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依依拖著疲累的身體回到了她與陳霖的家中,這些年來她終於升了職,算是個中層管理人員了,收入也漲了一截,因此她終於有錢離開城中村,在公司不遠的小區租了房子,雖然還是比不上周家老宅,但比起之前的出租房還是好很多了。
陳霖依舊“懷才不遇”,幾年過去好不容易當了個小主管,手下管著幾個人,然而薪水還沒有周依依高,因此“出人頭地”依舊隻是個想法,並沒有成為現實。
隨著年齡的增長,他的脾氣也漸漸變大,再加上周依依白擔了個“千金小姐”的名,過得卻是普通工薪階層的生活,公司裡的股份是她媽媽的,分紅也分不到她手裡,安楠也確實冷心冷肺,根本不會給她錢,因此周依依能用的隻有自己的工資。
這樣一來,盼著她繼承千萬家產卻落空的陳霖,沒能得到一點好處,終於沒了耐心,漸漸對周依依發起脾氣來,還經常夜不歸宿,到外麵喝酒,醉生夢死。
其實周依依經過這些年,也逐漸看清了陳霖的真實麵目,也許是因為他當年清俊的容貌因中年發福變得臃腫難看起來,周依依對他的濾鏡終於失效了,看到了他醜陋不堪的內心。
但即使已經知道意中人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美好,周依依還是沒有離開,她也說不清楚到底是為什麼,大概當年為了愛情和自己的母親抗爭過,付出了太大的代價,她不甘心放棄,一旦放棄,就說明她這些年都浪費在狗身上了,她沒有勇氣及時止損,於是隻能這樣得過且過。
但她也沒有和陳霖結婚,大概是她潛意識裡知道陳霖很不靠譜,她沒有辦法再像當年那樣義無反顧地把自己的一切押在陳霖身上。
於是這段感情就成了雞肋,棄之可惜,食之無味。
“這麼晚才回來,跟哪個野男人鬼混去了?”陳霖一看見周依依,便冷著臉冒著火氣喝問道。
周依依一聽他罵得那麼難聽,忍不住反駁道:“我是加班,你彆罵得那麼難聽!”
“哼!加班?加什麼班?該不會加到上司的床上去吧?”陳霖鄙夷地說道,油光滿麵的臉早沒有了前些年的俊秀,而是鬆弛膨脹,難看極了。
周依依忍不住移開眼,不想看到他這幅臉麵,又因為他惡心的話氣得瞪大了眼睛,火冒三丈,怒道:“陳霖!你不要臉我還要!這麼編排汙蔑我,對你有什麼好處?自找綠帽子來戴嗎?我是光明正大地加班,你愛信不信!”
“彆說得這麼義正言辭!我看你是巴不得甩掉我吧?我告訴你,彆想!你一個殘花敗柳,除了我誰還會要你?”陳霖瞪紅了眼,刻薄地罵道。
周依依被他的話氣得胸口不停起伏,眼淚一滴一滴地掉下來,她又氣又恨地瞪著陳霖,不明白當初那個風光霽月的男人怎麼就變得這麼醜陋了。
陳霖看到她憤恨的眼神,因為喝了不少酒而發熱的腦袋終於冷靜下來,他慌忙描補道:“對不起,依依,我喝了酒亂說話,你原諒我這一次,我是喝醉了,這些都不是我的真心話……”
“不是真心話?我看你這樣想我想了很久吧?這次才會直接說出來!陳霖,你要是不想過了就直說,我不會纏著你不放!”周依依紅著眼眶,冷冷地對陳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