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 54 章(1 / 2)

嫁給男主他哥 玉子雙澤 11024 字 3個月前

一聽田嬤嬤這話, 蘇月恒心裡泛起了驚濤駭浪,這句話裡的信息量可太大了。什麼叫“不要牽連世子爺”?

看鎮國公跟鄭夫人的神情,好像田嬤嬤說這話是再自然不過的,乃是意料之中的事?

再看沈玨,仿佛一點也不意外。

察覺到蘇月恒疑惑的眼神,沈玨無聲的看向著她輕輕一示意。看著沈玨這似解釋似安撫的眼神, 蘇月恒躁動的心跳慢慢平息了下去。

鄭夫人滿眼傷情的看著田嬤嬤:“嬤嬤既然怕連累世子,為何還要做這種天理不容之事。我自認為對你不薄, 可是萬萬想不到你竟然乾出此等傷天害理之事?”

鄭夫人越說越激動:“你既然怕連累世子,你當時做這喪儘天良之事怎麼不先想想?你說啊,你說, 你究竟為何要這做樣?!”

聽到鄭夫人的質問,田嬤嬤仿佛被什麼刺到了一樣,當即大吼起來:“我為什麼這麼做?小姐,我對你如何, 你捫心自問。我為了你,真是鞍前馬後, 鞠躬儘瘁,家裡也都顧不上。總共就得了一個苗柔一個女兒。”

“你倆是同一年出生的, 可我為了奶你,柔兒我都沒顧上幾天,我的柔兒是吃百家奶長大的啊。你生病時我每日每夜的看著;她生病, 我連回去看上一眼的時間都沒有......”田嬤嬤訴說的聲淚俱下。

聽著田嬤嬤這訴說, 乍一聽好像很感人, 很那個啥的。可仔細一想,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兒,蘇月恒左右看看,正要說上一兩句的,鎮國公沈崇已然開口了:“彆他娘的那麼多廢話。奶媽子不都是這樣子的。你要是沒做夫人的奶嬤嬤,你以為你在人前有這麼風光?彆廢話了,趕緊說正事。”

蘇月恒為鎮國公點讚,確實,做鄭夫人的奶嬤嬤,說白了就是田嬤嬤自己的選擇。這事兒確實是她自己心甘情願的,畢竟,請奶嬤嬤的人家沒有誰腦子有坑去強迫人做奶嬤嬤的。

田嬤嬤享受了鎮南侯嫡小姐奶嬤嬤的榮光,卻又抱怨苦難,確實有點又當有立了。

鄭夫人被田嬤嬤的這話刺傷了,深吸一口氣道:“好好,我自認對你是不薄的,卻不曾想嬤嬤心裡竟然有如此怨懟。抱怨的話你還是彆說了,進入正題吧。”

田嬤嬤現在頗是有點破罐子破摔的吼道:“鄭宜婉,你對我不薄?你對我不薄,怎麼當年你懷孕時,寧願抬舉彆人也不想抬舉苗柔?”

“你明知道柔兒喜歡國公爺,可就是不肯成全。還是我豁出臉去求你,你才勉強將柔兒指給了國公爺。你這兩麵三刀的,假惺惺的將柔兒指給國公爺,卻又讓國公爺不理會,要不是那次國公爺醉酒......”

“住嘴,再不說正事,可彆怪我不客氣。”沈崇黑著臉吼叫道。不過,這黑,蘇月恒總是覺得好像有那麼一點紫漲。

鄭夫人卻是冷靜的多,隻見她淡淡的道:“讓她說,讓她說明白。總要明白她怨懟的到底是什麼。”

聽了鄭夫人的話,鎮國公仿佛有點不好意思,但好像更不願輕易駁了鄭夫人的麵子一般,到底退了一步,氣呼呼的坐下悶了一大口茶。

於是,蘇月恒就聽到了自家公爹的一段風流韻事,原來,鄭夫人的貼身丫頭、也就田嬤嬤的女兒苗柔想要做沈崇的妾,鄭夫人不答應,但是,經不住母女倆的哀求,最後到底看在昔日情分上答應了。

