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洱腦中不知想了什麼,突然衝著傻默溫嫩嫩地叫:“汪~”
傻默溫遲疑片刻,張嘴,發出一聲獸吼:“汪嗚!”
普洱被嚇住,整個小人愣在那裡。
任乾坤手一抖,笑得打顫。車裡有監控,他一定要把這段留下來,不管將來默溫阿拉法特有沒有升級智商的可能,留著給兒子們做紀念也挺好。
陶顓也樂了,他家三個崽兒經常會做一些讓他無非理解的事情,有一段時間,兩個小的特彆喜歡學鴨子叫,笑聲也像小鴨子,隻能說孩童的世界你不懂。
毛尖張開手臂,比了比傻默溫的個頭,奶聲奶氣地咕噥:“好大~”
普洱用力點頭,表示爸爸這個新崽兒確實很大,聲音也大。
蒙頂歪著腦袋一直在觀察這個新來的家夥,煞有其事地判斷道:“這個弟弟,不會說話。”
“弟弟?”毛尖突然興奮起來。
普洱點頭,大著膽子再次戳了戳傻默溫的手背,很肯定地說:“弟弟,大弟弟。”
毛尖立刻衝著傻默溫軟乎乎地喊:“弟弟呀~”
傻默溫瞅了瞅三個隨便拍拍就能拍死的小崽,沒理他們,又去盯著陶顓看。
蒙頂擺出大哥架勢,拍拍傻默溫:“叫大哥。”
傻默溫盯著陶顓,喊:“爸……”
“我不是爸爸,我是哥哥,叫我哥哥~”蒙頂很耐心地教新來的崽兒說話。
傻默溫連爸也不喊了。
普洱搖頭晃腦地嘰咕:“呀,弟弟好笨~”
毛尖興奮地跳:“弟弟,笨笨!”
蒙頂虎起小臉蛋,教育弟弟們:“新弟弟不笨,才出生的寶寶隻會喊爸爸。”
普洱迷惑,比比自己,又比比傻默溫,再次肯定道:“大的,笨!汪!汪汪!”
傻默溫轉頭,眼中露出迷惑:“汪?汪汪?”
蒙頂驚詫:“爸爸生了一隻狗狗?”
噗!任乾坤笑得差點把直播機給撞牆上。
陶顓滿臉黑線,他覺得他要好好給蒙頂同學上上課了,至少得讓他知道男人不會生……一般情況都不會生孩子!
可糟糕的是,自從傻默溫汪開以後,兩個小的就和傻默溫一起汪來汪去,車裡全是奶狗叫聲,哦,還夾雜了大狗狗的凶狠嚎叫。
蒙頂寶寶聽不懂弟弟們的汪星語,很苦惱地撲到陶顓麵前,特彆委屈地說:“爸爸,我聽不懂弟弟們說什麼。”
任乾坤哈哈大笑,把蒙頂抱進懷裡一頓搓。
陶顓也笑著親親蒙頂寶寶,說弟弟們在胡鬨,不用學他們的叫聲。
蒙頂特彆開心,小臉蛋紅撲撲的,他自認是大哥,弟弟們喜歡往爸爸和大熊懷裡爬,他不好意思和兩個弟弟搶,可他心裡也很想爸爸和大熊抱抱他,隻抱著他~
哎呀,他是個壞大哥。蒙頂小朋友把臉蛋埋進了大熊懷裡,不好意思看弟弟們。
任乾坤摸摸他的小腦袋,就抱著滿是奶香的小家夥繼續操縱直播機。
陶顓看兩隻小的和傻默溫汪得開心,索性隨他們去,還給他們拿了玩具,讓他們自己玩。
兩個小的膽子賊大,他們當初就敢在任乾坤身上爬上趴下,如今遇到新弟弟,更是不把他當回事,抱著玩具就往他身上爬爬蹭蹭。
傻默溫好像不太喜歡這樣,每次兩小挨過來,隻要太近,他就會把兩小推開。
陶顓剛要去阻止,就發現傻默溫用的力氣很適當,一點都沒有傷到兩小,反而讓兩小以為新弟弟在跟他們玩。而且每次傻默溫推開兩小,都會先看一看陶顓。
陶顓感到一絲不對勁。
任乾坤冷不丁道:“他應該被訓練過如何和幼小軟弱的兄弟姐妹相處。”
陶顓皺眉,他不太喜歡訓練這個詞。可任對傻默溫用了這個詞兩次,是不是他調查到什麼?
任乾坤勾起唇角,讓他的娃娃臉竟帶了三分邪氣,“沒有智慧的超雄就是野狗,甚至連野狗都不如,不訓練好,怎麼能當武器用?”
陶顓握住他的手臂:“彆這麼說。你們可是世界上最被羨慕的一群人。”
任乾坤嗤笑一聲:“隱形孕體還被無數人羨慕呢?如果有選擇權,你會願意成為隱形孕體嗎?”
