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他明白任乾坤說的有點事是什麼事了。無名村的人竟然在這裡設卡,英雄鎮的人過來,十成會打起來。他如果跟著一起,必然也會被卷進打鬥中。
大漢看陶顓識相,笑容加深,拍拍車門,“既然你同意,就麻煩你付個過路費。我們要的也不多,根據人數和帶的貨,最低三千,最高全貨物的百分之五,怎麼樣,這個過路費不算高吧?”
“是不高。那麼你看我需要交多少?”陶顓在權衡利弊,如果花點小錢能過去,他也不願浪費時間和精力與這些人拚鬥。
“這個嘛,那就要看看兄弟你帶了多少東西了。”
陶顓示意他們往車鬥看,“我是去黃泉堡辦事,不是要做買賣,車上什麼都沒帶。”
“車上沒帶,不代表你身上沒帶,兄弟下個車如何?”幾個大漢盯緊了陶顓,有人把槍口抬起來對準了他。
陶顓打開車門,跳下車。雨水很快把他頭發打濕。
“兄弟乾脆!”大漢兩眼快速從陶顓身上掃過,短袖襯衣和牛仔褲,上衣不像有口袋,牛仔褲包著兩條修長結實的大腿,臀部和牛仔褲完美貼合,口袋裡有沒有裝東西一眼就能看出。
陶顓沒係腰帶,牛仔褲的腰身很合身,背心很隨意地半塞在褲腰裡麵,短袖襯衣敞開。
大漢見陶顓身上沒有任何岔眼的東西,對身邊人使了個眼色,“去看看駕駛室。”
陶顓重要的東西都在他的魂器房屋中,駕駛室中隻放了一個水囊和一袋乾糧。
“能不能讓你那個睡覺的同伴也下車讓我們看一下。”大漢端起槍口問。
陶顓抹抹臉上雨水,“你確定?我好說話,我那個同伴可不太好說話。”
大漢冷笑兩聲,“如果你不願意叫他,那我們就自己去叫,有什麼後果,恐怕就要兄弟你自己擔待了。”
陶顓心想同樣的話我也送給你,隨即做了個請的手勢。他才不相信任乾坤真的睡得這麼熟,現在裝睡,九成是懶得下車和應付這些人。
大漢對又一個同伴示意。
在那人一臉不懷好意地去找任乾坤麻煩時,大漢詢問陶顓:“兄弟是哪裡人?我看你這樣子也不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過來。”
陶顓淡淡道:“英雄鎮。”
大漢猜測也是英雄鎮,“有身份卡嗎?”
陶顓從屁股口袋裡掏出身份卡對大漢晃了晃。
大漢想拿過來細看,被陶顓重新收回口袋。
大漢臉色不太好了,“兄弟這是什麼意思?”
陶顓冷聲道:“意思是我已經足夠配合,但身份卡太重要,如果你們拿了不還我,我還得搶回來,太麻煩。”
旁邊有人要罵,被大漢抬手製止住。
就在這時,一聲驚叫傳來。
“任、任、任老大!”
唰!大漢頭顱迅速扭了過去,就看到他剛才派過去查看駕駛室和叫醒副駕駛人員的兩個同伴全都一臉驚恐地往後倒退。
任乾坤抱著毯子從車窗裡伸出腦袋,不耐煩地喊:“陶顓,你玩什麼呢,該走了!”
陶顓對大漢攤手,“我能走了嗎?”
大漢心中暗罵一聲,硬是擠出笑臉,“兄弟你早說是任老大的人嘛,其他人走我們這兒走,怎麼也要付一點過路費,但任老大在我們這片地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他肯走這邊走就是給我們村麵子。請!兩位一路平安。”
陶顓想到後麵會過來的英雄鎮的人,不知道他們會怎麼應對,就含糊地說了一句:“等會兒我們鎮還會有人過來,我和任老大就打個前站。”
大漢臉色變黑,但他不清楚任老大是否徹底站到了英雄鎮那邊,這事他一個人沒辦法決定,隻能報上去。現在……還是趕緊把瘟神送走吧!