不過,雖然鄭夫人讓苗柔過了明路,但是沈崇不知道怎麼回事,卻是不願意碰她。最後還是苗柔耍了點手腕,趁鎮國公醉酒爬床成功。

蘇月恒一邊聽的興趣盎然,一邊有點不好意思的,畢竟是長輩的風流韻事,又當著大家的麵兒。可是,現在不聽也聽了,此時要是突兀的跑出去,那更讓人尷尬的。於是,蘇月恒儘量的縮在那兒做鴕鳥狀。

鴕鳥狀態的蘇月恒小心的覷了屋內眾人的臉色,鎮國公除了有些許惱怒而外還是很淡定,鄭夫人神情淡淡,沈玨卻是一片清淡。看著幾人神色,蘇月恒暗自咋舌,都是高人呐。

“......這些也就罷了。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在柔兒生產的時候下毒手。鄭宜婉,你怎麼就下得了手哇,為了將孩子據為己有,竟然生生的要了柔兒的命。你這是剜我的心呐,我可憐的柔兒。”田嬤嬤說的字字泣血。

蘇月恒正在滿心八卦,聽到這裡精神一振,正題來了!

聽完田嬤嬤的話,鎮國公率先暴起喝道:“無知婦人,夫人怎麼會對苗柔生產不力?什麼將孩子據為己有?夫人有孩兒,要你女兒的孩子乾什麼?”

田嬤嬤此時滿心憤懣,仿佛什麼都顧不得的大聲道:“她生沈玨傷了身子,不能生了。就一個兒子不保險,當然是多個兒子多道保險。殺母奪子正好。”

“看看你們後麵做的事兒,我們柔兒生了堂堂的鎮國公世子爺,可竟然在國公府無名無姓。我兒屍骨未寒,你們當時就下了禁令,讓所有知情人都噤口,都說是夫人生的。看看現在,有誰知道熠兒是我兒生的?”

鄭夫人默然半晌道:“原來你是這麼想的。當日苗柔生產時,你是看著生產的,府醫穩婆都是在的,難產之時,我要求保大,是你跟苗柔兩人一力要求保小的。熠兒一出生,就沒了母親,我想著,這孩子小,可憐,就趁著小,當是我生的也一樣。也免得彆人詬病熠兒。”

鄭夫人說了幾句,長歎一口氣,意興闌珊道:“罷了,你既然這樣認為,彆人說什麼你也不想聽的。現在我也不想跟你辯駁此事誰對誰錯。”

鄭夫人冷了眼,滿臉肅殺道:“但是,這不是你對健柏下毒的理由。說吧,你為何要對健柏下毒手?你前後動過幾次手?都是如何做的?都有哪些人參與其中?東西都是從哪裡來的?”

鄭夫人一連串問完,看著田嬤嬤還滿是不馴的麵色,滿是殺意的對她道:“你也知道怕連累沈熠。所以,你還是說實話的好。不然,我可是沒那耐心的。嬤嬤,你是知道我的。”鄭夫人滿臉森寒的說完。

田嬤嬤驚呆了,看著鎮國公叫道:“國公爺,你都看到了吧。她當著你的麵都敢這樣,背後還不知道如何對待熠兒的啊。熠兒是你一手帶大的啊,國公爺......”

鎮國公終是忍不住一腳踹了過去:“再廢話,你就彆說了。來人,去請世子過來。”

田嬤嬤大驚,趕忙撲過去:“國公爺,世子是您的骨肉啊。您可不能這樣待他,千萬不要叫他來。這樣讓他如何自處呢?”

國公爺嘲諷道:“你方才不是說我們故意封口,讓你女兒無名無姓麼?怎麼現在讓世子知道你又不願意了?”

