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內, 任大熊帶著自家三個崽兒玩幼稚的遊戲,一片嘻嘻哈哈聲。
客廳旁邊的多功能廳內,默溫和陶顓坐在一個沙發裡, 默溫盤膝坐著,手裡抱著一大盒冰淇淋。
如今是六月初,短暫的春天消失, 昨天還是二十度左右的適宜溫度, 今天就跳到了三十度,宣布大荒城已經進入炎熱的夏季。
說好三個月就能出來的房崽如今還待在陶顓的肚子裡, 不過可能原身是一個蛋的緣故, 陶顓的腹部並沒有明顯隆起, 比他當初懷有毛尖時還要平順。
陶顓當年有毛尖,腹部的肌肉日漸消失, 出現了小肚子。
這讓當年的陶顓驚訝了很久,苦力營那麼勞累的生活,他還每天堅持鍛煉, 食物又不怎麼樣, 這種環境下都能養出小肚子,他也很是佩服自己。
直到某天他肚子疼得厲害, 去找李老爺子。
然後李老爺子給他診脈後,告訴他就要生了,他才解開這個詭異之謎……狗-屎!那時候他都驚呆了, 腦中什麼都沒想。
現在, 陶顓作為有過一次經驗的人, 看到自己腹部的肌肉再次消失,小腹變得柔軟,就很是淡定了。
隻是任大熊這段時間特彆喜歡摸他的小腹, 每晚都要親個半晌。
陶顓初還以為這人在珍惜他肚子裡的孩子,問了後才知道這家夥隻是特彆喜歡他的小肉肉!還說以後都不一定能見得到,現在一定要特彆珍惜。
咳,閒話不多說。
陶顓揉了揉默溫的頭發,問他:“聽說你認了一個新弟弟?”
默溫抬頭,給了陶顓一個大大的笑臉,還用勺子挖了一大勺冰淇淋,想要喂給陶顓。
陶顓笑出聲,推開勺子:“你自己吃。你那個弟弟是不是叫張辰?”
默溫點頭:“張辰,弟弟。”
陶顓不掩好奇,“你為什麼會認為他是你弟弟。”
默溫回答可乾脆了:“弟弟就是弟弟啊。”
“我是說你為什麼能感受到他是你弟弟?他身上有什麼讓你感到熟悉或特殊的地方嗎?”陶顓耐心地慢慢問。
可能這個問題對於智力才發育到四歲半的默溫來說還是有點困難。
他想了一會兒,才用他的理解方式回答:“我聞出來了。”
“他身上的氣味讓你感到熟悉?”
“嗯,弟弟的味道。”
陶顓沒轍了,“你覺得我是你爸爸,也是因為我身上的味道嗎?”
默溫想了想,點頭:“爸爸的味道。”
陶顓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味,他還抬起自己胳膊嗅了嗅。
一聲笑聲傳來,滾熱的身體擠到他身邊坐下,“寶貝,我發誓,你全身都是我的味。”
陶顓翻了個白眼,“熱,一邊去!”
任大熊不但沒有一邊去,反而跟陶顓擠得更緊了一點。
三個崽崽看大玩具跑了,也都吧嗒吧嗒跑過來,看到爸爸和大弟弟都坐在沙發上,他們也都往沙發上爬。
不大的兩人坐沙發一下擠了六個人,陶顓耳邊全是孩子的笑聲和熱氣。
毛尖嘴巴張得大大的,要默溫喂他冰淇淋。
默溫瞅瞅還有大半的冰激淩桶,很摳地挖了小半勺塞進毛尖嘴裡。
毛尖吧唧吧唧吃了,又張嘴要。
默溫心疼了。
普洱也擠過來了,爸爸的懷抱被大哥蒙頂占了,大熊爸爸抱著爸爸,他就選擇了冰淇淋。
默溫看著兩張小嘴張得大大的,等待他投喂,心疼得眉頭都皺起來。
陶顓看得直樂。
蒙頂坐在爸爸懷裡特彆小心,小手還摸了摸爸爸的小肚子。
任大熊吃吃笑,也去摸。
被陶顓爸爸打開手。
蒙頂咕嘰笑,被大熊爸爸捏了耳朵。
陶顓把蒙頂攬進懷裡坐好,親了親他的發頂。
蒙頂舒服地把身體攤開,幸福地靠坐在爸爸懷裡。
默溫喂了兩個小的好幾口冰淇淋,可兩個小的不滿足,仍舊黏著他要吃。
默溫“爸爸爸爸”地叫起來。
陶顓這才喝止兩個小的,讓他們少吃一點冰。
普洱還鼓起嘴巴說:“大弟弟能吃,為什麼我們不能吃?”
默溫飛速回:“因為你們小!”
兩個爸爸笑噴。
一家人黏糊了好半天,任大熊才想到說正事。
不過任大熊問默溫問題可沒有陶顓那麼溫柔,踢了踢默溫的小腿,他問:“我知道你聞到的不是味道。”
默溫呆。
任乾坤隻好說得更詳細:“你覺得陶顓是你爸爸,覺得張辰是你弟弟,判斷是什麼?不是氣味對嗎?你懂什麼叫氣味對吧,張辰身上的沐浴露味道和蒙頂弟弟們身上的沐浴露味道不同,但你還是認為他是你弟弟。”
默溫迷糊臉。
任乾坤忽然伸出手掌,在默溫鼻子前晃了晃。
默溫神情陡變,變得警惕、緊張,他還放下了剛才一直舍不得放下的冰淇淋桶,把兩個弟弟抓到了身後,又沉默地看向坐在“敵人”懷中的爸爸和蒙頂弟弟。
兩個小的從默溫身後探出小腦袋,一臉莫名所以。
傻乎乎的毛尖還以為在做遊戲,抓著默溫的衣服,伸著小腦袋嘎嘎傻笑。
普洱倒是很認真地先看了看爸爸們,見爸爸們一臉淡定,他也就跟著淡定了。
蒙頂坐在爸爸懷裡暈陶陶,啥也沒感覺到。
這時的默溫看起來一點都不傻,不但不傻,還特彆帥氣,有種沉默冷血戰士之感。
任乾坤又伸出手在蒙頂鼻子前晃了晃。
蒙頂臉上露出疑惑神情。
“明白了!”任乾坤對轉過頭看他的陶顓說:“不是味道,是信息素。”
陶顓恍然。
任乾坤解釋:“我們超雄的基因由多種生物構成,染色體和信息素方麵都和純人類有所不同。人類很難感受到信息素存在,不是說感受不到,而是很難明顯感知。但超雄對於信息素卻很敏感,且不同的超雄對於不同的信息素也有自己的理解。”
“我喜歡你,看到你第一眼就想上你。彆瞪我,我說的是正經事。”任厚臉皮笑,“那時候我應該感受到你對我在性方麵的信息素吸引,這不止是你的外貌、談吐,而是更動物性、也可以說是更本能的表現。換了一個人,他在我當時的情況下看到當時的你,恐怕根本不會往那方麵想,也不會對你產生性方麵的興趣。”
陶顓總算明白這人想要表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