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有點虎,心理素質還不錯。
不管公安怎麼問,她都是一樣的說辭,從來沒變過口供。
邵光榮就滿意這點,覺得小尤還算有良心。
真要是中途改了口供,邵光榮就麻煩了,他是自己作偽證,還教唆小尤給假口供……尤麗在派出所裡咬死了沒改口,邵光榮就啥也不怕。
現在的情況就這樣,不把喬全炳踩死,尤麗和邵光榮都要倒黴。
“謝謝。”
尤麗喃喃道謝。
除了謝謝,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這次邵光榮幫了她太大的忙。
邵光榮怕她多想,“你彆瞎想,我既不會讓你做牛做馬,也不會強迫你當我女朋友,你彆門縫裡看人把人看扁了,我不是啥好人,至少還算個人!”
邵光榮做了好事不自在,尤麗勉強笑了笑。
她是真沒有和邵光榮調笑的心情。
兩人趕到醫院,尤麗母親還在昏迷中。
醫生也覺得這小姑娘可憐,可憐也沒辦法,還得告訴尤麗病人的真實情況:
“醒來的機會還是有的,我們要相信現代醫院是在不斷進步的……”
這話說的比較委婉。
頭部受創,一連昏迷了十天都沒醒,基本上醒來的機會就非常渺茫了。
除非有奇跡發生,尤麗母親會這樣一直昏迷,直到身體機能衰退,在昏迷中迎來死亡。
尤麗在派出所就把眼淚哭完了。
哭是沒辦法解決任何問題的,她看起來很冷靜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醫生,謝謝您。”
醫院把她媽照顧的不錯,拉了尿了,都有人及時換洗。
頭上的傷還沒好,整個人卻收拾的乾乾淨淨。人能活著,已經超過尤麗的預期。
她在病房裡呆了一會兒才離開,問邵光榮:
“我能不能去看看那個人?”
那個人,指的就是喬全炳。
喬全炳當時受的傷很重,要不是邵光榮及時將這人送到醫院,絕對是死定了!但經過搶救和十來天的休養,喬全炳的傷情穩定恢複,已經是達到了出院標準。
這人是太無恥,怕被公安提審,才依舊賴在醫院不肯出院。
尤麗要去見喬全炳,邵光榮有點擔心:
“你不要意氣用事,他是跑不掉法律製裁的,不能為了出一口氣把自己陷進去。”
好不容易從派出所放出來,這要是說了啥不該說的話,或者控製不住再捅喬全炳一刀,就算是邵光榮也救不了第二次!
“邵哥,我不會衝動的,我就是想見見他,我要再給他一刀,以後誰來照顧我媽?”
剛才醫生已經隱晦的提醒尤麗,她母親這種情況,要想活著可不僅是在家裡請人照顧,得一直在醫院裡,靠醫療儀器維持著生命。
為啥派出所同情尤麗,醫生同情尤麗,普通人根本沒辦法承擔一個植物人的長期醫療費用。
尤麗上班能賺多少錢啊?
尤母又沒遇上那種醫療費全報銷的好單位,以前也不是廠裡正式工,癱瘓後更是徹底沒了工作。
邵光榮倒是有錢。
尤麗在派出所的時候,醫院的錢全是邵光榮出的,尤麗不可能心安理得接受邵光榮的付出……彆說她配不上邵光榮,她就真是邵光榮女朋友,那也沒有叫邵光榮承擔重任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