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發表第35章(1 / 2)

嫁給男主他哥 玉子雙澤 17127 字 5個月前

定安侯爺現在是一聽到王家舅子們這開場白他都有點心顫。

雖然是心裡早有準備的, 但還是差點捋掉了幾根胡子。捋著胡子的手放下後,定安侯才極力裝作鎮定自若的道:“舅兄有何事但說無妨。”

王千表明了來意:“侯爺,今日我們來,是為了文其。”

果然如此。定安侯提著心聽著王千接下來的話, “是這樣的, 文其今天十二了,也不小了。他外祖、母親在世時也是多希望他求文的。現在他母親不在了, 我們這些做舅舅的今日就舔著臉越俎代庖了。我們想送文其去侯瑤書院讀書, 不知侯爺可能允準?”

原來是為了這事兒啊。定安侯提著的心放了下去, 不過, 思慮卻是更多了。此時舅兄們來說問文其上學的事?恐怕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

定安侯想了想笑著答道:“多謝舅兄們好意了。不過, 讀書嘛,京城國子監也是能讀的,何必去那麼遠。何況,文其祖母一向疼愛他, 一下走這麼遠,我也怕他祖母不慣想。所以,此事,我想,待我稟報過他祖母之後, 再行回複各位,諸位舅兄以為如何?”

王千正要點頭。王昶卻是接過話去:“這事兒稟過長輩乃是應當的。那我們一起去吧, 今兒個來還沒拜見太夫人的, 剛好進去拜見拜見。”

定安侯爺自認方才那話很客氣很有餘地, 本想著對此話王家舅子們除了點頭應該沒有彆的說法的,可惜還是小看了王昶的不要臉。

自己為何這樣說,不就是想跟太夫人商議一下此事嘛。你們跟著一起去,那算什麼事兒呢。

定安侯到底沒忍住,沉了臉:“此事不妥,太夫人現在還不知道諸位來了,這貿然進去,太夫人恐怕也沒個準備。諸位請在此稍坐片刻,我去去就來。”

王昶聽了卻是大喇喇的一揮手道:“哎呀,那妹夫你就讓人先去通報。這麼多奴才在這裡,哪用你親自去說的。”

定安侯爺深吸一口氣,好懸沒當場發飆,隻能出著粗氣讓屋子裡候著的趙福去通報。

王昶見狀,笑嗬嗬的拿起茶杯大口喝了兩口解解渴,然後抹著嘴對定安侯爺道:“妹夫啊,不是我這當兄長的說你,你這府裡的奴才忒地要好好教教了。跑腿兒的事,自己不去讓主子去的,真是不見機。也就是妹夫好性子,這要是換了我啊,這等戳一下動一下的奴才,我提腳都賣了。”

定安侯心裡白眼隻翻,懶得理他。

好在去太夫人處的趙福很快回轉了來,對定安侯道:“侯爺,太夫人請您去寧安堂一趟。”

說完,趙福又趕緊忙忙的對著王家人行禮道:“太夫人說了,因著天氣熱,她乏的很,懶怠見客了,還請親家見諒。不過,知道親家今日前來,她已命人備了酒水了,今日親家們好好喝上幾杯再走。”

太夫人已經明確的說了不見他們,王家舅兄們對視了一眼。也罷了,不見就不見吧。也好,這文其讀書的事兒跟定安侯講還好說點。太夫人畢竟是長輩,又是女流,難免束手束腳。

至於太夫人找定安侯,那肯定是要商量的。方才之所以讓王昶出頭說那無理的話,其實也不過是試探一下定安侯跟太夫人二人的態度而已。

現在太夫人沒有直接拒絕,而是找定安侯商議,那就讓他們說道去好了。

蘇靖平一路大步走到寧安堂,這天兒太熱了,渾身都是汗。

還好太夫人的正房堂屋很是涼快。蘇靖平進得屋去長舒了一口氣。太夫人見兒子這滿頭是汗的樣子,趕緊一迭聲的叫人送水過來給侯爺洗嗽。

定安侯拿起手巾,隨便抹了兩把臉,將帕子甩回盆裡,擺手讓人將東西拿走。

然後忙忙的開口說了王家人今日來說的事兒。可是得說快點,免得讓他們等久了 。彆人也就罷了,王昶那沒皮沒臉的實在難纏。

太夫人聽完,沉吟一下道:“這事兒按說是好事。這侯瑤書院名氣不輸國子監,甚至在大儒方麵那是有過之而不及的。可是,王家此時來說這事兒,靖平,你心裡可是有什麼想法?”

