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們覺得小陶又是挖坑、又是鋪石頭,花了那麼多錢、費那麼多精神搞出的十六畝地,他會就這麼放棄?而且他到今天要搬走前都沒有停工。”
兩個兒子互看,一起搖頭。
徐老頭不走了,他要看看陶顓怎麼個搬家法,他總覺得會看到一些讓他吃驚的場景。
其他人也沒有走遠,像遊民們就住在陶顓家七八十米外,站在家門口也能大致看見陶家變化。
旅館夫婦聽說陶顓要在今天搬家,早上就來了一趟。陶顓跟他們說了,不用他們幫忙,但他們下午還是又來了。
除了旅館夫婦,還有些陶顓認識的麵孔,比如簡長生,還有一群看熱鬨的少男少女,豬仔和他姐姐都夾在其中。
鎮長和警長得信迅速帶了鎮中狩獵隊員過來,他們就是來看陶顓是不是真的會搬家。
鎮長在途中聽到有人跟他說陶顓弄到一塊地,還有點不相信。
警長倒是一臉有所悟:“看來陶顓昨天坐那架飛行器離開,就是去想辦法弄地了。”
鎮長想不明白:“他要是這麼能耐,為什麼一開始要來找我們?”
警長也想不通這點,“是不是他拿那枚魂力寶石賣的錢買了土地?”
鎮長恍然大悟,拍腿道:“就是如此了。這個混蛋,寧可買一塊土地,都不肯幫我們!他要是想買土地,找我啊!非要跑到鎮子以外的地方買,沒房沒遮擋,我看他們就那麼幾個人要怎麼過冬保命,哼!”
研究所的人也來了,他們開著兩輛車來,沒有下車,就坐在車裡看。
趙亞克還道:“這陶顓還挺有人緣,搬個家這麼多人來看。”
坐在他旁邊的厲博士一口道破真相:“都是來看會不會打起來。”
趙亞克:“您看,他們會搬到哪裡?要讓人跟著他們嗎?”
“遠遠盯著,不要讓他們發現。”厲博士看向窗外,他還拿起一個望遠鏡,就是為了仔細觀察那個被誣告為隱形孕體的陶顓。
奇怪,三個孩子在哪裡?為什麼到處都看不到?
宮俊臉色不太好,他對那個妹妹失望,但宮婷真的沒了消息,他也忍不住擔心,可他去鎮長家裡找了幾次,那厲博士都沒肯見他,隻有那個趙研究員出來,不過對方態度很糟糕,隻說宮婷正在接受治療,不能見任何人。
吳家以吳老頭為首的人也來了,他們就是來看熱鬨的。
吳老頭還故意大聲說:“得罪了鎮子,得罪了我們家,還想在鎮子待下去?做夢!”
所有人都看到吳家人那洋洋得意的模樣,就好像是他們把陶顓逼走攆走了一樣。
陶顓根本懶得理睬來看熱鬨的人,他忙得很。
陶顓找到李征,請他幫忙先把大荒村的人都帶到河對岸。
“沒問題。兄弟們,乾活了!”李征招手就喊上人,一路護送大荒村人過河。
大荒村人互相幫忙,健康的就抬著不能走路的。
大副蘭西爾這時也發揮了他運輸和應急隊長的作用,非常積極地組織人手,安排搬遷。
彆說,這人真的挺有能力,安排周到又清楚,動作迅速又不亂。
張大姐一家也跟著走了,他們現在都自認是大荒村人,連鎮子裡的房子都不要了。
說來,自從張大姐帶著兒子兒媳住進陶家以後,她女婿來找過他們兩次,跟張大姐說,讓他們放心吳少語,說不管吳少語變成什麼樣,都是他妻子,他會好好照顧她到老。
吳少寧和妻子商量後,就做主把他們的房子送給了妹妹吳少語,其實就相當於送給了吳少語的丈夫一家,讓其把房子賣了給他妹買藥治病,並說他們會去探望妹妹。
吳少語嫁的男人不多厲害,但也是個有擔當的,說他一定會想辦法把吳少語治好,治不好就照顧她一輩子。事後還幫忙把吳少寧家裡的東西全都送來了這邊。
張大姐手上也有一棟房,就是她和吳癩子的那一棟,但她殺了吳癩子,吳家肯定會把那棟房子和地皮搶走,他們去鎮上要也要不回來,就不多這個事,隻當沒有這棟房子。
陶顓家這邊沒有橋,李征護送眾人時特地繞了點遠路,走了任乾坤架的那座石橋。再從那邊沿著河岸走出林子範圍,林子外延就是陶顓的土地。
吳家人看到張大姐他們,指著他們大聲罵:“殺人犯!殺夫毒婦,要在古時候,就該坐木驢遊街!”
張大姐衝著他們就呸了一聲。
吳少寧躺在擔架上都能衝著那邊大聲罵:“你們這些吃人飯不乾人事的畜生都給我等著!”
“破殘廢,你能乾什麼?以後就靠你媽和你女人養,她們要怎麼養你,是不是陪那邊的男人們睡覺啊,哈哈哈!”
