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小姨,李鳳梅心疼自己那100塊錢,多半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她也是早年吵架時被劉芳給傷了自尊,發財了就想讓劉芳看看,誰又是一輩子窮鬼的命了?出過那口氣吧,事後想起來才心疼。
劉芳也是回娘家,真是空著手連包糖都沒拎來。
還說是來和劉勇握手言和的,現在想起來,隻怕夏曉蘭和劉芬不住在劉家,劉芳是不會邁進娘家一步的。劉芳的目的就是夏曉蘭,擔心離婚的劉芬還是個幌子,李鳳梅扶著劉勇回房休息,一邊叮囑夏曉蘭:
“你可千萬彆被你小姨哄去,我看周誠那小夥子挺好的,你小姨哪裡有好處就往哪裡鑽,隻要被人給的價錢合適,把外甥女打包賣出去算啥!”
夏曉蘭還是那說法,接觸不多,沒感情,對方的算盤打得再好都是白瞎。
劉芳回娘家的事,自然又讓村裡的人當成了談資。
要說村裡誰家閨女嫁得好,劉芳絕對是全村女孩兒們的榜樣。劉家窮的叮當響,劉芳不僅能嫁給城裡人,還是梁秉安那樣的國家乾部。靠著梁秉安也當了城裡人,結婚後也不用上班,給梁秉安生了一兒一女,在婆家地位不低。
“梁家咋那麼有錢呢?都花不完啊!”
“劉芳男人是開車回來的,小轎車,就放在村口。”
“張口就說要支援劉芬兩千塊修房子,我咋沒這種妹夫。”
“呸,你妹妹長得那模樣,也要嫁的到城裡人才行……”
嗑著瓜子八卦,倒是有人挺了解劉芳。
“好幾年不來往,忽然跳出來獻殷勤,不曉得有啥打算呢。”
這是個真相帝,偏偏不被人信任,都說真相帝是嫉妒。有啥打算啊,兩千塊錢是真金白銀要拿出來的,梁秉安是國家乾部,自己說過的話能不算話麼。
劉勇酒醒都是第二天的事,除夕三十的,大家都把劉芳昨天帶來的不愉快忘記。明天就是大年初一,新的一年要有個歡歡樂樂的氣氛。
而在朱家,這個春節就很糟糕了。
朱放參加的封閉學習直到臘月二十九才結束,回家才知道,他媽給拘留了。
“你媽媽,可能要判刑。”
朱成春的話語十分苦澀。
朱放不相信,朱成春卻不好說丁愛珍是想收拾夏曉蘭,反而把自己給收拾進去——事情是由夏曉蘭而起,現在夏曉蘭也收拾不了這個攤子,丁愛珍最大的指控不是陷害夏曉蘭,不是指使彆人聚眾鬥毆,是侵吞國家財產。
丁愛珍整天說夏曉蘭是個臭不要臉的狐狸精勾引朱放,哪曾想賊喊抓賊,丁愛珍才真的和廠長有一腿。兩人的關係都保持十來年,就是這樣,丁愛珍不管怎麼得罪人,主任的位置都穩如泰山。
朱成春自詡是體麵人,一頂綠帽子戴的無知無覺。
他對給丁愛珍脫罪都興致缺缺,這是在踐踏一個男人的尊嚴。
丁愛珍和廠長的事朱成春不打算和兒子講,夏曉蘭在其中的原因也不能講。他甚至不想去報複夏曉蘭,聽說夏曉蘭的服裝店開業,市裡大領導的秘書去了,市公安局的楊局去了,可能是下一任國棉三廠廠長的袁洪剛去了……朱成春隻能和朱放說,丁愛珍侵吞國家財產被刑拘。
朱放的心像掉到冰窟窿裡。
他想說他媽不會做這種事,可仔細一想,他媽平時花錢真的特彆大方,新衣服一買就是幾件,朱放平時伸手要錢,丁愛珍從來沒讓他失望過。
貴的皮鞋,商都都幾個人買得起的皮夾克,朱放身上都有。
這個年關,朱家顯然是愁雲慘淡,完全沒有一點過年的氣氛。
……而大河村夏家,又很有過年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