定安侯皺著眉頭道:“我估摸著他們是不放心,怕我們苛待了文其。”說到這裡,定安侯心裡有氣的哼道:“王家這幫子人真是心思忒多了,文其是我兒子,我還能薄待了不成?”

太夫人卻是想的更多些,搖搖頭道:“要光是這樣也就罷了。我是擔心他們是不是想讓文其就此跟我定安侯府切割開來?你想想,月恒剛剛出嫁,這邊王家人就想將文其弄走。這怎麼看怎麼就是”就是想擺脫他們定安侯府的挾製一般。

太夫人這顧慮其實定安侯也有,不過,方才不大好說出來而已。現在見太夫人直接點破,沉默著點了點頭。

現在定安侯府的現狀他也儘知,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認已經江河日下了。現在鎮國公府那門親是必得好好用用的。之前還不覺得,可那次月恒母親的嫁妝一理,他自己也覺得有些丟人不說,也怕月恒為此生了嫌隙。

不過,好在文其還在府中,也好有個牽製。可現在,王家想將文其遠遠的弄走,就不能不讓他警覺了。

見兒子皺了眉,太夫人心裡有話還沒說完。其實她心裡隱隱有個猜測,王家人此舉,說不得就是月恒那丫頭授意的。想到這個,太夫人就有些遺憾,先前太過看輕了這個四孫女了。

看看她那日處理沈熠來退親的機敏舉止,就足以看出這個孫女兒絕對不是她表現出來的膽小怯懦那般。相反,應該是心裡非常有數的。看看她後麵那些事兒,有哪樣吃虧了的。

如果這次真是月恒的意思,那他們少不得要牽製一二了。

可現在要牽製蘇月恒那是談何容易,湯家莊的事兒,他們也聽說了,當時也還懸了一片心的。可是,看看後麵被鎮國公府兵不血刃的很快就解決了。

聽傳回來的消息講,蘇月恒還沒出麵呢,那沈玨就派人給處理好了。而且,聽說沈玨還陪著蘇月恒去莊子處理善後事宜。

這樣一想,太夫人更是覺得自己這個四孫女了得。看看這短短時日,竟然就讓沈玨死心塌地,為她鞍前馬後至此。看來,這個四孫女必得好好籠絡才是。

見母親在那沉思,蘇靖平等了一陣,開口問道:“母親,你看文其這事兒我們是個什麼章程。”

太夫人道:“當然是答應了。這等好事,我們怎麼拒絕。說起來是舅家好心找了書院,希望外甥奔前程,我們這主家要是不同意,這說出去得多難聽。”想都想得到外人會說什麼。

“不過,雖然是答應,這事兒我們也得做漂亮。”必須要讓外人知道,他們定安侯府對這個孫子是多麼的上心,多麼的用心栽培,費儘心機。這樣,日後有個什麼,他們也好說道的。

母子二人商議好後。定安侯對太夫人道:“那我出去跟王家人答複這事了。”

太夫人點點頭。定安侯正要抬腳,太夫人卻又叫住他:“靖平,我們侯府現在這情況你也是儘知的。有些事不宜拖的過久,當是要早做決斷才是。世子人選,你拖的太久了,該是要定下了。”

聽自家母親說到這個問題,蘇靖平忍不住心下發愁。這世子人選也不是他故意拖的。早些年,他上過折子,是請封嫡長子蘇文安為世子的,可是折子一直被壓著沒批。

再後來有了白氏,文承是自己跟白氏的第一個孩子,從小就可人意兒,這蘇靖平的心就難免的偏了偏。所以一直拖到現在世子也沒個定論。

現見母親動問,蘇靖平含糊道:“嗯,這事兒我再想想。”

