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楠眨了眨眼,又想起燕長淩這些天的異常,以及早上出門前燕夫人和燕長雪突然被喊去郡守府的事,頓時有個猜測從心中浮現。
她麵無表情地定定地盯著燕長淩,說:“你早就知道我這次出門會遇襲?”
燕長淩一聽,頓時渾身一僵,仿佛夏日裡被潑了一盆冰水,渾身都涼透了,他連忙驚慌地否認道:“不,我不知道!”
然而安楠是什麼人?她一瞧燕長淩的神情,立刻便明白了,他果然是知道的,甚至,也許這場針對自己的襲擊,還是他故意設的陷阱。
安楠垂下了眼,淡淡地說道:“你知道我這次出門會遇險,所以你借故讓你的母親和妹妹都留下來了,隻讓我一個人出城來冒險……燕長淩,你對我可真是好啊。”
燕長淩心中刺痛,看見安楠諷刺的神色,心慌不已,連忙解釋道:“不、不是這樣的,楠楠,我也不想讓你冒險……隻是、隻是這件事非你出麵不可……”
安楠嘲諷地笑道:“非我出麵不可?燕長淩?我隻不過是莫延城一個小小的花魁,有什麼了不起的身份是非要我出麵,而連你燕將軍的母親和妹妹都不行的?你要說話,好歹也說個讓人覺得可信的!”
燕長淩啞口無言,他心臟像是被人用手狠狠地攥著,絞著痛,幾乎讓他喘不過氣來,直到這時候,他才明白,原來他並不像自己想象中那麼大公無私,他其實也有私心,他現在很後悔,非要讓安楠牽扯到這些事來。
他顫抖著手撫上安楠的臉頰,痛苦地說道:“對不起,楠楠,我不該讓你冒險的……”
安楠一把拍掉他的手,冷冷地說道:“既然你利用了我,那總得給我個明白,到底利用我是為什麼!”
燕長淩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來,看著安楠清亮透徹的目光,他頭一次覺得自己的計謀也許並不是那麼光明正大,否則他為什麼沒辦法對安楠說出口?
“將軍!這是我從一個死掉的刺客身上搜出來的令牌!”突然燕長淩的心腹走到兩人麵前,遞了一個東西給燕長淩。
安楠看了一眼,一個大大的“魏”字印在那塊金黃色、邊上刻著龍紋的令牌上,令牌式樣古樸厚重,一看就是不凡的材質做成的。
安楠心中一跳,電光火石之間,她突然想到了什麼,瞳孔猛然放大,震驚不已!
她想起來了,魏是前朝皇帝的姓氏,而這塊令牌上有個“魏”字,邊上還刻著帝皇專用的龍紋,除了前朝皇室能用,還會有誰?!
況且霹靂彈也不是隨便的人都能拿得出來的,這種珍貴的軍資,朝廷管得非常嚴,所生產出來的每一顆,分到了哪一軍的手上,用途是什麼,誰用的,都會記載得一清二楚,就是為了防止有人偷作私用的。
但在前朝時,霹靂彈已經存在了,尋常人不會有,但作為皇室中人,想要幾顆還是有可能的……
所以,這群襲擊她的人,很可能就是前朝餘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