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鎮長和警長再次前來,這次不止他們兩個,他們還帶來了三名保鏢。
這三人一看臉就很陌生,再看氣質,和本地鎮民完全不同。
陶顓猜出三人就是研究所的人,但他假裝不知,也沒請鎮長等人進去,就在警戒線外和他們說話。
鎮長有點不高興,他親自來了,這陶顓怎麼還讓他站在門口說話,雖說他也不太想進去,如果被綁架當成人質怎麼辦?但他不想歸不想,陶顓卻也不能一點不表示啊。
鎮長心中含了怒意,加上身後帶的人不一樣,覺得有人撐腰了,說話就不是太委婉,“小陶,你可是搞出大事來了。”
陶顓抱臂,“什麼大事?我怎麼不知道?”
鎮長帶了一點妒忌道:“那架飛行器在我們這種窮地方可少見,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魂器。”
陶顓沒解釋,“這就算是大事?”
鎮長想說這不算大事,還有什麼算大事?
警長看鎮長沒說到點子上,隻好拉了他一把,搶先說道:“陶顓,我想你出門應該是去想辦法幫鎮子籌集那八千萬了,對嗎?我先代替所有鎮民謝謝你。”
陶顓嗤笑一聲:“許警長,你也太想當然了。我什麼時候答應你們要幫你們籌集八千萬?敲竹杠也不是這麼敲的。為了避免我們後麵繼續誤會,乾脆我們就在這裡把話說清楚,鎮子裡如果真有活不下去的人,我很歡迎他們來做工。他們做工,我給報酬,明明白白。我相信好好的人也沒有誰真能厚臉皮到吃嗟來食。但其他的,你們就彆多想了。我不借錢、不借糧、不借任何東西!聽明白了嗎?”
警長沒聽懂什麼是嗟來食,但意思能猜出來,這讓他臉色極為難看,想到研究所那邊的吩咐,他隻能按下怒火,再次扯開笑臉道:“嗬嗬,既然如此,我們也不強求。可作為鎮民,體檢是義務,就麻煩小陶你帶著孩子來鎮子裡一趟,做一次體檢。這事就過去了,以後大家都好好的。”
陶顓搖頭:“體檢就算了。鎮子的體檢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自己心中清楚。我可不想孩子們被你們也搞成實驗體,我這次出去,已經把這事告訴了幾個朋友,一旦我出事,他們就會把這事捅出去。但隻要你們不招惹我,我也不想惹麻煩,大家各過各的,相安無事不是更好?”
“你怎麼能把鎮子的事對外亂說?”警長捉急,也生氣:“你說的事根本就沒有證據,全都是謠言,體檢明明是為了鎮子好。你死活不肯體檢,難道你身上有什麼傳染病不能被人知道嗎?”
陶顓冷冷道:“證據?我今天帶了一位醫生回來,你們敢不敢讓鎮民到我這裡來體檢看病?”
警長萬沒想到陶顓會帶回一名醫生,隻覺得事情的發展從那架飛行器出現後,就開始朝不可控方向跑去。
警長下意識看向身後三名保鏢。
三名保鏢卻什麼表示都沒有。
鎮長看警長搞不定,再次跳出:“陶顓!你還把不把自己當鎮子一員看?你在鎮子危難之際就是這麼對待鎮子?”
“彆來扣鍋這套!”陶顓最恨彆人給他扣鍋,翻臉:“我自認對鎮子已經仁至義儘,是你們貪得無厭,如果你們能好好說話,我們就好好做鄰居。如果你們不能,繼續這樣子占我便宜、吸我的血,那就不要怪我把你們當敵人看。”
鎮長怒極而笑:“敵人?陶顓,你是不是忘了你現在待的是誰的土地?你住的地方,包括你現在讓雇工收拾的田地,都是鎮子給你的。當初我們給你土地的時候可是說好,如果你有違反鎮子法規和義務的地方,鎮子有權收回你的土地!”
“你想收回土地?這就是你的最後殺手鐧?”陶顓目光寒冷。
鎮長挺胸:“對!你既不肯在鎮子危難之際幫助鎮子,又不肯履行鎮民的義務去體檢,你這樣的人,我們鎮子可要不起!”
“行,我會離開,明天我就走。現在你們可以滾了!”陶顓轉身回去。
警長暗中埋怨鎮長把話說得太死,弄得他都不好斡旋。
鎮長一聽陶顓要離開,心中一急,喊道:“你要走可以,那三個孩子必須留下!那是我們鎮老房的孫子,不是你的!”