太夫人掄了他一眼,提點道: “這事兒你想太久了。是該趕緊定下來了。你也知道我們先前的請封折子被壓了下來。現在月恒勢頭正好,你不緊著用,要是過後有個什麼,看你哭都沒處兒哭的。”

蘇靖平心裡一淩。趕緊道:“母親說的是,這事兒這兩天兒子一定定下來。”

說完,蘇靖平就要出去。見兒子忙忙的要走,太夫人忍不住再提點他:“你過會兒跟王家人說文其讀書的事兒的時候,隻說我們家要給的銀錢物事什麼的即可。其它的先不要說,尤其是請封世子的事情。”這事兒現在說來,那可就有要挾之意了。

蘇靖平點頭:“我知道,母親請放心。”看著蘇靖平走出去的背影,太夫人歎氣,自己怎能放心,這個兒子能力平庸不說,還特彆拎不清。

蘇靖平卻是不知道太夫人糾結的,他現在正在吩咐長隨去賬房支銀子。

“什麼,侯爺要即刻支三千兩現銀出來?這是為何?”蘇月華聽到賬房的人報來的消息,嚇了一大跳。父親平日裡也有一些大宗的開銷的,可是大多是記賬什麼的,很少有要現銀的,除了上次蘇月恒出嫁。

這時先前聽說王家人來了,去打探消息的人也回來報給蘇月華聽:“大小姐,王家來人是想讓五少爺去侯瑤書院讀書的”

原來如此,蘇月華很快搞清楚了前因後果,原來是父親因為蘇文其讀書,想要博名聲,充大方,讓外人看到侯府對蘇文其的用心,所以要給蘇文其三千兩銀子的。

這三千兩銀子蘇月華很是不想給,可是,她自己也知道,這銀子是不給也得給的。

很是不情願的出了牌子,蘇月華沉了臉坐那兒很是不痛快。蘇月華一向視侯府為自己的囊中之物,這每次要有大筆的支出,隻要不是為自己所用的,總是有種被剜肉的感覺。

一旁的大丫頭青雲見狀,上前勸了好一陣也沒讓她開顏的。蘇月華在那兒想,要不再出一次手?旋即,她自己都搖頭了,不,不行,上次她派人去刺殺,真是損失慘重,養了多年的人頃刻間幾乎全軍覆沒。何況,現在出手蘇文其意義不大,畢竟錢都已經被蘇月恒帶走了。算了,還是想想後麵怎麼撈回這筆錢再說。

王家人今天本來是做好打仗的準備的,可是蘇靖平商議一番出來後對他們說的話,還真是讓人有點意外。

隻聽蘇靖平笑眯眯的道:“文其的事兒,勞煩舅兄們操心了。本來我還擔心文其走了,太夫人不慣想,誰知太夫人反倒說了我一頓。說文其要出門讀書這是好事,我們做長輩的怎能阻攔。”

“不過,孩子出門在外,總是讓人操心的。我們做長輩的也是得好好操心的。這裡是三千兩銀票,到時給文其帶上,也好讓孩子手頭寬裕些。舅兄說是吧?”蘇靖平指著桌上的銀票笑嗬嗬的道。

王家人這下真是嚇了一大跳,這蘇靖平轉性子了?原本以為會好好的懟上一番的,現在也太容易了吧?

不過這是好事兒,王昶率先反應過來:“哈哈哈,難為妹夫想的周到。俗話說的好,窮家富路,這些銀子,文其剛好用的著,那我就先替文其謝謝你了。”

蘇靖平聽了王昶這謝意,直在心裡冷嗤,我給我兒子銀子,還需要你王家人來謝?

不過,這隻能腹誹,卻是不好表現出來的,蘇靖平心裡冷笑,麵上熱笑:“哈哈,舅兄客氣了,客氣了。”

“不客氣,不客氣,應當的,應當的。妹夫,不瞞你說,我們來時,還看過日子的,明日就是個好日子,宜出門,你看,要不讓文其明日就走?”王昶打蛇隨棍道。現在承諾了不算,這定安侯府的屁事兒多,先前外甥女兒風寒差點去了,這回京路上文其又差點出事兒,還是早些離了侯府安生些。

蘇靖平愣了一愣,這也太急了些,有心想說等些時日,但估計自己話一 出,這王昶又是一堆的話兒等著自己。

不過,有些話自己還是先說在前麵的好,免得到時落抱怨:“舅兄們說明日出發,雖然時間緊了些,也不是不可以。可是,文其出門,總不好不讓月恒送送的。我看不如我們先送信給月恒,等她歸省後文其再走。舅兄以為如何?”