陶顓果斷搖頭,“這是兩碼事。難道你不願意身為超雄?”
任乾坤真的仔細思考了兩秒,誠實道:“雖然有可能短命,還有基因不穩定症,但比起普通人,我還是願意做一名超雄。擁有權力和力量的感覺會讓人上癮。噓!”
任乾坤豎起手指,付振華和他兒子的交談到了關鍵處。
陶顓的注意力也轉到監控屏幕上。
付振華的兒子付夏友正在詢問他父親:“你說對方很重視那座盆景裡的水源?”
“我是這麼感覺,但也許對方在欲蓋彌彰,實際上想要的是鵝卵石或者其他材料。”付振華無法確定。
付夏友沉思片刻,問他爸:“爸,那個盆景的材料你還有剩餘嗎?如果有,我拿去做檢測看看。”
付振華皺眉,“部分材料還有,但有些材料我自己都不記得用的是什麼,偏偏他們走的時候還把那個盆景帶走了。”
“那個水的水源你還記得在哪裡嗎?”
“這個記得。那水真沒什麼特殊的,我製作那個盆景是在路上,當時遇到水源就下車整修,當我看到溪流裡的鵝卵石很適合做那座假山上的材料,就取了一些,然後就也順手取了那溪水做活水布局。那個盆景就是在那條溪流邊完成。”付振華回憶道。
“那條溪流距離黃泉堡遠嗎?”
“不遠,就在往東走六百多裡路的拓吳山入口,那條溪流是從拓吳山裡流出。”付振華對兒子自然知無不言。
“我知道了,我等會兒就召集人手出發,先看看那水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付夏友又叮囑他父親:“爸,這段時間你就不要離開大院,我會多留一些兄弟守著大院。”
付振華表示隻要有材料讓他製作盆景,一年不出門都沒問題。
房車內,任乾坤和陶顓擊掌。
蒙頂好奇,“爸爸,大熊,你們在做什麼?”
任乾坤炫耀道:“你老爹我剛剛做成一筆空手套白狼的生意,一分錢沒花!”
陶顓捏捏他,“你也就是有心算無心,對方大概也沒想到一個紈絝會有這樣的心眼。”
任乾坤見陶顓沒有否決老爹這個稱呼,笑得嘴巴咧到耳朵根,得意道:“很多人都認為任性傲慢的富家少爺沒大腦,我隻是滿足了他們的想象而已。再說,我們不是不願意給錢,是那老頭想要更多。可如果不是你發現那假山裡的水有點特殊,那水永遠都隻是普通的溪水,那老頭和爽秋小隊也永遠不會想要用那條溪水賺錢。”
奸商任還振振有詞道:“本大少做生意從不欺負誠厚人,付振華如果肯拿水源地和我們做交易,我也不會虧待他。可他拿了我們的消息,卻想吃獨食,嗬!能占本大少便宜的人都在本大少麵前了,其他人那是做夢。走了,我們得趕在爽秋小隊前麵找到水源。”
“要麼給他一點消息費?”陶顓想著他能發現那水,總歸是付振華先做了一個盆景。
小氣的任大少一口否決:“不給,買盆景的錢,我們已經付了,不欠他一分。親愛的,能省一分是省一分,我們可是有三個崽兒要養,你還有一座城要發展,彆當敗家爺們。”
敗家爺們陶顓給自己辯解:“我沒亂花錢。”
任大少敷衍道:“是啊,你從不亂花錢,你花錢都有理由。”
陶顓暗暗給了他一拳。
任乾坤偷笑。
蒙頂聽著兩個大人的交談,把省錢和敗家爺們這兩個詞牢牢記住了。還暗想著等他長大了,他也要和大熊一樣,不花錢地賺到錢,絕不做爸爸一樣的敗家爺們,賺的錢就用來養爸爸和弟弟們~,大熊也算一個吧。
傻默溫不想和兩小汪來汪去了,他再次站到陶顓麵前,看著他的眼神充滿渴望。
陶顓隻好問他:“你想要什麼?”
傻默溫看看蒙頂,又看看陶顓。
任乾坤秒懂,但他就不想解釋給陶顓聽。
傻默溫看陶顓還沒搞懂他的意思,直接用行動表達,他往陶顓懷裡鑽,想坐到他大腿上。
任乾坤炸了,一拳把傻默溫打得往後一個踉蹌。
“乾坤!”陶顓驀地站起身。
“他沒事,我也沒用勁。”任乾坤真生氣了,就算是傻子,也不能這麼占人便宜。就算不懂也不行!
