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發表第 47 章(2 / 2)

蘇月華這樣子,沈熠很是意外。蘇月華在他麵前一貫是溫柔大方,小意溫柔的。兩人在一起也一直是濃情蜜意,少有紅臉的。就算是偶有爭吵,那也是戀人間的情趣,讓他們兩人的相處更加甜蜜。可今日,這聲嘶力竭,不講道理的蘇月華,真是讓他陌生。

沈熠也是天之驕子,從來都是人捧著他的,方才那番做低伏小已是極限。現見蘇月華這樣沒完沒了,當即氣得懟了出來:“自己技不如人,竟然將這些怪在我頭上。你不是一向都是很有智計的麼,怎麼這事兒都搞不定呢。”

“我在陽東遇險之時,當時情況多危急,可人家何淑宜何小姐帶著人馬幫我將人擊退不說,還慷慨陳詞,句句有力的喝退了流民,讓我們一行順利突出重圍,這等胸襟氣魄何等了得?這要是換了你......”

沈熠話還沒說完,蘇月華已然翻身而起,衝著沈熠尖叫道:“什麼?!我在家裡受苦受累,你卻在路上跟那起子狐媚子濃情蜜意?沈熠,你這個大騙子。”

沈熠頓時大怒,正要吼叫回去,卻是突然愣住了,看了蘇月華這臉,瞬間將自己要罵回去的話忘了個精光,驚愣的問蘇月華道:“月華,你這臉......我先前聽長劍說你臉受傷了,還不敢信。怎麼,怎麼成這個樣子”

蘇月華迅速的捂住臉,顧不上答話,隻大叫著讓他走。

看蘇月華這如夜叉般激動的樣子,沈熠也實在呆不下去了,磕磕絆絆的說了兩句安慰之辭後,慌忙走了出去。

這次約會,真是趁興而來敗興而歸,沈熠心情很是不愉。不過,冷靜過後,想著蘇月華這滿臉的傷,到底是自己的意中人,心裡還是很不落忍的,趕緊忙忙的讓人去尋生肌良藥儘快送到蘇月華手中。

京中這番動靜,蘇月恒自然是不知曉的,現在她正一邊給沈玨行針逼毒,一邊嘴裡還在閒話著呢:“健柏,你說,二弟看到蘇月華那張臉後,還會非卿不娶麼?”

沈玨沉默半晌後,回了個求生欲極強的答案:“彆人如何作想,我不得而知。不過,如果我的話,我是絕對不會因為所愛之人麵有瑕疵而棄之不顧的。”

不妨竟然聽到如此教科書般的回答,蘇月恒停了自己施針的手,以免不小心戳錯了地方。蘇月恒由衷的歎道:“健柏,我知道你心思縝密,可沒想到竟然如此會說話,可真是讓我敬仰之意又上一個高度啊。”

沈玨被蘇月恒這話說的忍不住笑出了聲兒,蘇月恒立即撫壓他的胸口道:“快彆笑,免得岔了針。”

蘇月恒將手壓在他胸口上,感覺手感還挺不錯的,在這大夏天跟個青玉一樣,微溫絲滑。蘇月恒忍不住動了動手,她動作很是輕緩的撫了一撫,嗯,手感果然不錯,許是因為這些天來,自己的用心喂養,沈玨身上也不像之前一樣精瘦了,摸起來比之前舒服多了。

沈玨現在整個人都僵的快石化了,月恒跟自己施針多時,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過。這溫軟的小手,輕輕柔柔的撫在自己胸口,手掌調皮玩耍般的輕撫了幾個來回,沈玨直覺自己胸口那塊皮膚酥酥麻麻,說不出的難受。盼著月恒趕緊收手,但隱隱又期待她多撫幾下。

這奇怪至極的感受撕扯著沈玨,讓他僵在榻上動彈不了絲毫。就在沈玨以為自己的心跳快承受不住了的時候,蘇月恒頭皮一緊的反應了過來,娘哎,自己這是在乾嘛,施針就施針,竟然對病人動手動腳?這要是在現代,搞不好被人告性騷擾啊。

蘇月恒裝作若無其事的迅速收回手,咳嗽兩聲後,欲蓋彌彰的對沈玨解釋道:“我怕你涼著了,試了試你的體溫,還好,一切正常。”嗯,還是先將“一切正常”先說出來,萬一沈玨給自己來個邪魅的反問“你試過之後感覺如何?”到時,那就那個啥了。