大漢對路障那邊做了個抬手的姿勢。
陶顓上車,關門,發動車輛,全身心都在戒備,直到通過路障也沒放鬆。
從後視鏡看,那些人還在那裡,似乎在說些什麼。過了一會兒,那些人散去,隻留下擋住道路的拒馬。
上次,他和趙坡去魚龍農場並沒有看到這個路卡,也就是說那天不是他們運氣好,無名村的路卡們正好休息放假,要麼就是這個路障就在這幾天內才設起來。
陶顓偏向於後一個猜測,因為如果這個路卡早就出現,上次康三炮的人過來搶糧,鎮上的反應絕不會那麼平靜。
如今這個路卡出現,加上以前的仇怨和這次的搶糧,英雄鎮和無名村之間的仇恨可就堪比海深了。以前英雄鎮壓著不敢打,怕損失太大,但現在有這麼一個刺激源在,兩方不定什麼時候就能乾起來——本來就很危險的狩獵和貿易,結果還要在家門口被卡一層油,誰受得了?
像魚龍農場等人類聚集地,他們不能往英雄鎮走,還能往黃泉堡走。但英雄鎮如果不能前往黃泉堡,就隻能走更遠、更危險的路去往自由城交易。那代價也太大。
而且這個路卡還會影響到來往的商人,一旦讓商人們知道這條路設置了路卡,他們以後肯定不會再往這邊來。
本來往這邊來的商人就不多,再這麼一搞,不就徹底斷絕了?
不好過的冬季,缺少的糧食,再加上一個直接掐住英雄鎮咽喉的無名村,作為英雄鎮的新人,陶顓很是為這個小鎮的將來擔憂。雙方真打起來,他也逃不過。
“無名村和英雄鎮肯定會乾起來,隻是遲早而已。”任乾坤坐起身。
“……真要打,那就打。”陶顓分神看了看屋中三個小搗蛋。
“車我來開,你去把濕衣服換了。”任乾坤示意陶顓直接進入魂器房屋。
接下來的路程還算順利,路上隻遇到幾次異獸襲擊,但可能因為這條路附近有幾個不小的人類聚集地,襲擊他們的異獸並不成規模,有的速度慢,追不上車子就放棄了。
陶顓仗著自己的魂器房屋擴大了不少,把打死的異獸全都收了,連根毛都沒留。
這時同伴知道他秘密的好處就出來了,他使用魂器房屋再不用遮遮掩掩,也不用放棄很多原本可以帶走的好東西。而有個魂器房屋,一路都會方便很多。
再往黃泉堡走,路上已經能看到其他車輛或車隊。
“把小崽兒們放出來吧,魂器房屋安全,你也不能成天把他們放在裡麵。不經曆風雨的崽兒將來也經不起風雨。”任乾坤懶懶地說道。
陶顓也知道這個理,他沒把三個小鬼放出來,不過是:“他們可是很皮的,我開車他們不會鬨騰我,但對你,他們就不會客氣了,尤其他們現在和你這麼熟。”
“嘿!”任乾坤笑起來,“沒事,放出來,敢跟我皮,揍他們的小屁屁~”
陶顓看任乾坤不怕三個孩子煩他,這才放出三個早就想出來的小家夥。
“熊熊~!”三個小家夥一出來,立刻和任乾坤瘋成一團。
陶顓耳中聽著任老大故意發出的慘叫和三個孩子的尖叫,又想笑,又想讓他們閉嘴。
有車輛經過陶顓的貨車,對他打了個招呼。坐在車內的人很好奇地盯著陶顓身邊的三個小崽看。
陶顓回以微笑,心中暗自警惕。
任乾坤摟著兩個小的,一把眼刀就扔了過去。
對麵開車的人心中一凜,立刻收回探看的目光,加快速度超車而去。
中午隨便吃了點乾糧,臨近傍晚,陶顓就開始找地方休息。晚上趕路太危險,而且容易迷路。
