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默溫也不知有沒有聽懂,但可能他以前也被叮囑過類似的事情,反正是點了頭。
陶顓拍拍他,拿出給崽兒們做的奶糖球塞了一顆給他,“不要嚼,直接吞。”
這個奶糖球比較特殊,是李老爺子來了以後,他和李老提到毛尖變化,商量如何給孩子們補身體,在李老指點下製作出的一大瓶奶糖球。這一瓶奶糖球隻有一層奶糖味的糖衣,裡麵其實就是藥丸,還是融入了他鮮血的藥丸。
傻默溫拿到奶糖球,嗅了嗅,臉上猛地爆發出異樣光彩,像是知道這是好東西一樣,迅速塞入嘴裡。
任乾坤又酸了,“你給他吃了什麼?瞧他那吃相!”
陶顓再次掏出一顆奶糖球,直接塞入任大狗嘴裡。
任大狗感到一股奶糖味,他沒老實地吞下去,而是嚼了嚼,一股屬於藥材的苦味帶著一點點腥甜在口中漫溢。
任乾坤不敢再細細品嘗,太苦了,趕緊和著口水吞咽下去,為了衝掉苦味,他又解下掛在腰間的水壺,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口清水。
陶顓樂,“還說彆人傻,你才最傻。”
任乾坤苦著臉,“你也沒說這是藥丸。這是什麼藥?”
陶顓輕描淡寫地說:“李老做給崽兒們補營養用的。前麵兩年,生活不太好,孩子們都有些虧損。”
任乾坤歉然,“抱歉,如果我早點……”
“跟你沒關係。”陶顓剛說完,就發現任大狗眼中流露出難過和痛苦之情,連忙改口:“我不是說我和孩子們和你沒關係,我是說前幾年我們過的日子和你沒關係……喂!好了,彆這樣。”
陶顓抱住明顯很難過的任大狗,拍撫他。
任乾坤不是假裝,他是真的難過。他越喜歡陶顓,越在意他,就越痛苦。他總是忍不住想,如果那天晚上他能及時恢複神誌,陶顓和孩子們就不必在苦力營受兩年多的苦難。如果那天晚上他能在欺負陶顓之前恢複意識,他和陶顓就能有個更美好的開始,還能多相處三年時間,他們倆還可以聯手把後麵趕來的厲渣渣給打一頓。
可惜時間不能倒流,而他的基因不穩定症也沒辦法解決。
陶顓感受到了任乾坤的強烈自責和難受,摩挲他的背部安慰:“都過去了。而且往好處想,如果我沒有在那個地方待上兩年多,我也不可能認識房哥房嫂,更不可能救下蒙頂和普洱,你想如果我們沒有遇到蒙頂和普洱,他們很可能就消失在那個可怕的地方,或者被人帶走,當做實驗材料、當做奴隸……”
任乾坤一把抱緊了陶顓,他已經把蒙頂和普洱當自己的孩子看,根本聽不得兩個孩子出事的可能。
“還有李老爺子和留白,以及趙坡、焦藤、孔大他們,如果我沒有進入苦力營,就不可能結識他們。”
“你說得對,福禍相依。”任乾坤認可了陶顓的安慰,但並不代表他能接受陶顓受到的屈辱,以及和孩子們在苦力營遭受的苦難。這份孽仇,他遲早會跟厲家討回來!
“爸……”傻默溫非常沒有眼色地靠過來,還把手伸到了陶顓麵前,嘴巴張得大大的。
陶顓被逗笑,推開任大狗,拍拍傻默溫伸出的手掌,“沒有了,你乖乖的,下次再給你。”
傻默溫呆呆看自己手掌,看沒有奶糖丸,臉上竟然流露出濃濃的失望。
陶顓又笑,指向前方,“我們繼續往山上走,我的感覺告訴我,水的源頭就在不遠處了。”
三人加快速度,順著溪流往上。
小溪的頂端不在山頂,而是在山腰一處石縫間冒出。
這處石縫夾雜在亂七八糟的灌木、野草和一堆石頭中。
“源頭就是這裡了。”如果不是陶顓能感受到這份特殊能量,這源頭還真不好找。
三人一起動手,把石縫扒開,水流並沒有變大,但石縫變成了石洞。
陶顓打開手電往裡麵看,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清楚。
“爸爸,裡麵!在裡麵!”房崽興奮狂叫。
陶顓用鋤頭把洞口再次扒開一部分,汩汩而出的泉水噴了他一臉。
陶顓好奇地伸手摸向泉眼。
那泉眼竟然是一根天然石筍,石筍生長在洞穴裡麵,筍頭處有洞眼,泉水就是從這裡冒出。
之前筍頭處被泥巴掩蓋,沒有完全堵住泉口,陶顓扒開那層泥,石筍口被完全清理出來,被堵塞的泉水就噴了出來。
“這就是源頭?”任乾坤湊過來看。
陶顓正在研究,“我需要看看底端。”
任乾坤接過鋤頭,“那我們把這裡再扒大一些。”
石筍所在的洞穴很小,周圍都是爛泥,就像是曾經豎立在這裡的石筍,被上麵滾落下來的泥土給包圍、掩蓋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