“操!你再說一遍試試看!三個孩子都是我的,誰要是敢動他們,我要他全家的命!”陶顓最恨有人打他孩子們的主意,氣得一腳把警戒線口豎立的碗口粗木樁踹斷。
鎮長迅速往後倒退一步,手中-出現了一把□□。
警長歎息,也拿出了自己的魂器,一支□□。
陶顓冷冷一笑,直接轉身走人,似乎根本不擔心他們在背後放槍。
鎮長氣上心頭,真的很想就這麼給陶顓一槍。
最後還是警長拉住他,示意他看向三名保鏢。
三名保鏢中有一人就是研究所的趙亞克,他來觀察這個叫陶顓的男子有沒有隱形孕體的可能。
雖然隱形孕體從沒有規律,什麼人都可能是,也什麼人都可能不是。但據說生過孩子的男人多少和普通男子有點不同,比如胯骨變寬、腹部肌肉鬆弛、身體脂肪含量變多,甚至神情都帶著一點柔和。
當然這並不是絕對,就跟孕婦產後好好鍛煉就可以恢複生產前的體型,隱形孕體同樣如此。
而想判斷一個男子有沒有生過孩子,最好的方法就是看他腹部有沒有妊娠紋,這玩意可以淡化,但很難全部消失。不過也有人保養得好或體質問題,就算懷孕也不會有妊娠紋出現。
對於研究所來說,他們非常想給陶顓做一個詳細的體檢。
隱形孕體沒有生產前,確實什麼都查不出,但一旦生過孩子,身體內外多少還是會留下痕跡。最簡單易觀的,如果是剖腹產,腹部會有傷痕。如果是自然生產,肛-門就會有裂傷或縫合痕跡。
可惜從陶顓的反應來看,想讓他自願並主動地前來接受詳細檢查是不可能的了。
“看來他已經打算離開。”趙亞克道。
鎮長奇怪,小心翼翼地說道:“如果他要離開,為什麼還要特意回來一趟?”
趙亞克冷聲:“你問我,我問誰?”
趙亞克沒再理睬鎮長和警長,跟著兩名保鏢坐車離去,他要回去跟厲博士稟告此事,看有沒有必要把那人攔截下來。
沒了研究所支援,鎮長和警長也沒辦法對陶顓來硬的。
陶顓目前展露出來的實力讓他們心驚,隻那架飛行器就讓他們摸不清陶顓的底,如果那架飛行器可以攜帶導彈一類武器,隻要往下扔一枚,他們鎮就算有火箭筒,也拿人家無可奈何。
“那架飛行器很可能不是陶顓的東西。”警長推測,“如果他有這樣的東西,又何必跑到我們這裡來入籍拿身份卡?”
“那是……任老大的?”鎮長猜測。
警長:“十有八-九。”
鎮長氣得跺腳:“這任老大也是,都和我們當了兩年鄰居,也不說和我們多融洽,這來個外人,他倒是處得跟自己人似的,什麼好東西都給陶顓用,我看那批雇傭兵九成也是任老大的人。”
“誰讓任老大好那口呢。”警長也暗恨,他們鎮怎麼就沒有出個能迷住任老大的人?
趙亞克回去把事情和厲博士一說。
厲博士聽說陶顓要離開英雄鎮,眼中閃過什麼:“你看他,像是生過孩子的樣子嗎?”
趙亞克搖頭,“看不出來,那人很強,身體素質應該非常好,他一腳就把一根直徑約十五公分粗的結實木樁給踹斷了。安保隊的人說那人的體質強度至少達到六級,如果單論拳腳功夫,恐怕隻有他們的隊長能應對。”
“體質強好啊,這才能承受更多實驗。”厲博士淡淡道。
“那您看,我們要把他攔截下來嗎?”趙亞克做了個抓捕的動作。
他們有一支安保隊,常年在外麵幫他們抓各種實驗體,捕獵經驗豐富,使用工具多,抓住的實驗體中也不乏個體實力強大者。
如果沒有那個任乾坤,厲博士不會有任何猶豫,他會立刻命令下屬實施捕獵行動。抓錯也沒關係,對於隱形孕體,大家采取的策略都一樣,就是寧可錯抓一萬,也不放過一個。
但現在……
厲博士在聽到任乾坤的名字時就有所懷疑,等看到那架飛行器的外形,他幾乎有80的把握確定這位任乾坤很可能就是那位不怎麼喜歡暴露在人前的任家唯一少主。
他能知道這位任家太子爺,還是在他們厲家家主五十歲的生日宴會上。
那次來參加生日宴會的人非常多,他也是因為在研究上有了一些突破,被厲家高層獎勵,才有機會出席那麼高規格的宴會。
任家太子爺就是乘坐那麼一架黑色飛行器來到厲家。
他沒見過這位任少,但他聽到了這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