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2 章(1 / 2)

嫁給男主他哥 玉子雙澤 10678 字 3個月前

聽得長寧這話, 蘇月恒頓時來的精神。頗是有種, 終於來了的感覺。

蘇月恒立馬替沈玨整理整理衣冠,推著他道:“快去吧。”

沈玨對著蘇月恒輕笑著一點頭, 轉身離去。

鎮國公在書房會見了章林江, 沈玨進門時,二人說的甚是熱鬨。

見禮過後, 沈玨落座。

見到沈玨進來, 章林江的目光都沒有挪開過, 目光熱切的都快將沈玨身上戳出洞來。

沈玨來了, 章林江也顧不上寒暄了,反正跟鎮國公已經寒暄過了。於是, 章林江直接進入了正題:“賢侄, 我今天前來是有事相求。方才聽國公爺說, 賢侄身子能大好, 是因為有奇遇。不知賢侄可能透露一二?”

這章林江可真是著急。

沈玨聞言接話:“其實這也沒什麼不可講的。當日在榮壽長公主府上之所以沒有跟章大人講,也是因為不好多說。實不相瞞,給我治病的人乃是個江湖奇人, 性情最是孤傲,一向不喜與人多打交道的。我也是答應過他,絕對會輕易外泄他行蹤名諱的。所以,當日隻能含糊其辭, 如有冒犯之處,還請章侍郎見諒。”

章林江一聽,心裡頓時喜憂參半。但凡能人都是有自己的脾性的, 聽得沈公子這樣說,看來這奇人必是極為有本事的。可真因為如此,沈公子說了,這奇人不喜與人多打交道,都是場麵上混的,哪裡不知道這句話背後真正的意思呢。說白了,這奇人很是不好說話,說不得,很難請的動。

章林江卻也是個輕易不肯服輸的,何況事關兒子性命安危之大事,當更是要用心請教才是。章林江對著沈玨追問道:“但凡奇人一般都是有自己的脾性的。就是不知賢侄說的這奇人,究竟是何人呢?”

沈玨答道:“黃泉神醫。”

黃泉神醫?

這個人物,章林江聽說過。這還是當年,在請遍太醫無果的情況下,不得已請了江湖上一個極為有名的郎中,結果,這個郎中也是束手無策。搖頭跟章林江他們說道:“令郎這病甚是奇怪,請諒在下實在無能為力。”

這朗中說完,末了又感歎了句:“令郎這病,恐怕得黃泉神醫來放能治好了。”

當時章林江一聽,真是大喜過望,趕緊打聽黃泉神醫究竟是何人。可是打聽過後,頓時心涼了半截。黃泉神醫之所以叫黃泉神醫,除了一身能將死人救活出神入化的醫術而外,也是因為此人性情極為乖張。救人全憑心情,心情好了,條件足夠了就救,心情不好了,就算看著人死在麵前也不會動下眉頭的。

章林江先前聽來還以為是彆人誇大其詞,多方打聽過後,聽來的各類消息彙總起來,讓他不能不相信這黃泉神醫果真性情古怪的很。

這也就罷了,且不論這黃泉神醫性情古怪與否,單說他行蹤成謎。就算他們有心相求,也找不到人啊。

聽得沈玨這回答,章林江心一沉,不過,既然來了,斷沒有還沒問完就打退堂鼓的道理。章林江趕緊接著問道:“那請問賢侄,可知這黃泉神醫現在在何處?”

沈玨神情定定的答道:“是不相瞞,黃泉神醫現在正在寒舍。”

沈玨這話一出,彆說章林江了,就是鎮國公都很是驚訝。

鎮國公驚訝的看著沈玨,率先出聲道:“你說的黃泉神醫,可是那個跟你一道回來的蒼榕?”

沈玨點點頭:“正是。”

一見鎮國公父子的情狀,章林江是真的相信了,這黃泉神醫的性情之古怪果然不是虛的。看看沈玨竟然連他父親都沒有說。

不過,現在沈玨既然說出來了,那說不得事情就有轉機了。

章林江急切的看著沈玨道:“賢侄,不知我可能去見見神醫?”章林江很是識趣,既然黃泉神醫如此有性情,自己當然是要親自去見他的。

沈玨想了想道:“不瞞章大人,黃泉神醫性情很是不一般,我們這樣貿貿然的去見恐怕多有不妥,這樣,我先讓人去問問。如果黃泉神醫願意相見,章大人再過去相見。如若不願相見,那就請章大人再尋良機了。”

這個主意也可。不管是見彆人,還是讓彆人見的,總是要讓人願意的。

章林江連連點頭:“有勞賢侄了。”

沈玨叫過長寧,吩咐他去前院一趟,跟蒼榕說說,就說有人想要見他,問他可願意?

長寧答應著去了,很快回了消息:“國公爺,大公子,蒼神醫說他現在正在熬藥,不便相見,就免了吧。”

果然如此。章林江雖然心有準備,但還是難免失望。

見章林江一臉失望之色,沈玨想了想開口道:“章大人無需煩惱。想來蒼神醫現在是真的在忙,無法相見的。我看今日休沐,章大人不如先在寒舍盤桓一二,過後我再讓人過去問問,想來是能一見的。”

見沈玨如此說話,失望的章林江複又燃起了希望:“賢侄的意思是?”