蘇月恒搖頭不已,這田嬤嬤現在心性真是扭曲的很。明明知道出自鄭夫人名下的好處,卻又要滿心扭曲的仇恨。

田嬤嬤看看鄭夫人的神色,不敢再耽擱,趕緊一五一十的說了。

因著獨生女兒身死,她一直懷恨在心。即便如此,剛開始她也隻是心裡偶爾暗自生恨,不過是時有想起女兒來心傷一陣子,但對鄭夫人她還是很有感情的,對沈玨她也是認真愛護過一陣子的。

可後來,兩個相差不過一年的孩子,地位懸殊巨大,就算走出去,彆人也是多有不同看待的,那時,她的心思就有點不痛快了。

而這不痛快,在後麵越演越烈,直到有天,有人幫她戳破了這串燎泡。

於是,沈玨七歲那年,田嬤嬤無意聽說了一藥,說是這藥能讓人無聲無息的虛弱而死,還查不到病因的時候,她心動了,於是也就下手了,過程持續了半年之久。

聽她說完,屋子靜默一片。她說的是真的,有因有果,有具體實施的動作。鄭夫人聽完,已然是站不住了,幾如軟倒般的坐在了椅子上。

鎮國公一臉蕭瑟之餘,看著鄭夫人跟沈玨的目光也是滿眼抱歉。

鄭夫人感覺到他的眼光,對他搖頭道:“沈崇,此事與你無光,無需抱歉。”

沈玨也是垂了眸子不語。

蘇月恒環視一圈兒,極力讓自己震驚的心情平靜下來。田婆子說完了,她卻是還有很多話要問。蘇月恒此時也顧不得各人的情感了。反正最齷齪最難受的已然攤了出來,那就不在乎再深挖一下的,何況還是最重要的。

蘇月恒問田婆子道:“你說有人提醒了你沈熠以後跟沈玨的差彆,讓你妒恨,這個提醒你的人是誰你給大公子下的藥究竟是你自己做的,還是真如你所說,是從彆處得來的?藥引是什麼?還有,你既然已經避走南疆,怎麼突然這個節骨眼又跑回來,這又是為何?”

見是蘇月恒問她的話,田婆子頗是有些不屑的斜了蘇月恒一眼,撇了嘴,輕蔑的道:“我道是誰呢?原來是我熠兒不要的破鞋,就憑你也配問我的話?”

一語未了,隻聽一聲斷喝:“大膽,竟敢如此跟大奶奶說話。”沈玨喝令長寧:“給我掌嘴。”

長寧應聲往前,啪啪幾掌打得田婆子嘴角流血,當場吐了幾顆牙齒出來。

田婆子卻是嘿嘿笑道:“打死我吧,打死我吧。我死了,大家都好。”

沈玨厲了眼,冷笑道:“放心,我不讓你死,你絕對死不了。康寧,讓人即刻熬一碗補氣養身的湯藥來給嬤嬤喝了。”

看著沈玨那森冷的眼神,田婆子渾身顫抖不已。蘇月恒卻是走上前去,看著她笑道:“大公子說的是,為著嬤嬤身子故,當然得好好補補。”

“康寧,你順便再去一趟長安院,將我的銀針拿過來。我力氣小,還是用銀針方便。”蘇月恒語氣悠悠的吩咐道。

康寧正要走,卻是被沈玨攔著:“她也配用銀針?”

沈玨從桌旁的針線簍子裡,拿出一排繡花針遞給蘇月恒:“用這個。”

蘇月恒默了一默,接過來。用這個是不是太凶殘了點,不過,好像用這個更解氣?這田婆子對沈玨做的惡事,怎麼打回去都不為過的。

蘇月恒慢條斯理的走到田婆子身邊,慢條斯理的抽出針來,問道:“說,你為何在此時進京?”

田婆子嘴角一撇,還沒完全表現出她的不懈,接著就慘叫一聲,隻見蘇月恒慢慢悠悠的往她合穀穴上紮了一針。

蘇月恒看著手中針,心裡默默數數,一、二,還沒數到三,田婆子已然慘叫的扭曲道:“我說,我說。是因為,本來那人說了,這藥下了後,不出三五年,人都熬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