“兔子!爸爸,有兔兔!”老大指著車外叫。
“我去抓,你們等著。”任乾坤大概坐車坐得無聊了,自告奮勇去抓小兔紙。
這隻沒有變異的普通兔子倒了大黴,被三個崽崽折騰來折騰去,不到一個小時就奄奄一息,最後被蒙頂提著給爸爸說:“爸爸,晚上就吃它吧~”
另外兩小隻也絲毫沒有同情心地喊:“吃兔兔!吃肉肉~”
三個崽兒最喜歡吃肉了。
陶顓晚上就和孩子們以及任老大一起吃了烤兔子肉配奶香小饅頭。
任老大吃這一點不管飽,陶顓隻好又拿了之前打死的獵物出來烤著吃。
這也就是這附近比較安全,否則在荒野做這麼香的食物就是找死。
任乾坤看著窩在自己懷裡抓著一塊肉慢慢啃咬的毛尖,心裡感覺怪怪的。他一邊努力說服自己都是李征說的話影響了他,一邊又忍不住想毛尖確實是三個孩子中最喜歡親近他的,而他在抱著毛尖甚至親手喂他時,也從沒有生出煩躁或不耐煩的感覺,相反覺得小家夥可愛得不要不要~
但他也很確定,他絕不認識一個叫李芸的女人。推算時間,三年前李芸懷上毛尖的時候,他還在大學洲,他根本不可能和李芸接觸到。除非……
任乾坤突然想到陶顓跟他說過,說李芸婚前曾經在一家富戶做廚師,那麼有沒有可能那家富戶就在大學洲?而他去那家富戶參加過宴會之類,然後偶爾遇到李芸。但也不對!他根本就沒有對李芸的記憶。而且李芸那時候應該已經有了蒙頂,他再怎麼也不可能和一個有夫之婦在一起。
等等,那段時期,他好像發過一次病?
任乾坤越想越頭疼。看來哪怕是為了解決他的頭疼,他也得去調查一番,看看那時候李芸在哪裡,以及他發病時具體做了什麼事、又接觸了什麼人。
該死的李振!等著吧,老子非得給你找一堆工作不可,看你還有力氣閒得亂嚼牙亂猜測。
晚上,兩大三小看似進入貨車,實際都進入了陶顓的魂器房屋中。
任乾坤躺在客廳的破席子上,擺出了一個美人側臥的姿勢,摸著肚子感歎:“有隨身房屋就是好,晚上都不用守夜,在野外也能好好睡覺。磚爸,你這個房屋賣不賣?”
賣你個鬼!陶顓比了個中指,驅趕三個還想和熊熊玩耍不想睡覺的崽兒去臥室睡覺。
任乾坤吃吃笑,趴在破席子上心想得弄個沙發床來,否則他睡覺太不方便。
另外……任乾坤又摸摸自己的臉,心想要不要把胡子全部刮掉,看一看他現在長什麼樣。講真,胡子留太長時間,他都已經忘了自己的具體長相。
不!他才不要刮胡子!李振就是在胡說,毛尖根本不可能是他的親生孩子,絕不可能!
任乾坤翻個身,蒙頭就睡。
一夜無話,次日吃過早飯,車輛再次出發,大崽二崽趴在車窗上不肯休息,隻有愛睡覺的毛尖四仰八叉地躺在任乾坤懷裡呼呼睡得賊香。
陶顓怕他反應不及時,用根有彈性的繩子把三個崽兒挨個拴住,必要時,他通過繩子一拉,就能把三個崽兒都送進魂器房屋。
任乾坤看他這樣,都笑瘋了。
陶顓才不理他:“等你以後有孩子,說不定比我還緊張。”
任乾坤斷然表示:“那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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