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顓把老頭帶回了旅館,守門人就在一邊看著,很多事都不好在外麵說。
路上,老頭腆著臉跟陶顓討吃的,說一袋葡萄糖根本無法撫慰他饑餓的胃。
陶顓從背包裡掏出一塊他打算當乾糧的營養粉乾餅遞給老人。
老人接過就啃,被-乾餅噎得直伸脖子也不肯放下。
老板娘看到陶顓帶著一個長相怪異的臟老頭回來,立刻捂住鼻子,絲毫不掩嫌棄地問:“這誰啊?”
陶顓:“認識的人,就住一晚,明天就讓他離開。他的房錢我出。”
老板娘皺皺眉,到底還是沒說什麼,隻是叮囑不要把房裡的東西弄臟,又給老頭開了一個單人間。
旅館搞了一個水塔,安裝了自來水係統,還搞了一個太陽能熱水器,老頭打開單間,看到裡麵竟然有浴室,還能有熱水洗澡,高興壞了,顧不上和陶顓說話,竟一頭鑽進浴室,還跟陶顓討了半塊肥皂,在浴室洗了半個多小時才出來。
老頭身上的衣服鞋子都臟得不能穿,在浴室裡都洗了。
陶顓也不可能讓他穿一身濕衣服,就拿了自己的衣服和拖鞋給老頭換上。
陶顓出於謹慎,沒把三個孩子放出來,隻在老頭洗澡時,進去魂器房屋陪他們玩了一會兒。
三個崽崽對老人很好奇,尤其蒙頂,問了陶顓很多稀奇古怪的問題。
老頭洗乾淨,換套衣服,整個人氣質都不一樣了,瞧著竟有那麼點文縐縐的味兒。
“你說你認識我?”陶顓坐在凳子上問。
老人坐在單人床上,撫摸床上的床單,神情十分懷念和珍惜,“真是已經很久沒過這種正常日子。”
“如果你沒有話和我說,我走了。”陶顓起身。
老人這才看向陶顓,“你不想知道李老頭和陳留白的消息嗎?”
陶顓眼皮一跳。
“我不喜歡跟人繞彎子,也不喜歡彆人跟我繞彎子,你最好一次性就把話說清楚。我能救你,也能殺了你。”陶顓麵色冷靜。
老頭看清青年的眼神,知道他說的不是威脅,當即苦笑:“我相信。先介紹一下,我叫趙坡,曾經是李老頭的鄰居。”
“你從那裡出來?”陶顓眉頭攢成一團。
是了,知道他和房好運李芸夫妻,以及和李老頭和陳留白都有關係的人,隻有那裡的人,而且還得是很熟悉他們幾個的人。
老人點頭道:“是,我也是從那裡逃出來的人之一。”
“我沒見過你。”陶顓冷聲道。
老人咳嗽兩聲,按揉胸口,決定再透露一些實話,“你沒見過我,但我見過你,你曾經也幫過我,不是今天,而是在那裡。不過你在那裡幫助的人太多,我們記住了你,你卻不可能把我們每一個人都記住。而且除了房好運夫妻和李老頭以及陳留白這四個人,你跟其他人都不親近,也不喜歡跟他人多接觸,大家就是想要結識你,你也不理,加上看管人不允許我們抱團,我們也怕連累你,隻能暗暗留意你的動靜和消息。”
陶顓完全不知道這事,“我沒想幫你們。”
“我知道,你隻是看不過眼而已。你這種人,心中自有一杆秤。”
“廢話不用多說,你是不是知道李老頭和陳留白的下落?”其他人他可以不管,但這兩人,如果過得好也就算了,如果過得不好,他肯定要伸手幫一把。
老人遲疑,但在看到陶顓臉上露出不耐煩神情後,立刻說道:“我知道。但他們現在的狀況都很不好,我一路找到英雄鎮也是想要看看能不能找到你,這天下如果說誰還願意冒生命危險也要救他們兩人,除了你也沒有彆人了。”
“他們現在在哪裡?”
“他們就在大荒洲,但是不在自由領,而是在清溪領月亮灣。”
“他們已經到了大荒洲?”陶顓眼神亮了亮,但想到清溪領,他頭疼了,“他們是不是被當地海盜村的人給抓住了?”
“沒錯!”老人激動起來,“當初我們一起趁亂逃出來,大家沒處可去,就結伴一起走。李老頭身上有房好運給的英雄鎮地圖,他和陳留白說他們和你約好,如果途中分散就在英雄鎮見。他還擔心我們也分散,就讓陳留白把地圖給我們每人都抄畫了一份,我的那份就畫在我衣服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