是這樣,一天頂天也就賺十來塊,這一摔,她今天一整天都白乾了。
明明上輩子吃過很多苦,比這個更苦的事兒都遇到過,夏曉蘭還是覺得委屈。
誰他媽想重生到83年的嗎?!
上輩子用了20年才奮鬥成功,睡一覺起來全沒了!
夏曉蘭紅著眼睛,也狠狠踢了流氓幾腳:
“搞破鞋也瞧不上你們,慫包,隻會欺負女人!”
……
夏曉蘭真不是好惹的。
看起來柔柔弱弱的,被救之前三個流氓就帶傷了。到了派出所,周誠兩個把責任全擔了,就說是兩人打得。公安也沒說他們打得狠,反而很正式表彰了二人:
“我們收到了公安部的通知,安慶縣將積極配合嚴打行動,對現行的犯罪分子要從快從重處理!兩位同誌是見義勇為,我們會將錦旗送到兩位的單位。”
康偉想,他和誠子哥哪有什麼單位啊。
夏曉蘭從另一個房間裡出來,一個女公安態度很好,還安慰她:
“我們肯定會保密的。”
世道對女人不公平,明明是差點被侵犯的,傳出去說不定一邊罵流氓,一邊也要對女人指指點點。
夏曉蘭知道,如果不出意外,她是再也見不到這三個流氓了。誰叫他們這樣囂張,敢頂著嚴打期間犯事兒。這三個人事先肯定想,就算把她怎麼著了,自己為了名聲也不敢報案。
可惜他們搞錯了。
夏曉蘭名聲不好聽,人更是潑辣厲害,敢拿剪刀戳眼珠子,才拖延時間等來了救援。
從派出所出來,都是下午六點了,夏曉蘭心裡急,也不能表現的沒禮貌,堅持要請兩個救命恩人吃飯……吃啥,就是街口那家賣麵的小攤。
夏曉蘭囊中羞澀,肯定沒辦法請兩人吃館子的。
國營飯店置辦一桌子,怎麼也要20元,她隻有錢請對方吃湯麵,頂多叫賣麵的大嬸加兩荷包蛋。
康偉嘰嘰喳喳的比較外向,周誠人長得挺邪氣,其實話不多。這人其實看上去比三個流氓更像壞人,身上有股邪性兒,同行的康偉能一個撂翻三個,卻對周誠服服帖帖。
丟下碗,康偉要搶著付錢,夏曉蘭攔住不肯:
“兩位對我的恩情不是一碗麵能報答的,今天讓我請你們兩位!”
康偉嘀咕,說自己從來沒被女孩子請過飯。
周誠把筷子一放:“改天請回來不就好了。今天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最後一句話,周誠是對著夏曉蘭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