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帶著小郡主到了安楠所住的南院,一進院門,他就驚呆了,南院已經不是他以前所熟知的模樣,而是變了許多,幾乎看不出原樣來了,但是卻意外地好看,花草鬱鬱蔥蔥,目之所及都是顏色各異、搖曳多姿的花,豔紅的薔薇爬滿環形的院門,把門裝扮成了一個花環,一進門兩側,則是一株株嬌小可愛的鈴蘭,鈴蘭的花朵一串串地垂下來,圓嘟嘟仿佛一口可愛的小鐘,鐘口朝下,像一個個嬌羞的低垂著頭的少女,優雅而富有浪漫氣息……
更令瑞王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這樣的鈴蘭也並不隻是白色的,同樣是一串花上各有三四種顏色,黃色、紫色、白色、粉色、藍色……鮮豔奪目,嬌妍可愛,這麼多種顏色的統一形狀的花朵,還都長在同一株花樹上,一串串,仿佛是哪位心靈手巧的手藝人精心做出來的風鈴,絢爛奪目得令人不忍移開目光。
起碼瑞王就看得呆住了,這兩側種著的鈴蘭數目並不少,分布在路的兩側,一大片一大片,一眼看過去,這美麗的場景,便讓人恍如以為是在仙境之中。
瑞王都看得目瞪口呆,就更彆提正愛美的小郡主了,她長大了嘴巴,一雙清澈明亮的大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路旁的鈴蘭看,然後才一臉興奮地晃了晃瑞王拉著他的手,高興地說:“父王,這裡的花花好漂亮啊,我可不可以摘來玩?”
瑞王終於從震驚中恢複過來,聽進女兒的話,立刻答應道:“可以,你想要哪一串花?父王讓人摘來給你。”此時他忘了,這些並不是他的,而是安楠的。
小郡主高興得一向蒼白的小臉都浮上了一層紅暈,還拉著瑞王走到了開得正旺的那些鈴蘭麵前,一邊氣喘籲籲,一邊看著那些花。
“父王,每一朵都很漂亮,我都不知道要挑哪一串了……”小郡主看著那些花說道。
“不知道挑哪一串,那就多摘幾串。”瑞王寵愛地說道,摸了摸女兒的頭。
小郡主於是真的高興地挑了起來:“我要這串、這串、這串也要……好多啊,我都想要呢……”
瑞王便吩咐丫鬟去把花摘下來,但那個帶路的丫鬟卻已經臉色煞白,額頭上冷汗都出來了,終於,她噗通一聲跪下,不停地對瑞王磕頭,一邊磕,一邊惶恐地求饒道:“王爺恕罪!王爺恕罪!這些花都是王妃親自種下的,不能摘啊!摘了王妃要責罰的,求王爺繞過奴婢……”
瑞王一聽,頓時臉色一僵,他這時候才想起這院子裡的花並不是他的,而是屬於安楠的,即使他是這個王府的主人,但也沒有權利隨便處置這些花,因為當初他和安楠成親時就說過,兩人互不乾涉對方的事,安楠不能插手他和孩子的任何事,而他也不能隨便乾涉安楠的事。
但是現在,他沒有問過安楠就想摘她的花,顯然是他理虧了。
但隻是一些花而已,雖然品種珍稀,但是是自己的小郡主要,難道安楠還能不給麵子不成?
於是瑞王冷著臉,對那個丫鬟道:“是本王命令你摘的,你們奴仆私下采摘王妃才會怪罪,但本王和小郡主是什麼人?這些花難道比小郡主還要重要?郡主隻不過是摘一些罷了,王妃不會這麼小氣的,本王讓你摘,你就摘!”
“不行啊,王爺,王妃說了,不經她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許摘的,是任何人!如果奴婢知道了卻不阻攔,也會被賣出府的,求求王爺饒了奴婢!”那個丫鬟哭得更慘了,不停地磕頭懇求瑞王。