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葉塵閉關以來,兩人近一千多年沒見了,如今蟠桃會再見,清河十分熱絡,拉著葉塵就說了個不停。
本是一圈人聽著清河說話,清河說著說著,聽見仙鐘響起。仙鐘響了,便是蟠桃宴正式開始了,然而之前仙鐘一貫隻響六次,這次卻是響了足足九次。
葉塵不由得端起酒杯,抬頭看向了高處雲霧繚繞的大殿,目光有些呆了。
清河開了折扇,靠了過來,小聲道:“聽說此次東陵也來了。”
葉塵心裡突然就快了起來,她麵上故作鎮定:“他不是一貫不來的嗎?”
清河“嘖”了一聲,隨後突然想到什麼,嚴肅看著葉塵:“我突然想起一些傳聞來,你可方便同我去聊聊?”
“嗯?什麼傳聞?”
“你和東陵……”
“走!”
葉塵一把拽起清河的衣襟,拖著清河就往桃林走去:“咱們去人少的地方聊。”
最後一個仙子到後,仙鐘響起,西王母高舉了酒杯,宣布開席。
東陵坐在西王母左側的位置上,少華坐在東陵邊上,等王母說完了祝酒詞,所有人喝酒祝賀,正式開席之後,少華端著酒杯坐到東陵邊上,小聲道:“你不是私奔了嗎?還來做什麼?”
“回門。”
東陵淡淡開口,少華“噗”一下將嘴裡的酒都噴了出來。
東陵嫌惡皺了皺眉,侍女們趕緊上來迅速換了張桌子。
少華從侍女手邊接過帕子,壓了壓自己的嘴角,壓住咳嗽道:“那個,我說,你認真的啊?”
“我成親了。”
“什麼?!”少華猛地抬頭:“你說啥?”
“我,在姻緣書上,落名字了。”
東陵從侍女端著的盤子中接過酒杯,抿了一口,麵色平靜道:“擇日擺宴,再宴請你們。不過在此之前,保密。”
少華沒說話,他咽了咽口水,好半天,終於道:“你身體裡的魔神……”
“你越是壓製,越是容易走在邪魔外道上,不如從心。”
少華聽著這話,皺起眉頭:“東陵,你知道天帝不信這一套,他學的那一套,從來都是清心寡欲,有欲方有惡,當年你也是如此說的……”
“那我錯了。”東陵放下酒杯,看向大殿外:“人不會沒有欲.望。”
“天帝不會信的。東陵,”少華神色鄭重:“你但凡讓天帝察覺你因情動有半分出格,他……”
“他敢。”東陵語氣很淡,少華卻從其中聽出了血腥氣。少華適時住嘴,他知道,再說下去,已不是他該,也不是他能談及的話題。
他笑了笑,轉了個話題道:“既然成親了,人怎麼不帶來?”
“嗯,”東陵麵色也緩和了下來:“她在外麵玩著,過一會兒,我再去接她。”
東陵和少華說著話時,葉塵和清河走進了桃林中。清河用扇子瞧著手心,斟酌著道:“我聽人說,你近日和東陵帝君交往頗為密切?”
聽見這個名字,葉塵僵了僵,隨後很快調整了過來,笑了笑道:“你是哪裡聽來的?”
“大家都說,你近日在冥府做事……”清河說得吞吞吐吐,一聽清河沒有什麼特彆消息,葉塵立刻舒了口氣道:“我就是去幫忙而已,都是仙友,應該的。”
“而我近日瞧你的神色,覺得……”清河皺起眉頭,不知如何說下去。葉塵頓住步子,扭頭瞧他,頗有些疑惑。清河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瞧她,目光堅定:“不說這些了,其實我今日來赴蟠桃宴,一來是給王母娘娘麵子,二來是有一件事想問你。
“嗯?”葉塵有些奇怪:“你有什麼事就直說,不必這樣鄭重,都是朋友,能幫的忙我都會幫。”
“你說的可是當真?”
清河瞧著她,目光灼灼。葉塵點點頭:“你我相交多年,我說話何時有假?”
清河忍不住笑了,葉塵雖然不靠譜,卻的確沒有對他說過謊。
他驟然上前一步,握住葉塵雙手,說話因激動帶了顫抖。
“如今清河成為了南方主要水脈,天帝將我提拔為了龍王,管理一方水域,雖然比不上我父君那樣的身份,但也絕不至於辱沒了你。”
“我就是想問問,”他抬頭瞧她:“我還差一位王妃,你能幫個忙,當我的王妃嗎?”
話音剛落,一個尖銳的女聲伴隨著劍光而來,響徹天際。
“葉塵你個小賤人,居然搶我夫君,誰不知我與清河真君乃結發夫妻,你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算個什麼東西!”
這聲音整個蟠桃宴上下所有人都聽見了,西王母皺起眉頭,不滿道:“這淮水神女怎的鬨起來了?出去……”
話沒說完,便見東陵突然站了起來,往外走去。
少華心裡咯噔一下,趕忙追出去道:“東陵,今日見不得血!都是仙友,有話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