王昶又是大手一揮:“原來妹夫擔心這個,這不用操心。大哥他們忙完這一撥事兒也是要走的。本來也是要看了月恒再走的。我看擇日不如撞日,明日我們就送了文其去她姐姐莊子上,剛好也見見月恒。過後,就讓文其從莊子上走也一樣。這也省了你們侯府的事兒了。妹夫你看咋樣?”

定安侯

你都安排好了,問我咋樣。我能咋樣?隻能同意了。

於是文其被當場叫過來,看著定安侯叮囑了一番後,王昶很是貼心的將銀票拿給文其收好:“這是你父親的心意,這日後求學用錢的地方多著呢,可是得收好。”

看著王昶那迅速拿銀票的動作,定安侯真是看得氣噎的很,我都說給了,你還做這幅形容,難不成我還能將銀子要回來不成。

彆說,王昶還正是這樣想的。王家一眾舅舅簇擁著蘇文其回了雲安院,看著仆從收拾完文其出門的東西。就這,也不讓人放心。

最後,王昶決定自己在這兒陪一晚上。

於是,王家兄弟跟定安侯辭行時,王昶笑嗬嗬的開口了:“妹夫,想著文其要出遠門,我這心都放心不下。他這一走,沒有個一年半載的,估計是見不了麵的。這一想,我還更舍不得了。我決定了,今晚就在侯府住上一晚,陪陪我這外甥說說話,侯爺看可好?”

當然不能說不好了。於是,王昶順利在侯府前院住了下來。

蘇文其要出門求學的消息很快傳了開來,伴隨著這消息的還有太夫人跟定安侯二人,在寧安堂說的要請立世子的事情。

頓時侯府好些人都緊張了起來。其中尤為緊張的就是蘇文安夫妻倆跟蘇文承夫妻倆,當然了,蘇月華也是很緊張的。如果說沈熠是她的未來,那麼,定安侯府就是他的後方,自己同胞兄長能否奪得定安侯府,也跟她日後的榮辱有關,當然是要重視的。

於是,蘇月華一撥,蘇文安跟白氏一撥都緊張的商討了起來。

蘇月華急急忙忙的遣心腹出門去了。這邊白氏也正跟蘇文安說的火熱:“我看這事兒也不能光指望外祖他們,說句爺不高興的話,自從外祖走了後,趙家這些年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要不然,公公還能拖這麼些年也不給爺請封。”

說著,白氏又歎氣:“唉,要是我爹還在,也還好。現在我們家也是漸漸在朝中說不起話了。要不然,公公也不會如此的。”

蘇文安歎口氣道:“你說的,我何嘗不知,可是我們現在這樣,除了趙家,還能指望誰?”

白氏嘖了一聲:“這你就糊塗了吧。眼前有個現成的不是可以求麼?”

蘇文安眼睛一亮:“你說是四妹妹?”

白氏一拍巴掌:“對啊。”

蘇文安卻是有些遲疑:“這樣可行?月恒先前那樣怯懦。這麼大的事兒,她能說上話。”

白氏嗔了他一眼:“你也彆光看之前,你且看看四妹妹後麵對上白氏、蘇月華她們的時候,可曾吃虧過?何況,這還是之前在娘家。”

“看看現在,四妹妹這才嫁過去幾天,就將沈家大公子籠絡的多好,你沒聽人說麼,沈家大公子對她言聽計從的,一刻都離不了,去莊子都跟著一起的呢。”

這倒是。蘇文安看著白氏再確認道:“這真能行?”

白氏道:“怎麼不行,我看是行的。何況,說句爺彆多心的話,我們現在能有彆的辦法麼?不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說的有道理。蘇文安決定了:“行,那我們就去求四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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