傻默溫揉了揉胸口,站直身體,一副沒事人的樣子。他還衝著陶顓很委屈地叫了一聲:“爸……”
任乾坤滿臉諷刺,“阿拉法特家的訓練還真有效用,硬是把沒智慧的野狗訓練成了聽話的家狗。一個超雄被揍竟然不知道反擊,哪怕他沒有智商也不應該!”
任乾坤也不知道在為什麼憤怒,跟自家男人叨咕:“他可是超雄啊,沒有後天意識控製的超雄隻會被本能控製,超雄的本能是什麼?那就跟野獸一樣。可是你看那傻子像野獸嗎?”
陶顓看法和任乾坤不同,“阿拉法特家的做法對超雄也許殘忍,但他們對世界負了責。”
任乾坤被噎住,跟大兒子抱怨:“你爸爸欺負我。”
蒙頂安慰地摸摸他的腦袋,掙紮下地,他已經享受夠了大熊的懷抱,現在他要去找弟弟玩啦~
陶顓也順手拍了拍任乾坤的狗頭,過去查看傻默溫有沒有受傷。
剛高興一點的任大少孩子氣地鼓起了嘴巴,妒忌得頭發絲都是酸的。不行,他得趕緊通知阿拉法特家把這個傻貨給接走,不能再讓他繼續待在陶顓身邊了。尤其家裡剛來了兩個超級大燈泡,他可不想身邊一堆攪局的。
“爸……”傻默溫依戀地低聲喊。
“有沒有哪裡疼?”陶顓掀起他的衣服,查看他的傷口愈合狀況。
傻默溫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表示剛剛被擊中的地方很痛,“爸,吹吹……”竟然說出了第二個字眼。
“不準吹!”任乾坤徹底暴走,他不想要高額贖金和其他好處了,他隻想趕緊把人弄走。當即就聯係阿拉法特家,一接通就說:“我撿到了你兒子,速來大荒洲黃泉堡接人,二十四小時內底價五億保管費。超過二十四小時,每增加一小時就增加五千萬。”
說完,任乾坤對準傻默溫的臉拍了一張有時間顯示的照片,發給電話對麵的阿拉法特家主,隨後秒掛電話,還把阿拉法特家主的電話暫時拉黑。
整套動作下來,全部用時不到一分鐘。
阿拉法特家主愣是一個字都沒能傳達到任乾坤耳中。
陶顓被任某人的騷操作給驚住。
任乾坤靠過來,邀功道:“要來的保管費都是你的。”
陶顓:“……你這樣做就不怕阿拉法特家找你麻煩?”
任乾坤硬是擠到陶顓和傻默溫的中間,確保兩人沒有一絲一毫能接觸到後,冷笑道:“為什麼要找我麻煩?我是誰?一分鐘上千萬的超級土豪好嗎,我給人保管兒子,這保管費要是低了,是看不起我,還是看不起阿拉法特家族?”
陶顓發現,也許論辯才,他永遠都彆想辯得過任奸商,他總是有理由賺他的錢。
“爸……”傻默溫又是委屈又是憤怒,看著隔開他和爸爸的人,心裡升起了熟悉的殺意。
傻默溫的雙眼瞬間變得狠厲,殺氣也隨之溢出。
任乾坤挑眉,把陶顓往自己身後塞了塞,“總算有點樣子。哥,把崽兒們收起來。”
陶顓被任乾坤一聲哥,叫得身體一麻。這家夥總是喜歡用亂七八糟的稱呼叫他,一會兒換一個。
“他隻是把我當爸,可能跟我化的這個老人臉有關。你這麼憤怒,難道也是把我當爸?你戀父?”
任乾坤聽到後麵那淡然的質問聲,速度慫,還打了個顫:“彆用辣麼可怕的詞語形容我。你讓我以後怎麼麵對我家老頭子?”
陶顓噴笑,推開擋道的任大熊,對傻默溫儘量溫和地道:“沒事了,這家夥是在和你鬨著玩,你要生氣就罵他。”
傻默溫不會罵人,他隻會殺人。但陶顓擋著那個讓他憤怒的家夥,他沒辦法殺。
隨著陶顓拿出好吃的夾肉饅頭和爽口辣白菜,再被哄上兩句,傻默溫很快就忘了對任某人的仇恨。
任乾坤也不再挑釁傻默溫,隻催促陶顓洗去易容。
奇怪的是,陶顓都已經特地避開傻默溫去卸掉易容,還換了一套衣服,以全新的年輕麵貌出現在傻默溫麵前,可傻默溫就像是沒有察覺到陶顓的麵貌變化,仍舊那麼黏他,也依舊叫他爸。
房車一路向拓吳山方向駛去,陶顓在車中換衣服、洗澡、還試圖噴香水混淆身體氣味,可以說什麼手段都用儘了,但那位阿拉法特家的傻超雄仍舊認定他就是他爸!
陶顓和任乾坤都無奈了,兩個人誰也不知道傻默溫到底是靠什麼來辨識他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