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會裡衣香鬢影,觥籌交錯,人人都光鮮亮麗,談笑風生。
這樣的場景安楠見過許多次,但都是在盛事和平的社會裡,而現在,卻是在一個民不聊生、戰亂頻發的黑暗社會。
杜甫說“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果然在什麼時候都有,外麵的平民百姓再貧寒艱苦,高門大戶的人家依舊過著富裕奢華的生活。
安楠瞬間覺得索然無味起來,她興致缺缺地輕輕搖著酒杯裡的酒。
正當她以為這場酒就會這麼無聊地結束時,一個身姿窈窕,穿著無袖藍底白花旗袍的女子從她身邊走過,她靈敏的鼻子聞到了一些不該出現在這裡的東西的氣味。
安楠立刻繃緊了神經,馬上走到正與一個挺著將軍肚的男人交談的展知洲身邊,低聲跟他說道:“急事,跟我來。”
展知洲跟男人說了抱歉,便和安楠走到一邊。
“我聞到一個女人身上有火藥味,你趕緊讓人檢查會廳周圍,可能有人混進來想鬨事。”
展知洲一聽,頓時神情一肅,渾身一冷,這種事非同小可,他立刻就要去找他父親安排各項事情,突然想起來:“你說的那個女人在哪裡?”
安楠悄悄指了一下那個穿著藍底白花旗袍的女人,然後說:“她就交給我了。”
“你能行嗎?這些人很危險,我會找人去製服她,你還是不要冒險了。”展知洲隻猶豫了一會就堅定起來,不讓安楠去抓她。
安楠定定地盯著他,說:“我有把握製服她!你現在趕緊去布置,不要浪費時間!”
展知洲知道事不宜遲,但走之前他還是叮囑安楠:“你離她遠遠的,不能以身涉險!”
說完他急衝衝走到展將軍麵前,低語了幾聲,展將軍神色一冷,父子倆就急步離開了會廳。
安楠看見那個身上有火藥味的女人還在言笑晏晏地和一位夫人交談,優雅又從容,跟會場裡任何一位名門千金一樣,沒有絲毫不妥的地方。
安楠走了過去,微笑著對她說:“不知這位小姐尊姓大名?你身上這套旗袍真漂亮,很適合你的氣質呢,不知道是在哪裡做的?”
旗袍女人立刻像是發現了知音一樣,做出驚喜的模樣對安楠說:“你也覺得這身旗袍適合我嗎?我還擔心這顏色太厚重,穿上會顯老呢。”
“怎麼會?藍色襯得你膚色更白了……”安楠三言兩語地說著,她想要交好一個人的時候,基本上沒有人能拒絕她,除非是本來就對她有敵意的人。
這位旗袍小姐顯然對她沒有敵意,她表現得跟在場的所有愛衣服首飾的年輕姑娘一樣,和安楠聊得很投入。
如果不是從她身上聞到火藥味,以她現在毫無破綻的表現,安楠完全不會懷疑她有問題。
“我的嘴唇的口紅是不是沒了?哎呀,我忘了帶口紅了,你有沒有帶?借我用一用?”安楠問旗袍小姐。
“可以啊。”旗袍小姐毫無疑心地笑著說道。
於是安楠就和她一起到了洗手間裡補妝。
進了洗手間,瞧見裡麵沒人,安楠抬手往旗袍小姐腦後一敲,她就悄無聲息地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