還好,沈玨一向是溫文爾雅的好人,至少在蘇月恒麵前是這樣的。隻見他眉目稍稍抖動了下,仿似確認般的點頭對蘇月恒這說法表示了認可:“嗯。我知道。”

因著方才的打斷,施針難免停滯了瞬間,蘇月恒大是不該的趕緊重又接著下針,這是第三次逼毒了,穴位已然打開,這次較之前兩次有了些許痛意。

蘇月恒心疼的看著忍得眉頭緊皺的沈玨,這種時候,無法緩解他的痛楚,毒素下行之時,必然刺激血脈,讓人脹痛的。

待蘇月恒施完針,沈玨已然滿頭是汗。蘇月恒隻能輕輕出手安撫。

看著滿臉擔憂的蘇月恒,沈玨反倒安撫她道:“月恒不必擔心,這點痛楚對我來說不算什麼。之前,我每次發病,比這個可痛多了。沒事,我早習慣了。”

這話沒有安慰到蘇月恒,反倒讓她更心疼了,愣然片刻後,蘇月恒狠狠的道:“待日後,知道那下藥之人,我必是不會放過他的。”

看著月恒為自己擔心的咬牙切齒的樣子,沈玨眉目舒展的對她道:“月恒,這不適合你。不用臟你的手,到時讓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事兒我來做就好了。”

蘇月恒斜睥了眼沈玨,冷哼道:“你彆總是以為我是無害的兔子、綿羊之流,我告訴,我要是凶起來,那也是很可怕的。”想當年在現代時,她蘇月恒也是手撕敵人無數的。

看著蘇月恒瞪著一雙清亮無害的杏眼,鼓著粉嫩可口的臉頰,嘟著小嘴兒對他說她很凶的話,沈玨很想朗聲笑出來。

仿佛是發現了他的意圖,蘇月恒趕緊先下手攔住了他:“不準笑,小心待會竄了針。”

沈玨都快憋出內傷了,憋了半天,才緩過氣來,對蘇月恒輕聲抗議道:“月恒,你彆逗我笑了,再這樣,我真的會內傷的。”

蘇月恒連忙道:“好好好,我不說話了。”

自在悠閒的日子總是過的很快,轉瞬間,十多天的時間過去了,蘇月恒給沈玨的湯藥方子,已經開到第五副栝蔞牡蠣散方了。沈玨臉上的毒素已然逼到脖子上的廉泉穴了,這是個好兆頭,證明蘇月恒的方法已經有了明顯的效果。

七月十五,也就是中元節這天,這天本來應該是要施針的。但蘇月恒沒有提,沈玨也沒有問。

這天本是要祭祖的,可國公府並未來人相請,蘇月恒更不會顛顛兒在這個節骨眼表現賢惠讓沈玨回去的。

這天,蘇月恒特彆有儀式感,一大早起來就忙忙碌碌的準備著各色吃食。

沈玨從昨日開始都有點神思不屬的,今日起來更甚。頗是有些沒事找事之感的跟著蘇月恒。見她準備了那許多的吃食。沒話找話的問道:“月恒,你這是要祭祖麼?”

蘇月恒點點頭。這世她不知道祭誰,但現代故去的親人卻是可以借此機會遙祭一下的。也順便名正言順的思念一下現代的親人。

不過,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

晚上,蘇月恒祭拜過後,沈玨也走過來對著虛空祭拜了幾許。

而後,蘇月恒徑直推著沈玨回了他的房間。接著命人擺過酒菜,兩人慢慢的吃喝了起來。

這頓飯兩人吃的很是靜謐,也吃得很是緩慢,足足吃了一個多時辰。

這之後,蘇月恒並沒有提出辭去,而是讓康寧拿過棋盤對沈玨道:“今晚我無心睡眠,你陪我下棋吧。”

沈玨沉沉的看了眼蘇月恒,沒有拒絕,果然跟她下了起來。

沈玨的身子到底虛弱困乏,下了一陣後,漸漸不支,蘇月恒起身對他道:“累了吧,我給你按按。”溫熱綿軟而又有些力道的手很有章法的給沈玨按摩了一番。沈玨合眼睡去。

次日,沈玨睜開眼來,迎麵就對上了一雙晶亮充滿生氣的眼睛:“你醒了?”

沈玨眼裡乾澀一片,鄭重的點頭:“嗯。我醒了。”

蘇月恒燦爛的一笑:“好,我叫康寧他們伺候你起身。吃過早膳,我們回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