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荷可能恐懼一個人被趕出村,也可能是不甘心隻有自己被驅趕,被趕出去時不住對其他三個女孩喊。
“你們要留下嗎?你們要被嘲笑幾十年嗎?你們當囚犯要乾活,吃穿住什麼都比彆人差,所有人都會嘲笑你們,所有人都會欺負你們,你們會成為村長最底層,你們會變成下一個賤人、成為被所有人欺淩的婊砸!”
“和我一起走,我們逃出去可以開始新生活,我們可以在其他地方活得更好!”
“我們一起,留在這裡,你們就是罪犯!”
計荷喊了一堆,把那三個原本想要留下的女孩喊得麵色慘白,那叫小露的女孩先被說動,哭喊著也要離開村莊。另外兩個女孩看小荷小露都要走,她們竟然也被說動,最後四個人一起被趕出村。
陶顓沒有讓人堵住計荷的嘴,就那麼冷冷地看著她,任她喊。
當計荷把其他三個女孩一起說服和她一起離開時,她還用一種打勝仗的表情瞪向陶顓。
陶顓揮手:“趕走!一刻都不準多停留!”
四個女孩被帶走。
陶顓看向村民和所有工人,冷厲道:“今天隻是驅趕,如再有人觸犯村落法律法規,一切都按照村落規矩來,該判死刑就會判死刑。如有人不服、不認可,就在今天離開。到了明天,我就認同留下的所有人都願意遵守村落各項法律法規,一旦觸犯,你們自知後果。今天所有人都不用上工,焦藤,請你就在食堂宣講我村的主要法律法規。”
焦藤:“是。”
陶顓這才離開。
任乾坤帶著三個孩子追了上去。
所有人都暗中吐了口氣,今天的陶村長很可怕。
他們也是第一次看到陶顓的鐵麵無情,所有人都在捫心自問,陶顓連幾個小女生都沒有心軟,對他們又會如何?
但轉而他們就想到,隻要他們不觸犯村莊法律法規,好好過日子,也不可能觸怒村長。再說這個村也沒什麼奇葩的法律法規,基本都和其他地方一樣,他們在其他地方要遵守,在這裡自然也需要遵守。
陶顓之所以召集所有人,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他之前就聽焦藤說,因為工作少、鹹魚的時間多,有好些個工人就有點不安穩了,最明顯的是賭博,其次就是對女人的需求,還有人對單獨封起來的五畝大棚充滿好奇,時不時地就想窺探一二。
焦藤甚至還發現有些工人手腳不乾淨,要麼偷工友的錢財物品,要麼就對村裡的公共財產小偷小摸。
今天隻是一次警告,也是一次殺雞儆猴。
陶顓帶著還未消失的怒火去見了徐老頭父子。
父子三人在村裡住了一晚,還吃了這裡的食堂,吃得他們都不想回去,而晚上溫暖的被窩也讓他們難以舍棄。
家裡為了節省能源,晚上睡覺全靠棉被和自身體溫,雖然房間各個能通風的縫隙都堵起來了,但比外麵的溫度也高不了多少。
徐校還沒心沒肺地跟徐老頭說,他想留在大荒村當大荒村人。
徐老頭滿麵愁容,他急等陶顓答複,可大荒村出了人命案,他們也不好催著陶顓。
還好,陶顓沒忘記他們,早上辦完事就來找他們了。
“我們長話短說,我不是什麼慈善家,也不想做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我的錢和資源也不是大風刮來。英雄鎮人想要援助,可以,但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也彆跟我說什麼借貸慢慢還的話,我沒那個耐心催賬。”
陶顓自認為語氣已經足夠和藹,實際上徐老頭父子三人看他是一身淩厲。徐學徐校兄弟倆原本還想打聽一下大荒村的人命案,這時沒一個敢和陶顓搭話。
徐老頭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問:“那您的想法是?”
陶顓:“跟你們鎮的鎮長說,如果他真的一心為鎮民,就讓他拿鎮子土地來交換。我不會壓價,外麵平均價是多少,我就給他多少。他想得到多少援助,那就賣多少土地。”
徐老頭倒抽一口涼氣,讓鎮長賣土地,那怎麼可能?
“這個……”
“我知道你的為難,你隻要傳話,如何決定是簡仲愷的事情。”
徐老頭痛苦地按住額頭,“鎮長不可能答應。”
“如果他真的一心為鎮民,他會同意。”陶顓這話說得非常紮心,相當於是在反擊。
徐校突然道:“陶哥,鎮長如果不答應,我們鎮的人能來投靠你嗎?”
陶顓微微一笑,“當然可以,隻要願意來乾活、願意遵守大荒村法律法規的人,我們都歡迎。”
徐校眼睛一亮,大喜,“那我們鎮過來的人待遇會和其他人一樣嗎?”
陶顓點頭:“來做活當工人的,自然和工人待遇一樣。不過你們知道我們村現在不缺人,大冬天沒事乾,你們村的人過來,我就相當於白養,那我自然不可能乾這樣傻缺的事。所以想要過來的人,我就視為放棄英雄鎮籍貫,改為想要入籍我們大荒村,對於這些投來的人,必須簽訂放棄原本籍貫的契約,而且必須要給大荒村乾十年以上的活。冬季過後想要離開的人,我就視為背叛,而背叛者,你們都知道下場。”
大荒村現在不缺人,但那是因為風雪期大家都閒著,等風雪期過後,任家工程隊過來,有的是活計讓人乾,到時大荒村會需要大量人手。
徐老頭先是高興,聽到要入籍大荒村,又開始頭疼。
徐校卻覺得有理,還跟他爸說:“我們回去就這麼和大家說,能過下去的自然不會想要過來,過不下去的,人都快餓死凍死,誰還會在乎籍貫的問題?”
陶顓插話補充:“如果真想過來投靠的人,他們在英雄鎮的房子和土地,隻要有土地證,我可以買過來。”
徐老頭考慮再三,點頭:“我知道了,我會把您的條件跟大家說,保證所有鎮民都知道。”
陶顓對徐老頭的笑笑,這位顯然很清楚他的目的。
今天風雪小了許多,徐老頭不敢再多停留,鎮子的人都在等他的消息,當即就和兩個兒子離開。
等到離開大荒村範圍,徐校還說:“陶哥人真不錯,願意在這時候接受難民。我聽說鎮外剩下的那些遊民全都跑去大荒村了,陶哥無論老少殘疾都收了。”
徐學卻有點埋怨地說:“他根本就沒按好心。讓鎮長賣土地給他,不說鎮長不願同意,就算他同意了,今年賣一部分,明年冬天呢?後年呢?等上幾年,英雄鎮就要改為大荒村了。”
徐校回擊:“那有什麼不好?我覺得陶哥當村長,要比簡……”
“好了!禍從口出,我就是這麼教你們的嗎?”徐老頭發怒。
兄弟倆閉嘴。
徐老頭心中苦澀,其實他大兒子說得沒錯,陶顓對英雄鎮的兩個提議都沒按好心。
比如那個投靠大荒村建議,鎮子過不下去的人、羨慕大荒村的人,如果知道自家房屋和田地還能賣錢,說不得就會把房屋和田地都賣給陶顓,然後拿這個錢在大荒村重新開始。
一個兩個也就算了,可如果是一百個、兩百個人呢?
英雄鎮老少加起來,全部人口也不過才上千。
那麼多人離開,想要收攏新的人口至少需要好多年時間,而且新人口越多,就代表越不安穩,以前的鎮民因為要靠實驗體賺錢、要依賴鎮長聯係上麵,都願意聽鎮長和警長的話,但新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