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八歲時,他曾祖父還在世,那時老人經常摸著他的頭說他有學武的天分,說他的天分比家裡其他人都高,然後慨歎他要是沒有基因不穩定症就好了。那年底,老人沒能等到春節就去世了。
陶顓有時會想,如果曾祖父能多活幾年,家裡大概也不會那麼快放棄他,後來甚至發展到虐待他。
陶顓真的想不通,都是同一對父母生育的孩子,為什麼在發現他無法覺醒魂器後不但放棄他,還當他是什麼礙眼的東西一樣,令他動輒得咎。
不過他還算幸運,曾經一直跟隨他的基因病在他離家後一次都沒有再犯過,大約流浪半年後他因為幫助了一個殘疾軍人,被對方收-養。不過他名義上的那位養父幾乎從沒有和他生活在一起過,在把他收-養後就把他寄養到軍童院。
軍童院裡的孩子一部分是軍人犧牲後留下的孤兒,一部分是因為父母軍職繁忙沒工夫照顧的留守兒童,還有一部分則是從各地撿來的資質還算不錯的流浪兒,以及從人販子組織手裡解救出來又找不到家的孩子。
小小的軍童院跟一個小型社會也沒什麼區彆。不是所有孩子都善良純真可愛無邪,相反孩童的天真有時才是最大的殘忍。
但不管如何,那位殘疾軍人給了他一個安身之地,軍童院統一進行軍事管理,包吃包住包教學,他在那裡學到了很多知識,這是他最感激的一點。
而他進入軍童院的第一天就重新做了魂器格檢測,被查出他覺醒了一個魂器格。
像這種檢查一般隻能檢查出擁有幾個魂器格,以及初始魂力值,並不能看到魂器格裡的魂器是什麼,除非你自己拿出來。
陶顓聽聞自己竟然有魂器格時,都呆了。他當時特彆想要跑去告訴他的原生家庭父母,說他覺醒了魂器格。當然,他隻是想一想,並沒有真的這麼做。
他試著去和自己的魂器接觸,看到了一個很小的房間,高度有三米,但麵積隻有三個平方米,裡麵還放著一大盆早已經乾成渣的肉包子。
他那時還小,連魂器有哪些種類都不了解,自然更不明白這世上還有這麼古怪的魂器,所以好長一段時間,他都把這個魂器房屋當成了他的魂力格,偏偏他在第一次打開他的魂器房屋時,除了那盆肉包子,還在裡麵發現了一把鋤頭。
然後他就拿出了那把鋤頭,彆人也都以為那就是他的魂器。
一個魂器格,且他的初始魂力值很低,隻有一級。這樣的他並沒有引起軍童院領導和老師的注意,被分了個普通班,之後他就跟其他普通孩子一樣,在軍童院開始了很普通的軍童生活。
後,他因為特彆擅長拳腳工夫,還無師自通把軍童院教授的軍體拳和他小時候學的譚腿結合,弄出了一套獨屬於他自己的有效格鬥方式,雖然很不完美,但對於一個十三歲的孩子來說,已經足夠他在軍童院立足。
於是,十三歲時,他作為優秀學生之一跟著正式的童軍隊去進行夏季曆練,在野外他第一次收獲了魂石,也是第一次感受到魂器格(魂器房屋)對他發出的魂石渴求,他憑著直覺,把魂石放入魂器房屋,魂石消失。
那一個夏季曆練,他一共獲得二十一枚一級魂石,還僥幸得到了一枚二級魂石。這些魂石他全都用來喂給了魂器房屋。
等夏季曆練結束,他發現他的魂器格(魂器房屋)變大了一些,從三個平方變成五個平方,接著他在裡麵又發現了第二個魂器,一口不鏽鋼的中華炒菜鍋。
這讓他迷惑了很久,他不是隻有一個魂器格嗎?可他又非常確定,不管是那把鋤頭還是那口新出現的炒菜鍋,都是魂器。
陶顓沒敢把這事跟彆人說,也幸虧他什麼都沒說。
十四歲時,軍童院派人通知他,說是他的養父已經到了彌留之際,希望能見他一麵。
時隔三年多他終於再次見到了這位為他承擔所有學費、生活費和訓練費的養父。而這時這位殘疾軍人因為多種並發症,連流質食物都咽不下去了,陶顓見到他時,他整個人都已瘦成人乾。
隨後這位殘疾軍人掙紮著,用最後的力氣告訴了他一件事。一件讓他目瞪口呆、蛋疼無比的糟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