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6 章(2 / 2)

蒼榕此話一出,滿室默然。蘇月恒尤其清楚,蒼榕所言非虛。看來湯思解毒是迫在眉睫的,不過,此事還是等湯思醒了之後讓他自行決定吧。此事,外人還真幫不了。

蒼榕出手當然不凡,幾枚丹藥一下,湯思神色肉眼可見的轉好。很快,湯思就幽幽醒轉。

見湯思醒來,沈玨頗是過意不去的拱手致歉:“今日都是晚輩的不是,讓世叔飲酒過多,才致世叔得此難。玨甚是過意不去,還請世叔恕罪。”

聽聞沈玨之言,湯思和藹的一搖頭:“今日是我高興,多飲了幾杯,與你何乾。健柏很是不用愧疚。”

兩人客氣幾句後,沈玨施禮帶著蘇月恒等人退了出來,將空間留給了湯思主仆。

沈玨等人走後,俞梁、定山趕緊將方才蒼榕說的話跟湯思說了。

湯思聽完,心頭大震。莫非,這真是天意?

可是,現在相認。湯思不光情怯,也擔心連累了沈玨。此事一旦揭開,沈玨要麵對的,恐怕是天翻地覆的改變。他能承受的了麼?他願意承受麼?

這些湯思都不確定。他也舍不得。好不容易知道了沈玨的真實存在,他想要沈玨過的更好。

而現在的自己,對沈玨來說,危險是遠遠大於好處的。但是,此時回京,跟自尋死路也是差不了多少的。

湯思沉吟許久之後,搖搖頭:“罷了,此事日後再議吧。”說著,湯思試著起身。

蒼榕方才的用藥不錯,湯思很快下地行走如常。

湯思想了想,吩咐俞梁道:“即刻召孔曹前來。”他要跟孔曹交代一些事情。

俞梁頗是有些奇怪,現在不是應該商議如何回京之事麼?該是招定軍等人來商議才是,孔曹對買賣甚是精通,對此道卻是不通的。

雖然想不通,不過主子吩咐當是要聽從的。俞梁趕緊讓人傳訊出去。

湯思這一病之後,乾脆就在沈玨府上住下了。

病人不說走,主家當然不好說的。何況這個病人還如此特殊。蘇月恒不敢絲毫怠慢,每日裡親自操辦飲食內務,務必要讓湯思吃好、歇好。

湯思也很是省心。估計是這些年宅慣了,來了兩天了,湯思也不出門做事,見天的召沈玨一起說話。

剛好,沈玨這兩天也不用出去。乾脆很是用心的陪著他說話。兩人見天每日的在書房敘話,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商量什麼機密大事。

每次沈玨從書房出來,蘇月恒總是忍不住打探他們說了些什麼。

可是聽來,總是說家常居多。而且從他們的對話可以看出,這湯思對沈玨的過去以及將來都十分關心。不光是喜歡聽沈玨說他的過往之事,更是經常對沈玨未來的規劃表示關切。

比如,他現在已經知道了沈玨拿下了上宜府三個鐵礦之事。湯思尤其關心,很是用心的給了建議:“這鐵礦盈利頗豐,可是,卻也很是讓人忌憚,所以,你除了打通各方麵的關節而外,消息保密也最是重要。現在知道你拿下上宜府這三個鐵礦的人有多少?”

沈玨想了想道:“多謝前輩提醒。此事晚輩也有注意。知道此事的不多,意惠商行的石泰算一個......”

“意惠商行的石泰?不是禹泰麼?”湯思忍不住打岔了一句。

沈玨趕緊將之前自己知曉了石泰的真實身份的事情跟湯思說了。湯思含笑歎息:“你的機緣不錯。這石禹當年拆掉他的皓隆商行後,就隱身不見了,竟然還能讓你找到他的後人。不錯,甚是不錯。”

沈玨笑了笑:“嗯,晚輩的運氣一向還好。”說到這個,沈玨心裡頗是有些自得,自從遇到了月恒,他的運氣從來沒有差過。“

說完,沈玨接著先前的話題道:“石泰算一個,不過,他隻知道他轉手給我的那個鐵礦,另外兩個鐵礦,他卻也不甚清楚。知道的比較多的,目前估計就是這上宜府的閔興誌閔知府,以及鹽鐵司派在此處的巡檢官方虎了。”

湯思聽完,沉吟一下對沈玨道:“閔興誌此人表麵恃才傲物,實則也是謹小慎微,這次他能答應將這兩個鐵礦給你,想必已是心裡打好了主意的。他必是明白,你們二人現在是連在一體的,一榮俱榮。所以他必是不會輕易說什麼的。不過,有些事也當是要防患於未然。你當是要知道他的弱點才是。”

“至於方虎跟張福,這個好說。他們倆人都是貪財之人,為著錢財計,必是不會輕易說出來的。不過也當是要注意,如果一旦發現事有不對,你當是要當機立斷。”

湯思這真是當自己是親近長輩在教自己做事。雖然此事沈玨心裡早已有了計較,但湯思此言頗真,沈玨趕緊躬身領是道謝。

知道沈玨這些時日跟湯思的相處方式,蘇月恒頗是驚奇。自家男人自家清楚,看似溫潤,實則最是專斷不喜聽人言的,可竟然能跟湯思說的這麼起勁真是讓人意外。

湯思仿佛在這南五巷的蘇宅安家了,來了三天了,絕口不提要走的話。好像頗是愜意現在這種生活一般。

不過,湯思住了兩天後,仿佛發覺自己這種行為好像挺讓人費解的,於是也主動提了句,他來這裡是有事跟沈玨相商,剛好他懶得出去找住處,所以就在他們府上等這孔曹來好跟沈玨說事兒。

湯思這不是借口,在第三天的下午,孔曹果然登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