“草你媽!”吳少寧氣得大罵。
李征因為他大嫂的事,很忌諱聽這種對女性的侮辱言語,當即一梭子子彈掃射過去,把吳老頭等好幾個吳家人都嚇尿了。
英雄鎮狩獵隊看李征放槍,還以為他們要動手,也都端起了武器。
宮俊喝住狩獵隊員。
吳家人又恐懼又憤怒,想讓狩獵隊給他們出頭。
但宮俊不發話,其他狩獵隊員,包括裡麵的吳家人都不願多事。誰的命不是命?真要打起來,刀槍無眼,死傷幾個太正常了。
陶顓見那邊沒鬨起來,就不再管那邊,而是專心讓房崽出來吞噬吸收這十六畝地的中容石。
“會影響到裡麵的任乾坤和三個孩子嗎?”陶顓問。
房崽保證不會,還自誇:“這個活我已經乾熟啦,分一點精力就能搞定!”
房崽出來時,已經不需要實體亮相。
於是,周圍瞧熱鬨的人就看到陶顓站在他們家土地中間,蹲下-身摸了摸他腳下的土地,似乎萬分不舍。
鎮長看他那樣,翹起唇角:“就是要讓你心疼!”
陶顓蹲了大約有五分鐘。
眾人不知道他在乾什麼,好多人踮腳看,如果不是擔心陶家的土地雷還沒有完全撤走,某些人恨不得衝到裡麵來看陶顓失落的樣子。
宮俊父親歎息:“看他樓起,看他樓塌。這才多久,原本還想讓你妹妹住在他家附近,受一點庇護,如今那陶顓自己都自身難保。”
宮俊沉默。
宮俊父親又道:“奇怪,不是說那位任老大和陶顓關係不錯嗎?為什麼這時候他沒有露麵?還有那陶顓以後搬到哪裡?是住到任老大的林子裡嗎?那什麼大荒村又是怎麼回事?”
宮俊終於開口:“爸,你注意到沒有,陶家多了不少生麵孔,你猜他們都是哪裡來的,又為什麼跟著陶顓?”
宮俊父親這哪能知道,“我還以為那些都是陶顓收留的遊民,這人心太軟。”
宮俊卻覺得那些人不像是遊民那麼簡單,就算他們中有不少傷病者。
“宮俊!”宮俊父親突然驚聲:“你看那邊,我是不是看錯了?”
宮俊不解,看錯什麼?
此時,陶顓站了起來,他走了。
但就在他走動的一刹那,屬於他的十六畝地上的所有建築,包括那兩座土坯房,還有水塔、沼氣池、實驗苗圃、水池、水溝等等都消失了。
陶顓不想留下一根草給鎮長他們,為此他事先就讓人沿著兩座房子的地基挖出坑,還把地基最下層給挖鬆動,相當於把房子挖了出來,但沒有挪動位置。
這時候他就像收取物品一樣,很輕鬆就把兩棟房子都收進了魂器房屋。
不僅建築物,眼尖的人還發現,十六畝地上凡是鋪設中容石碎料的廣場、道路也都不見蹤影。
陶顓沒有走橋,他越過那十二畝大坑……嘩啦。
陶顓停住腳,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的看去。
可能是房崽收走中容石以及他走動的動靜震鬆了那處的土壤,靠近西南側坑裡一角似乎失去了某種支撐,土壤紛紛下陷。
陶顓盯著那地方看了兩秒,那一角的塌陷速度很快,但土壤回填的速度也快,很快就把那處塌陷堵了個嚴實。
下麵有空洞?陶顓記下那個位置,走向荒野,直接跳過了那條寬有十來米的河流。
等陶顓離開,鎮長等人互看,宮俊第一個動了。
宮俊父親想要叫住他,讓他小心地雷,宮俊頭也不回地說:“陶顓那種人不會做這種事。”
宮俊父親心想:你才見過他幾次,就這麼了解人家?
其他人看宮俊踏入陶家地盤,什麼事沒有,也都大著膽子走了進去。
“那些中容石碎料呢?他的房子水塔呢?都去了哪裡?”鎮長不斷發出驚呼和怒吼。
鎮長看陶顓把這裡整弄得不錯,原本還想著人走了,他就把這處給霸占下來,但現在什麼東西都沒了,就一片寸草不生的荒地,他要之何用?
眾人隻見陶家的地盤隻剩下好些個大坑,最大的就是十二畝田地那個,原本被雇工鋪設在裡麵的中容石都不見了,包括陶顓後來搞的中容石廣場和道路都沒有半點痕跡留下。
不,也不是沒有痕跡,所有原本有中容石的地方都像是被揭去了一層。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做了什麼?!”鎮長怎麼都想不通。
警長等人也在四下查看,隻看到建築物留下的坑陷。
厲博士和趙亞克一行也開著車子過來,他們聽說中容石鋪設地麵的事情後,還有少掉的建築物,隻覺得那個叫陶顓的人充滿了謎。
厲博士對陶顓的興趣更大,他覺得這個人哪怕不是隱形孕體,都有值得研究的必要。
“這個中容石說不定有什麼特殊作用。”厲博士決定弄點中容石來研究一下,等有個眉目後再把這件事報上去。
“你們看河岸對麵!”有人再次發出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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