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麗不是遲疑這個。
她要說帶著母親去鵬城,邵光榮是知道她母親癱瘓在床的,一定會很奇怪。
尤麗不想把家裡的醜陋事攤開在邵光榮麵前,在沒有真正離開前,尤麗怕有變數。
可邵光榮是一片好心……
“時間還沒定,您讓我再想想,等我要買票了,肯定找您幫忙。”
尤麗找了個借口。
她打算到了鵬城,再和邵光榮道歉,壓根兒沒打算找邵光榮幫忙。
邵光榮是什麼人,年紀輕輕能在體質內混好的,尤麗的搪塞根本瞞不過他。這丫頭心神不屬的,有事瞞著他。
咋的,以為跑掉了就能斷了聯係?
邵光榮不動神色,“我記得你母親身體不太好,常年臥床休養,你這一去鵬城,家裡有人能照顧她嗎?”
尤麗笑笑,“……不是還有我爸嗎?”
在街坊眼裡,她繼父是大好人,養著她這個拖油瓶,照顧著癱瘓的妻子。生活壓力太大,才落下了酗酒的毛病。
邵光榮覺得尤麗這個笑說不出的怪異。
今天的尤麗非常不對勁。
邵光榮把尤麗送到胡同口,叮囑她:“要有事需要幫忙的,你就說一聲。我又不是惡霸黃世仁,做點好事就要拉喜兒抵債!”
尤麗輕輕嗯了一聲。
邵光榮看著她下車,走進胡同口,心裡莫名有點慌。
這讓他沒有立刻發動車,而是點燃了一根煙,一邊吞雲吐霧,一邊思考。
…… 尤麗腳步輕快。
直到看到那扇黑洞洞的門了,她輕快的雙腿就像灌了鉛。
屋裡沒點燈。
感覺像某個妖怪的洞府,活人一走進去就彆想出來,水靈靈的小姑娘尤為危險。
尤麗心想,也就這麼一兩夜了,她隻需要等那男人去上班的時候,找個借口帶著母親出去,直奔火車站而去,就能跳出泥潭。
借口她都想好了,她可以請鄰居幫忙,就說帶母親去醫院檢查身體。
讓那些人幫她把母親搬上車。
尤麗嘴角有笑意,抹黑進屋。
今晚應該是那個男人值夜班不在家。
“媽,我回來——”
啪,有人拉量了燈繩。
本來該值夜班的繼父,就在屋裡坐著,小桌子上擺著喝空的酒瓶子,還有兩盤下酒菜……尤麗交回家的錢不少,她繼父的生活標準也提高了。
尤麗嚇了一跳。
滿身酒氣的男人站起來,一把扯住尤麗的頭發,把尤麗拖進屋裡。
“真是我的好閨女,你這是翅膀硬了!小賤人,老子就覺得你最近不對勁,你以為自己瞞的好,可惜你媽把什麼都說了……老子今天就弄死你們兩個賤貨,免得你再有二心!”
10月份的天氣,男人早就掀掉了尤麗母親的被子。
屋子裡一股臭味。
尤母就那樣赤身**的躺著,沒有任何遮蓋物,失禁的汙穢物就在腿間,長期的癱瘓在床,讓她肌肉萎縮,渾身乾瘦難看……比起沒被子可蓋的寒冷,這種踐踏尊嚴的裸露,更能摧毀一個癱瘓女人的意誌力。
“媽……”
尤麗心中大痛,她母親眼神空洞,沒有任何反應。,,,.,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