沈玨淡然一笑:“實不相瞞,當日機緣巧合下我也算對蒼神醫有幾分恩惠,蒼神醫對我一向是會給幾分薄麵的。”

說著,沈玨又對著章林江拱手一禮:“方才之所以沒有先說這個,也是因為蒼神醫一向講究緣法,在下就想,如若章大人跟蒼神醫有緣法的話,也就無需我了。並非是有意賣弄,還請章大人見諒。”

章林江現在對沈玨真是滿心感激,本以為是沒有希望的,可偏偏有個希望擺在了麵前。可本來心裡有一點希冀的,卻是發現極為渺茫,甚而被人直接拒絕。現在沈玨這話,對章林江來說,不啻為聖音一般。

章林江滿心感激,哪裡還顧得上怪罪沈玨賣弄的。何況,大家都場麵人,誰人不知道,這世上,確實是恩惠難得,恩惠當報。可是,如若,屢屢拿恩惠壓人,也恐怕彆人不愉,說不得最後恩人不成成仇人了。一般不到萬不得已,大家都不會拿恩惠去壓人的。就算要用,那也是要用在刀刃上的。

章林江十分理解沈玨的做法,也非常欣賞沈玨的坦誠。章林江大是讚許的重新打量了一番沈玨。隻見這沈大公子,眉目端正,眼神聚而有神,身形俊朗,端的是一派大家風範。尤其是眉目間那抹隱隱的貴氣,就是他父親鎮國公都要稍遜一二。

這個年輕人很是不錯。不虛妄,不孤傲。心裡重燃希望的章林江現在看沈玨,真是怎麼看怎麼滿意。沈玨既然能對他托出對蒼榕有恩的實情,那就說明,他是極有可能說動蒼榕來給自己兒子看病的。

既然沈玨說要等,那就等吧。

章林江拋開求醫之事,打疊起精神跟鎮國公父子認真對話。像他們這種高階的談話,當然不可能說些八卦之類的。幾人的話題,很快說到了朝堂民生。

先時,章林江想著沈玨從未踏足過朝堂,對這些應還是陌生的,因此言語中本想照顧一二的。誰知,說過幾件事之後,沈玨的見地讓章林江大為詫異。當即大讚起鎮國公家學淵源,教導有功。鎮國公含笑謙虛。

如果開頭章林江還有找話說之嫌,現在,章林江已然收起了那份閒話之心,說的事情也越來越有對話感。甚而起了討教之意。

他乃兵部侍郎,鎮國公乃是拱衛京城的大將,都是跟兵打交道,章林江想到目前的一件頗為棘手的難事,忍不住出口跟鎮國公探討了起來:“國公爺,建/朝以來,現在下麵的衛所以及在外的戍守的屯軍人口年年增多,可是衛所的編製有限。”

“如此一來,真是僧多粥少,一家人能當兵的有限,也因此使得那些軍戶日子難以為繼,造成了地方上很多的不便。這事情也算是多年的桎梏了,一直未有解決,可真是讓焦急啊。”

對章林江所說,鎮國公是知道的,朝中也為這事兒吵過很多次了,大家左右權衡過後,也沒找到好方法,所提的方法也多是各有不同的弊病,這些弊病也沒有人敢拍板說擔的起,所以最後都是不了了之。

章林江也知道此事甚是無解,今天說來,不過是一半有個話頭,以示親近之意,一半也是存了考校之意。這沈玨先前的談吐頗是不凡,章林江也想看看沈玨對此事可有什麼看法。

章林江之意,沈玨當然是明了的。今日本就是存著收服之意的,因此,沈玨也不藏私,侃侃而談:“章大人說的此事,我先前在外時也有親眼所見。衛所屯軍之家的家計艱難恐怕超乎了我們的想象。真是非常艱難,一日三餐難以為繼的人家十之**。此事當是要儘快解決才是,不然,恐怕後患無窮。”

章林江很是感興趣:“哦,不知沈公子說的這個後患無窮怎解?”

沈玨道:“現在屯軍編製不光是因為人口增加,每家能安排當兵的人有限,還有一個很致命的,軍士編製不光是軍士之家一家生計的主要來源,可以得餉銀。因著人多編製少,有時還得通過考校才能進,也因此產生了賄賂等手段產生,此其一也。”

“這其一也就罷了,總算是有人在的。其實最嚴重的乃是有些人將這視為發財途徑。一個軍士的餉銀是二兩銀子,如此,就有人跟衛所上層軍官相勾結,一邊想要當兵的人當不上,而另一邊吃空餉的人比比皆是。長此以往,這衛所哪裡還有什麼戰鬥力。”

被沈玨這一說,章林江也是心有戚戚焉,沈玨說的這話不是危言聳聽,曆史上確實出現過,打仗的時候,將一隊人馬拉出去,發現真實的人數連一半都不到。這還怎麼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