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的,裡麵在談話,外麵有人窺視。
隻要夏曉蘭一個眼神,葛劍能把人給揪進來!
夏曉蘭搖搖頭,這裡是省建院家屬院,哪有什麼危險呀,想必是好奇的鄰居。
茅康山也放下酒杯:
“誰在外麵,進來吧!”
虛掩的房門被嘎吱推開,一個女人走進來。
不是彆人,正是夏曉蘭在樓下問路的。
女人後麵還跟著個臉色不太好的男人,和茅康山長得有幾分像。
咦,這是茅家人?
茅國勝在家裡被老婆慫恿半天,還是決定上樓來看一看。
他老婆說有人送了好多禮物到六樓,茅國勝思來想去,送重禮給家裡老爺子,肯定有事求著老爺子。而且茅康山反常的沒有把禮物丟出去,茅國勝心驚膽戰,生怕茅康山老糊塗收了不該收的禮,又犯什麼錯誤連累到全家人……茅國勝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虧他還是茅康山的親兒子,膽子特彆小。
一上樓,肉香魚香從屋裡飄出來。
茅國勝心裡一沉,果然是早有準備,買菜就是有了招待送禮的人。
難怪沒把東西丟出去。
老爺子這是要晚節不保啊,茅國勝心裡愁的很。
偏偏茅康山不想鄰居看熱鬨,夏曉蘭又跪又敬茶的,早把房門關上。
但頂樓悶熱,窗戶開著透氣,茅國勝老婆在窗戶那裡探頭探腦,就被發現了。
“國勝啊,你們上來做什麼。”
公公語氣不算熱切,小兒媳婦飛快看過客廳裡的東西,兩隻眼皮都在狂跳。
茅國勝眼皮沒老婆那麼淺。
既擔心被親爹連累,也有幾分孝心是擔心親爹晚節不保。
看到客廳裡重重疊疊往上堆著的許多禮物,茅國勝的一顆心高高提著:
“我聽說有人往家裡送東西,就和淑琴上樓看看……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茅國勝頗為生硬的補充了最後一句。
結果看起來,他爹媽並不需要幫忙,一桌子豐盛的飯菜,老爺子還在美滋滋喝著酒,再一看,酒還是特供茅台!
茅國勝的臉色太不好了!
茅康山眼皮一抬,“你既然來了,我給你介紹下,這是夏曉蘭,我剛剛收下的關門弟子。曉蘭,他是國勝,我的小兒子,也在省建院工作,就住對麵三樓,這是我小兒媳婦鄭淑琴。”
果然是茅老師的家人。
夏曉蘭就納悶兒,鄭淑琴是茅老師的兒媳婦,之前問路的時候怎麼也不吱聲,那感覺就像普通鄰居一樣。
而且茅家是怎麼回事兒,青壯年住三樓,讓兩個老人住六樓?
瞧瞧茅老師和宋師娘的年紀,也是六十往上的人了,每天爬上爬下的,兒子和兒媳婦瞧著就一點不心疼?
茅家的事有點怪,看來自己打聽的還不夠透徹。
夏曉蘭將不和諧之處看在眼裡,嘴上卻笑臉迎人:
“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原來鄭姐也不是外人,我剛才在樓下就遇到了,鄭姐還給我指路呢。茅哥、鄭姐,你們叫我小夏就行,我今天剛給茅老師行了拜師禮。”
茅國勝和鄭淑琴早就聽愣住。
什麼?
老爺子收了一個徒弟?
這比他收人禮物更叫人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