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7日上午。
任乾坤帶著陶顓做好的幾包增益食物離開,說是要離開幾天,為的是做好宣傳打開市場,同時購買陶顓需要的儀器、防腐劑和食物原材料。
到今天,兩座房子的房頂屋瓦都已經鋪設得差不多,工人們正在做最後修整。
水塔和沼氣池在昨天就都已經建造完畢,中容石做的管道也直接鋪設進兩座土坯房,包括房子裡的管道,徐老頭也帶工人砌好。期間,所有黏合劑都是陶顓調和好了拿出來給工人使用,包括防水劑也是。
陶顓跟任乾坤買了一架使用太陽能和魂石的大功率水泵,裝上就能抽取河水入水塔。任乾坤沒有現貨,就把自己原來使用的那架按二手貨價格轉讓給了他。昨天已經測試過,運行良好。
陶顓現在已經不敢計算他到底花了多少錢,反正自從他決定建房開始,就再也沒有預算那兩個字,錢跟流水一樣花了出去。
任乾坤賺了他的錢,昨晚竟然還嘲笑他不會賺錢、沒有成算,花錢過於大手大腳,是那種永遠存不住錢,有多少花多少的人。
偏偏陶顓回憶過往,發現任乾坤對他的分析非常到位,他真的就是那種存不住錢的人,似乎不管他手頭上有多大一筆錢,他總是能找到理由很快就全部花出去。
這樣的經濟頭腦……好像有點糟糕呢。
也許等他安頓下來,他應該找個理財師或者精通財務的管家?陶顓不禁為自己的想法笑起來。
陶顓看工人們在忙,他也沒什麼可幫忙的,就打算去鎮裡一趟。任乾坤手裡沒有防腐劑的現貨,他想去問問旅館夫婦有沒有。
正準備出發,簡長生來了。他是建造水塔的工人之一,活計已經結束。
簡長生今天來,竟是特地來送一小把芫荽和半個大蒜頭,說是昨天的賠禮。
陶顓也不想他老把拔蔥的事擱心上,就很乾脆地收下了。
簡長生看他收下東西,頓時整個人都放鬆了許多,臉上也有了笑模樣。
陶顓看芫荽還有根,順手就把芫荽和大蒜頭都給種到了二號苗圃裡。
二號苗圃隻用鋤頭鋤過土壤,沒有埋房崽獨家出產的黑芝麻粒。
“陶顓兄弟,”簡長生叫了他的名字。
陶顓直起身,和氣地問:“有事麼?”
簡長生左右看看,似乎有什麼為難事。
陶顓心想這人怎麼麵麵的,做事說話都有點不乾脆,便猜度他的心思道:“謝謝你的禮物,那兩棵蔥你不用放心上,還有房家的房子你也不用在意,你看我現在都蓋上新房了,還分到這麼一大片地。”
簡長生連連擺手,“不是這事,我是想跟你說……”
簡長生一咬牙,看工人們都沒有注意他這邊,就壓低聲音跟陶顓說道:“你小心一點,尤其把三個孩子看好,有人要找你麻煩。”
陶顓瞳孔微縮,“哦?為什麼找我麻煩?是誰?”
簡長生為難道:“我不能告訴你是誰,隻能告訴你是鎮子裡的人,事情和中容石有關,有好些工人還有他們家人正在串聯,想要找你要賠償。”
陶顓氣笑,“我記得我已經讓徐師傅問過所有工人,也跟大家說過中容石有害的傳聞,大家都是在同意的基礎上來上工,而且還要求我增加工資,我也同意了。現在找我要賠償是什麼意思?”
簡長生滿臉尷尬:“我也是這麼想,我們都是答應的,但是有些人……今年收成不太好,有些人就……反正你千萬小心,我走了!”
簡長生說得含糊,走得匆忙。
陶顓皺起眉頭,徐老頭並沒有跟他提這件事,那麼徐老頭是知道還是不知道這件事?
陶顓也沒客氣,直接去找徐老頭說了這事。
徐老頭聽了,大怒,“這些混蛋!隔一段時間就要鬨一點事,你放心,這事我會去查,看到底是哪些人在搞鬼。”
“辛苦您了。”陶顓沒有提簡長生,隻說自己無意間聽到的消息。
“都是窮害的,一個個自己日子過不下去就想坑害彆人,恨不得所有人都跟他們一樣生活困苦才好。”徐老頭特彆生氣,這事過了他的手,當初都說好的事情,現在又反悔,這不是訛詐嗎?
徐老頭打算去找警長先談談。
陶顓沒管徐老頭要怎麼解決這件事,他按照原計劃去了鎮子。
鎮上來往的人看到青年,都跟他打招呼,一個個看起來都特彆親切,就好像之前嘲笑陶顓是窮鬼的人都不是他們一樣。
陶顓猜測,某些想跟他要賠償的人,大概也是看到他買了那麼多中容石材,以為他腰包豐厚,想要在他這兒再敲一筆。
鎮旅館。
老板娘聽了陶顓來意,很可惜地道:“我這兒的防腐劑已經不剩多少,不夠賣給你的分量。要麼你去問問陳醫生,他那兒應該會有一些存貨。”
“好。”陶顓正要告辭,想起一件事。
他感激旅館夫婦對他的照顧,就對老板娘說道:“你知道我買了不少中容石,據說這東西現在賣得賊便宜,我想任何東西的價格都有起起伏伏,中容石又隻有我們大荒洲有,發現的中容石礦也不多,難說今後它的價格不會來個絕地大反彈。反正我們這裡也沒有銀行,錢放卡裡也白放,還不如買一點這種石頭放倉庫裡,或者挖個地窖埋起來,隻要不天天接近也沒事,說不定哪天就能給自家帶來驚喜。程姐,您說是不是?”
老板娘眨眨眼睛,“你買了很多?”
“非常多。”
“真的能賺?”老板娘根本不問那麼多背景,就隻問重點。
陶顓笑出來,給了肯定答複:“能。不能我按原價加百分之十的價格把你買的中容石都收過來。”
大不了,他買回來給魂器房屋當口糧。
老板娘最後沒說買也沒說不買,但看她表情,應該是聽進去了。
今天很不巧,陶顓去了陳醫生家才知道他不在家,據他夫人說是出去進貨了。
等陶顓快要走到鎮北門時,一輛卡車正要開入鎮門。
負責守門的人趕緊拉開拒馬。
坐在車中的宮俊注意到從車邊經過的陶顓,發現這張臉很陌生,但跟看門的徐家人打招呼的樣子又像是和鎮民關係很好的樣子,就問旁邊的陳醫生:“那是誰?”
搭便車的陳醫生看向車外,頓時笑道:“那是陶顓,剛入籍的新人,帶了房家三個孩子,人品還不錯。”
“房家三個孩子?”宮俊目送陶顓走遠,見他身姿挺拔、氣質硬挺,眼中流露出欣賞之色。
陳醫生就開始跟宮俊介紹起陶顓一家。
卡車一入鎮,鎮長和警長等人就迎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